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舍不得下手,你悄悄将此人处理掉。这件事太对不起大将军了……”乔舒念的心头好愧疚啊,她总是和孟遥临对着干,不知道这种不得已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小姐和大将军只是用的方式方法不一样罢了,结果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只要能把宋图南一党连根拔起来,就算大将军知道了也是能理解的。”无涯只能安慰道。
“我们有用的人手太少了,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商行里那么多闲置的人员我想让他们跟着大将军到军营中历练,将来为商行重新开张也是大有裨益的。”乔舒念道。
“这都是小问题,小姐不妨问问大将军的意思,然后我在通知大家,让他们自愿参加。过两天应钟会从襄州回来,就让他带领大家去吧。”无涯道。
“嗯。”乔舒念表示赞同。
无涯沉默了一下,脸色有些黯然,低声道:“有个很不好的消息,我们在路上的货过关时都被拦截了,不管是我们交付给别人的,还是别人交付我们的,都被拦在了各个关隘,商队回来通报都说是通关手续不足,货被扣押了。”
十多万两银子的损失啊!这是她掌管各个商行以来遭受的最大危机。那批瓷器是遭了匪患,这次直接是关隘拦截,通关手续和以前一样,以前商队来往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同样的手续反而不行了,这是明目张胆地打压啊。
“尽快列个清单上来,我们再想办法。”乔舒念道。
她要是把这件事处理不好,今后她在孟府的地位可就不像现在了。再说,乔氏所有商行都是父亲留下的基业,她不能让这些产业砸在自己手上。
乔舒念沉思良久,终于道:“我要亲自会会丞相大人。”
此言一出,将无涯吓了一跳,“现在情况不明,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所有关隘都拦截了我们的货,除了宋图南还有谁能办得到?我们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上回苏暮杀了丁松吟,除了灭了一个狼帮之外,对宋图南一点威胁都够不上。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碍我们路的人都杀掉吧?”乔舒念急得焦头烂额。
这件事不解决,这么多商行及时能开张?
“可就算去向丞相求情,也不是小姐去啊,大将军去不比小姐更合适吗?这件事就是针对大将军而来的,不是小姐。”无涯道。
“你不去,本将去!”孟遥临突然推门而入,门外的光亮映射到乔舒念的脸上,晃得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我有事正好要去一趟京城,我去拜访一下宋大人,探探他的口风,无非就是想要一些贿赂罢了。”孟遥临道。
孟遥临此时在乔舒念的心中就是个英雄,在她手足无措时降临的天神。
“我之前就说过我可以去找找宋大人的,你说不用。现在人家已经把你逼到死胡同了,你才想起去求饶。”孟遥临站在乔舒念面前,还不忘抱怨。
是,他是说要找一趟宋图南的,但那时候乔舒念觉得自己能行,没想到还是准备不足,被打压得厉害,损失惨重。
乔舒念当然不会就此服软,只是想挽回一点损失而已。另外苏暮是一个好帮手,自己不能出面做的事交给他去,事半功倍。
孟遥临和霍亮隔天就上了路,去了京城。孟遥临想再提审一遍苏硕,问问雄鹰的事,是否真有其人。可不巧的事柳汀鹤在他们去京城的第三天就在牢内暴毙了,死因不详。
孟遥临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突然,他虽然受过刑,身上有伤,但也不能是没有原因的暴毙呀?
迷雾重重,孟遥临坐在驿馆里忧心忡忡,连热茶烫到了手上都没有知觉,直到霍亮提醒,他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的皮差点被烫掉。
孟遥临急忙打开房门,走到院中将手插进雪堆里降温,一边向身后的霍亮问道:“柳汀鹤的事,郎中和仵作都怎么说?”
“郎中觉得是刑讯造成的猝死,但仵作验尸后却不这么认为,说柳汀鹤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不足以致其死亡,体内所有脏器都完好无损,肠胃中也没有发现毒物,都是一些用来疗伤活血化瘀的寻常药物,仵作目前对柳汀鹤的死亡原因还没有定性。”霍亮见孟遥临起身,急忙追到屋内,帮着给孟遥临的手上了药包扎好。
“他这么一死,雄鹰的事就更加真假难料了。昨天审讯苏硕,他也是只字不提,我倒是怀疑这个雄鹰是柳汀鹤为了保护家人杜撰出来的人,真正领导京、骆两地奸细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可现在我们线索全断了。”孟遥临一时忘了自己的手被自己烫伤了,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才觉得疼了。
“大将军不必生气,只要此人还活着,必定还有出头,我们肯定会抓到他的。”霍亮安慰道。
又道:“柳汀鹤说苏暮是苏硕的表亲,在大将军问到苏暮是不是也是奸细时,柳汀鹤否认了,反而指出一个不知真假的雄鹰,若说雄鹰是杜撰出来的人物,那柳汀鹤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为了保护苏暮?”
审讯柳汀鹤时,霍亮虽不在场,但事后孟遥临将柳汀鹤的审讯记录全给他看了。经过他这么一分析,让孟遥临霎时顿悟了!有可能真的是他!
“他这个人本来就疑点重重,可我们手上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苏暮是个极为狡猾的人,少夫人又很相信他,即使抓了也没有用。”孟遥临道。
“若是柳汀鹤没死,即使我们从苏硕口中一无所获,柳汀鹤的话也会信几分,但现在他莫名其妙死了,很难不说这是杀人灭口。我们完全在暗中对苏暮进行调查,只要我们证据确凿,少夫人也不可能去护着一个奸细吧。”霍亮道。
孟遥临嘴上没说,可心里泛起了嘀咕,若苏暮真的是奸细,乔舒念真的会不知情吗?她之前也蝇营狗苟和康宁军暧昧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