项映雪的心,激动到就要跳出来了。
她极力压制着情绪,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淡淡道:“那老妇这几日还往府中送柴吗?”
香桃想了想,点了点头:“送啊,她们家穷成那个样,要是不往府里送柴,还怎么活呀?”
项映雪回到铜镜前坐下,面上现出无尽感慨。
“还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啊,不过,这梳子倒是做的不错。”
听见这句,香桃兴奋起来。
“我娘亲啊一听说是楚宫里人用的,立马就让我给你送过来了。怎么样,我们娘俩对你好吧?”
她拢起映雪公主的长发,继续为她梳着。
“等你在殿下面前能说上话了,可别忘了我娘亲,好歹给她讨个真正的管事当当。”
香桃絮絮叨叨地说着,映雪公主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怪不得上次府内出现楚国死士留下的暗号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原来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进了府。
只可惜,那些往府里送货物的人,怕主子们看见心烦,每日只能从偏门进府出府,送柴的更是有专门的小路直接送到柴房。
自己平日去的地方又和那边远着,自然是遇不到的。
现如今虽然通上了消息,却不知道那畜生有没有再安排暗卫监视自己。
若是安排了,自己无缘无故去了趟柴房与生人说话,怕是会连累留在楚国边城的一众死士被那畜生连根拔起。
到底要如何才能既与楚国死士联系上又不引起怀疑呢?
香桃走后,映雪公主缓缓走到里间,靠在榻上沉思了许久,却怎样都想不出来好法子。
昨日,被那壮硕的蛮兵畜生反复折腾了大半夜,身子略有些疲累,想小憩一会儿,又实在心中难安。
她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先去膳房备备菜,再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去柴房转转。
打开房门时,忽然觉得门前比昨日少了些什么,略略一想才发觉一直跪在门口的飞石不见了。
她拧了拧秀长的眉毛,冲守兵道:“飞石大人去了哪里?”
守兵们可不瞎,这几天辰王殿下对楚国公主宠爱,各个看在眼里,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她。
为首之人恭敬行礼道:“回公主,殿下今天早晨出门,见飞石大人已经晕倒在地上,一时怜悯,便赦免了大人的罪责,叫人将他送回屋了。”
晕倒?
映雪公主冷笑一声。
就飞石那身板儿,别说跪一夜,就是跪上个三天三夜,怕是也能妥妥撑住。
堂堂七尺男儿,竟像女子一样以装柔弱来赢取主子同情,还真是叫人瞧不上!
然而,此刻她也没工夫再与飞石计较,只想着怎样才能与楚国死士联系上。
映雪公主心事重重地向膳房走着,春风拂过,一路上枝红柳绿、春花含苞待放也浑然不觉。
纵然心中猜测身后有暗探跟随也不敢四处张望,恐怕被发现什么苗头,再惹那畜生怀疑。
然而还没走到膳房门口,便听到一阵略有些熟悉的笑声。
”你们就等好吧,这样烧出来的柴火饭,嘴再刁的人都能连吃上5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