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纷纷附和,跟着骂。
祖翁讪讪回屋,自己的孙儿自己骂行,别人骂他可听不得。
唉!绑公鸡嘴这事儿,不用琢磨,铁定是捣蛋的祖逖干的!因为有先例了!
祖逖除了特别好动,还有个毛病就是睡懒觉。这孩子平生最讨厌的动物就是好打鸣的公鸡。
祖翁把这件事如实跟王洛闻汇报了,不能因为孙儿年纪小就姑息。
祖小郎是王洛闻要重点培养的苗子,对付这种有主意、又聪慧的孩子,不能硬来,不能死搬大道理。
她让李氏把祖逖带过来。
“坐吧。”
“坐不下,我阿翁把我腚打肿了。”
打的轻!“我叫你来,是考一下你的学业。拼音和声调学的怎么样了?”
祖逖“咯咯”一笑,把小手背在后,开始郎郎背诵:“一声平、二声扬、三声拐弯、四声降!啊喔鹅,衣乌鱼...”他竟把所有拼音都背过了。
王洛闻“哇”一声,真心给他竖大拇指。
祖逖再笑,然后快速说:“女郎女郎,我还背会了乘法表呢!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王洛闻再给他竖大拇指。
“女郎您别急,我还会背《少年说》了呢!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女郎,我会的都背完了。您怎么不夸我?”
熊孩子!不是你让我别急的吗?
王洛闻第三次夸他后,说道:“了不得呀祖小郎!你会背这么多东西了,得奖励。我想想,奖你什么好...”
“女郎女郎,我不要别的奖励,能不能把满仓小区的公鸡挪到丰收小区去?我们小区只想养母鸡。”祖逖说着走近,把下巴搁到八仙桌上,瞪着大眼睛,无比期盼的瞧着王洛闻。
糟心孩子啊!这提议你问过丰收小区的小童们吗?
王洛闻忍着笑说:“这样吧,你先看看我奖励给你的东西。你二选一,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叫人挪公鸡。”
“咯咯!谢谢女郎!”祖逖笑眯眯使劲点头。
王洛闻拿出来一副五颜六色的玻璃珠跳棋。
她还没说玩法,祖逖已经“喔”圆嘴巴,眼睛也瞅直了。
“这东西叫跳棋。来,我选红色,你也选一种颜色,我给你演示怎么玩。咱们只玩两把。”
祖逖选了紫色玻璃珠,拈在手中,滑滑的、冰冰的,天哪!他都舍不得放下。
王洛闻瞧出他的喜欢,故意说道:“没事儿,你不喜欢没关系。玩两把后,我就送给别的小郎。”
“我喜欢!女郎女郎,我选这个奖励!”
“不急。来,跳棋是这样走的...”
十分钟后,王洛闻想呼自己嘴!
演示一把就好了嘛!
第二把,她竟然输了!
她一个现代成人,输给一个从未玩过跳棋的六岁小郎!
这绝对是名将祖逖!
她是真拣到宝了!
祖逖生怕王洛闻反悔,抱紧跳棋,临出门说了句:“女郎,这跳棋,我真拿走了啊。”
“你确定不选挪走公鸡了?”
“什么公鸡?”
王洛闻一笑,冲他挥下手。祖逖兴奋跑了,很快传来他“嗷”声的欢悦。
李氏进来,王洛闻吩咐道:“你去找人,把丰收小区所有公鸡全挪到满仓小区。”
李氏领了命出去后,王洛闻仰在椅背,阂目,心里想的是,那变态boss的菽豆泡上了吧?
蝗灾之下,苦难遍野。她不介意把一些凌驾于这个时代的知识传授出去。比如发豆芽、配灭蝗药水、提纯盐、酿酒或者是什么,她统统不介意。
因为发豆芽才能多救助几个难民?源头的菽豆会吃光的!
灭蝗药水是管用,可材料难寻,灭的那点蝗虫,还不及一拨蝗卵的孵化量!
