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饼,你刚才给老兵们吃的,不是这筐里的烧饼?”
“昂!奴今早现烙的,可香哩!女郎放心,奴专门告诉他们,是奴现烙的!”
你还专门告诉?王洛闻磨着牙,气的鼻孔都粗一圈!怪不得没收着四个老兵的感恩值,原来不是没感恩,而是感恩给武饼了!
每天辰时准时施粮,也就是早晨7点钟。现在还有两刻钟,流民们已经有秩序的排开长队。
二十位萧氏亲兵也过来上岗了,程参军走在最前。有意思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抗着沉重麻袋。
王洛闻突然想起来,她曾跟程参军说过,士兵凡捕30斤蝗虫就能兑换一个“二百五镜”。
她手伸进牛车,从系统空间倒腾出一筐小镜子。
“女郎,奴来!”张三赶紧上前,把这筐明晃晃的物什抬到地上。
“啊!”他惊讶的瞅着筐里若干自己的照影。
“这是?”张三指着镜子、再戳戳自己。
王洛闻拿出一个塞给他,刚要说话,武饼憨乎乎一笑,跟张三说:“也不是啥稀罕物,拿着玩吧。”
“嗳!嘿嘿!”张三高兴的不行。
但是...王洛闻既没收到惊喜值,也没收到感恩值。
她再次磨牙,莫非历史上武大郎的死另有隐情?其实是武大郎没有眼力见儿被王婆揍死的?
天呀!莫非那个“王婆”,就是她王洛闻?
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太吓人了!
“哈哈!”程参军撂下麻袋过来,“王女师,还记得上次...”他话一顿,眼睛盯在那筐镜子上挪不开眼了。
还真是一筐?
王洛闻一笑,说道:“当然记得!大人,你们自己挑吧。要是还有喜欢这二百五镜的,继续捕30斤蝗虫来兑换!”
小镜子造型各式各样,有靶镜,有方形、也有木制雕刻花纹的。
萧氏亲兵都乐的龇着大牙挑。
王洛闻也喜不自胜。这种巴掌大的小镜子是基础生活用品,2经验值一个。现在每个兵卒都欢喜异常,最少也能爆棚双倍经验值返还给她。程参军有官职,更是20点、20点的不停。
武饼走过来,乐呵呵的看众兵卒挑镜子,他开口道:“也不是啥稀罕物...”
王洛闻立刻大叫:“武饼!”
“嗳!”武饼被震的一激灵。
“那边兑粮了,调秤去!”
“是!”
支走猪队友,王洛闻瞧到沈主簿过来了!陪在沈主簿旁边的是萧放缰的贴身亲兵“两眼瞎”,后者抱着个木盒。
昨夜“两眼瞎”本是随自家郎主出城的,就因为此次交易的事又折回城主府。
“王女师,借一步说话。”沈主簿客气道。这是他首次对王洛闻改称呼,有本事的人只要厉害到一定地步,哪怕是女妪,也值得尊敬。
“沈大人是为交易的事来的吧。”
“对,这算是女师跟萧郎主的第三次交易了,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交易!”
“三千斤粮就在我临时居舍中。”
“咳!”沈主簿呛咳一声,这王女师咋显得比他还急。“程参军过来一下。”他喊道。
沈主簿只嘱咐程参军找人去王女师临时住舍搬粮,其余没多说。
沈主簿走到盛小镜子的筐前,拿起一个,然后...掖进衣襟里。“女师,你们真要每天施200斤粮?”
“对,只有加大捕捉力量,才能让蝗灾逐步减轻。对了沈大人,这些蝗虫可一定要保证焚烧干净。”
“这点放心,每天都在城外烧的干干净净。”
“大人过来看。”王洛闻引他到今天刚牵过来的一辆牛车前,打开厢门。
只见车厢内堆满了书籍!
沈主簿倒抽口气,手微微颤抖,控制不住的轻轻触摸,万分珍惜!
农人喜田,文者好书!此时南宋由于兵祸连起,权贵们收藏的书籍,在一次次战乱中被丢被毁。整个城主府现在才有三十来部珍贵书册,远不及这牛车里多!
“这些书是?”
王洛闻回道:“将军和我交易的事项里,包括儒家格物种植法。要学格物种植法,必须从最简单的入门知识开始。这一车书,就是入门之法!待沈主簿读通后,我再给初级之法。”
仅入门之法竟需要读这么多本书么?沈主簿随意抽出一本,心里先赞道:此书的纸张又厚实又白净,仅纸张价值就不菲,看来儒家格物,无所不涉及啊!
他翻开书,有点心虚,咋回事?第一页一个字都看不懂!全是鬼画符!
接着翻,全是鬼画符!
王洛闻:我可没食言,物理化我全送你了,不过是英文版而已。她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格物种植法是儒家祖传秘术,我当年学时,也是对照这种秘文,一点点琢磨的。”
“如何对照?”
她拿起汉英词典,此为系统出品,“汉”是此古时代的文字。
“大人先学这个,然后再一步步入门!”
沈主簿郁郁不已!敢情他连入门都不配!还得先学这么厚一部书,才能对照着去学牛车里的入门书籍!
他狐疑道:“王女师,两位小儒师也会这种秘文吗?”
“当然!随心,howareyou?”
新2立即回喊:“i’mfihankyou。andyou?”
王洛闻指着词典中一句话,侃侃而道:“你看,我们刚才说的,就是这里。”
“噢!”沈主簿扯下袖口一根葛麻,夹到这页里做标记。
“秘文这东西,还得从初识字时就开始学,容易接受。沈大人啊,其实儒家格物才是正道,您若能弃玄学改修儒...”
“不不不!”沈主簿冷汗直出,“我仅对格物种植法感兴趣!我带回去慢慢研究。”弃玄学也就罢了,改修儒派可不行!这是要引起学派之争的,他万不能被狡智的王女师当成棋子!
“沈大人把牛车牵走吧,卸下书册后让旁人帮我牵回来就是。”
沈主簿向旁边一示意,“两眼瞎”把一直抱着的木盒递给王洛闻。她打开,果然是一页页户籍纸,清点后,不多不少,二十户。
“多谢。还有就是,明日起施粮改为200斤,最好能贴出布告。”
“这是自然!我们城主府代并州城百姓,感谢女师仁义啊!”
“此乃我儒家...”
沈主簿不想听!他叫声“两眼瞎”,转身就走。
两眼瞎赶紧驱着牛车跟上。
“沈大人有看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啊!我儒家...”
“好的!”沈主簿再次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就是不想听!
路上,沈主簿回想王女师和小儒师嘟噜的两串秘文,头一串儿由于短,他硬记住了,是“好啊油”。但是小儒师回的那串长,他记不大清了。
沈主簿就问两眼瞎:“你能记住么?那随心小儒师回的是‘挨么烦’,然后是‘三可呦’,最后是啥咧?”
“嘿嘿,属下就怕您记不住最后的,所以特意只记了最后的!他说的是:啊得呦!”
“对对对!啊得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