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这样被她唬住了?孟遥临心下一声苦笑。自己怎么就怵了呢?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个,乔舒念就应该乖乖地听自己的摆布,乖乖地向自己认错。她非但没有乖乖得表现,反倒是威武上了。
孟遥临心里怎么想都不得劲,怎么都要扳回来一局才行。
孟遥临的谋划乔舒念全然不知。
直到带人去半路截胡朗月阁茶叶的应钟两手空空地回来,乔舒念才知道自己给孟遥临做了嫁衣。阿峰指派给应钟的人手抢到货物后就直接将货全都搬到了军中,说什么抢来的东西也不好上架售卖,充当军资正正好。
乔舒念是一根茶叶梗都没有见到,这本来是为了报复朗月阁而采取的行动,又是孟遥临的人帮的忙,分给军中一些也没什么,但全部拿走这明白着是孟遥临报复乔舒念。
“少夫人,这是我来骆州后您交给我第一个任务,我没有好好完成,请您责罚我吧!”应钟说着就拱手跪了下来。
“我们没有人手,全仰仗的是九重帮,也是他们的功劳,他们拿走就算了,只要让朗月阁损失惨重,我们算是成功了。”乔舒念道。
无涯却还有别的担心,“朗月阁的背后的逍遥寨也不是吃素的,这么惨重的损失,他们肯定会查,我就怕军中的人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行事太过张扬把事儿传出去。”
“青燕,你去把阿峰找来。”乔舒念道。她知道此刻求孟遥临反而没有找阿峰的有用。
青燕道:“刚才我看见阿峰将军进了大将军的书房,此刻怕是叫不过来。”
叫不过来?乔舒念心想:孟遥临不是报复她吗,倒不如直接将消息透露给逍遥寨,让逍遥寨去找孟遥临的麻烦。好叫孟遥临知道,这颗烫手山芋没那么好拿。
乔舒念立刻想到了一直和逍遥寨暗中有联络的苏暮,乔舒念让人暗中放了个纸条,矛头直指九重帮。
两天后,逍遥寨的人和驻守在门板坡的九重帮兵将打了一架,趁乱又抢走九重帮十匹战马。胡道义扬言,要是孟遥临不把朗月阁的茶还回来,会让他的人在门板坡待不下去。
晚上,孟遥临拄着拐棍走到乔舒念面前,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乔舒念本来坐在梳妆台前一缕一缕梳着头发,打算收拾好后早些睡了,却不想到孟遥临会来质问她。故意装作一脸懵,回首问道:“大将军再说什么?我故意什么了?”
“那批茶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给逍遥寨的?”孟遥临一脸愠色,气呼呼地问道。
乔舒念即刻反驳道:“大将军休要凭空诬赖我,大将军要是指责,请拿出证据来!”
孟遥临还正拿不出证据,可凭直觉,就是乔舒念透露,“要不是你透露的,胡道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是我的人劫走朗月阁的茶?此事明明是你挑的头,他怎么不找你算账?”
“胡道义找大将军麻烦了?”乔舒念起身,笑问,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胡道义让我们把茶还回去,如若不然他会一直找我们的麻烦!”孟遥临气急败坏,差点站立不稳。
乔舒念心下得意,孟遥临行军打仗这些年,谁都不怕,还怕胡道义找麻烦?不过话说回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是能收拾得了逍遥寨,孟遥临早收拾了,不会一直留到现在。
“那大将军还是把茶还回去吧,也少些麻烦。”乔舒念说着取了些桂花头油抹在了头发上。
以前逍遥寨的人没少抢孟遥临的军资,孟遥临怎么肯还回去呢?不过乔舒念也不想让他还回去,只不过是为了激他,才这样说的。
孟遥临气得不想说话,走到乔舒念的床边一把掀开被子,两下蹬了鞋躺了上去。
“喂,你怎么睡这儿啊?”
“这本就是我的寝室,我睡这儿有错吗?”孟遥临道。
乔舒念没想到孟遥临耍赖,不过他说的没错,这是他的寝室,她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那好,我去你的书房睡。”乔舒念说着就要往外走,可孟遥临喊住了她。
“书房重地,岂能让你睡?回来!”孟遥临凶巴巴地,他这个人发威的时候还蛮可怕。
见乔舒念驻足,孟遥临掀开了被子,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命令道:“上这儿睡!”
乔舒念心里一下觉得难过了,他不是不爱她了吗?现在睡在一起算怎么一回事?自己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马匹吗?
“大将军自己睡吧,我和青燕去睡。”乔舒念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间,孟遥临立即下床想要追乔舒念,可他的腿还使不上劲,一下子跌到在地上。
回头看到他跌到在地,想爬起来又那么费力,乔舒念又觉得于心不忍。
就扶他一把,等扶起来自己就走。
孟遥临虽然抓住了她的手,却趴在地上不愿起来,问道:“你是我的夫人吧?”
“大将军想说什么?”既然孟遥临不愿意起身,就听听他要说什么?
“陪我睡觉!”孟遥临道。
“我不想。”乔舒念想要挣脱被束缚的手腕,可是越挣扎越是被扯得疼。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这是命令!来自夫君的命令!”孟遥临捏着乔舒念的手腕往前一推,乔舒念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孟遥临瞬时爬了过来,那种压迫的感觉让乔舒念觉得窒息。
“放我起来,你的命令我不想服从!”乔舒念道。
孟遥临的脸贴在她的脖子上,不停扭动。这种屈辱的感觉让她的心被撕扯成了两半。她奋力去推、去躲,可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你让开!”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一座大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也难以翻身。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她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停止了抗争。抽噎的声音也让孟遥临一下停止了动作,双臂支撑着上半身看着身下泪眼淋漓的乔舒念,半晌,骂了句:“无趣!”
孟遥临缓慢起身,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乔舒念也坐了起来,“无趣”这两字像把利刃划过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