以后哪怕把提纯盐的技术、酿高度酒的技术都传出去,又能怎样?兜兜转转,权贵最终还得用暴敛的金银买粮!
所以最终,粮食才是王道!
只有粮食是王道!
她在保证自己始终拥有王炸杀手锏的条件下,其实希望通过各种方式、手段,救助贫民百姓。
她王洛闻的格局,与野心并行!
再看并州城。
萧放缰那一缨枪,将扶风公主旁边端碗的女婢扎了个透心,令死尸呈半后仰姿态、被枪身撑住,迟迟倒不了地。
那碗汤洒落扶风公主一身,肉块和豆粒儿滚落,扶风公主回神儿时,已经吓失禁!
两边兵丁顷刻剑拔弩张!
诡异的是,公主的私兵都倒提缨枪,拿枪杆儿对峙萧氏私军。
这可不是找死!反倒是求活!
这是生怕被萧氏私军误会他们真想干架!
萧放缰可不是普通将军!战战无败绩!
更何况萧将军素有豺名,一个不高兴就会把他们团灭在此!
沈主簿赶紧叫人把扶风公主塞进步辇抬到驿馆安置。扎死侍女跟扎死公主是两码事!
宋妙仪在步辇上挣扎尖叫:“我要见萧放缰!我要见他一面!你们这些下贱东西竟敢这样对我...”
“唉!”沈主簿目送蠢公主,蠢就蠢吧,眼神儿还差!萧郎主虽然肿了脸,但似他这种丰神伟姿,世间能有几人?
萧放缰进来柴房,见那盆豆子果然还在,气才消掉。
出来柴房,沈主簿思虑道:“郎主,属下总觉得扶风公主不会无故来并州。”
“可能她阿父屎了!”
沈主簿原地闪腰!“咳...郎主消消气,属下保证,一定不叫公主再出现在城主府。”
“介可是你唆的!你要啄不到,某把你也泡盆里!”
“是是是,是属下唆的。属下一定啄到!”
“嗯?你学老只!”
“不敢不敢,顺嘴儿顺嘴儿。”
“哼!菽肘(菽豆)要泡肉个时辰!”
“好好好,六个时辰。”
“你介不系能腾懂某唆发嘛(你这不是能听懂某说话嘛)!”
沈主簿头摇成拨浪鼓,“这句太长,真听不懂!”
萧放缰离去后,沈主簿紧提的心才真正放下。他追随的这主家,那是脾气一上来,真敢把皇室宗族大卸八块!
五天后,沈主簿不敢置信的看着满篦子的豆芽,叫人称重有12斤后,他颤抖声音询问:“郎主!这、这真是只用了一斤菽豆,淋淋水,就长出来的?”
“自然!”萧放缰的脸逐渐消肿,说话也利索了。
“郎主,豆芽如何食法?”
黄豆芽的外观看起来,不像有害的样子。萧放缰依照梦境中女贼的原话说道:“别的菜如何吃,此物就如何吃!”
炊家子将黄豆芽搁到肉汤里一起煮食,沈主簿先让下人吃了,半天都没异常后,才真正呈上郎主的饭桌。
远在新农村的王洛闻终于接到系统播报:“叮咚!惊喜指数2000点、20点!崇拜指数1000点、20点!感恩指数20点!”
她心知黄豆芽终于发出来了,不过这变态boss,现实和梦境一样铁公鸡!倒是始终贡献20经验值的那个,是个厚道人。
发豆芽的办法哪能只教会外人!
在当下古时代,菽豆的亩产,上等田也仅仅维持在120斤左右。
新农村种植的那亩菽豆,收获时称重是420余斤。
王洛闻前些天就把菽豆分配下去,要求每一户、每个宿舍中,必须有一人学会发豆芽。
就在王洛闻等待田奴们发豆芽的喜讯汇报时,却先等来悲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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