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府家事,连帮主和帮主夫人以及大将军都没辙的事,乔舒念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能有什么办法,只听着,没有做声。
母亲对乔舒念婚后的遭遇有哭了一阵,说乔老爷找上门要求见女儿,帮主一家都不肯。说起来两家还是故交,一直都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没想到儿女间的不如意竟然连累到他们做老人的身上,又骂帮主一家薄情寡义。
乔舒念也心怀愧疚,想来这一切都是怪自己,做事太过冲动和幼稚了。除了向母亲道歉,没有什么法子安慰她了。
乔夫人擦了眼泪,道:“你没什么好道歉的,一切都是你的命,好在你现在也想通了,愿意和大将军好好过日子,大将军也不再追究,如此甚好。”
“只是你爹对帮主的态度还耿耿于怀,有些不愿搭理。前两日,帮主请你父亲去喝茶,他都推了没去。”
两家关系复杂,相互依存,想要彻底断交那是不可能的,乔舒念知道父亲只不过是闹两天别扭罢了,今天孟遥临上门,父亲还不是和和气气的叫到书房喝茶了嘛。
乔夫人又道:“我们现在老了,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的几位庶弟和庶妹,年纪都太轻,家里的大小事都指望不上。所以你与孟家的联姻是必须的,你的那些嫁妆不算什么,说不定将来整个乔家都要你来承担,这是一个很重的担子,你一定要强大起来。”
乔夫人的言辞之恳切让乔舒念深受感动,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上会有这么重的担子,她以前更是以为富家小姐的生活就是坐在金钱上享受安逸,原来不是啊。不管卑贱或者尊贵,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你得把你的心掰开成两半,一半要守住在孟府的地位,另一半要守住我们乔家的财产。念念,记住了吗?不要让我们失望了好吗?”乔夫人道。
乔舒念的眉头微蹙,她的心在宁王,在康宁军,不在这些上面。母亲的话让她喘不过气,像胸口压了一块巨石,让她翻不了身。
“我知道了,母亲。”乔舒念口中应着,心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孟遥临要走了,乔舒念到门口送他。孟遥临当着乔家人的面抱了一下乔舒念,外人看来,真是好恩爱的一对夫妻。
“放心,我会很快接你回去的。”孟遥临道。
“好。”乔舒念答地心不在焉。
乔舒念到底有几个庶弟庶妹,乔舒念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大家族,定然是不少。只记得自己还没出阁时,常给母亲请安的姨娘就有四五个。
她想,有必要将乔家的人际关系搞清楚。
“葭月,你让无涯给弟弟妹妹们,还有其他亲近的亲戚们准备请帖,就说这是我出阁后第一次回门,上巳节我在黄杨山庄举办家宴,邀请他们参加。”乔舒念道。
葭月一笑,道:“小姐出阁后,那些人嘴里不知将小姐说得多难听,小姐最好是将大将军也请来,这样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嘴。”
蒲月过来,敲了一下葭月的头,“小姐让你办事你还不赶紧去,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乔舒念知道蒲月不想让她知道外面人对她的流言蜚语,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就算别人不告诉她,她也能猜到别人是怎么想她的。
父亲母亲以她犯了病为由将她在新婚夜杀夫的消息压着,可父亲母亲再厉害,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乔舒念回过神来,葭月已经走了。
蒲月道:“小姐要举办家宴,宴会上的菜是请百川酒楼来做吗?”
乔舒念点了点头,“借此机会,我想把并州花满蹊酒楼的方路带过来帮我,大将军不喜欢无涯和淮山,他们年龄大也不方便经常往内宅走动,方路年纪小又机灵,让他在我近身伺候,许多事做起来也方便些。”
蒲月道:“这些都好办,我这就去找夫人和老爷说。”
乔舒念一直想培植自己的人手,机灵地,忠心地。
乔舒念请帖还没到,她的庶弟庶妹们就来看她了,乔舒念没仔细数,大概有十来个吧,院子里石桌上、凉亭里坐满了,大姐大姐叫着,无比亲切。
乔舒念再想,原主就没有关系非常要好的弟弟妹妹吗?这些弟弟妹妹们虽然看着对她亲切,但接触一下就知道,是客气,是对她这个嫡长姐的尊敬,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
乔舒念让人拿来上好的点心来招待他们,寒暄的过程中,乔舒念了解到,乔舒文仅次于乔舒念的老二,柳姨娘的长女,许配给了东山富户顾承东的儿子,今年六月初六出嫁。
三弟乔亦知是个秀才,成天呆在书房读书,很少出来。四弟乔亦疏习武,希望能在孟遥临的麾下历练,但乔经年以他年龄小,做事毛躁为由拒绝替他说话。
所以这些庶弟庶妹中,四弟乔亦疏最是巴结乔舒念,坐在她跟前,有的没的聊了许久。乔舒念倒也不嫌他话多,静静地听着他炫耀自己的本事。
“今天大姐夫来,我本想出来见见的,可父亲不让,若是大姐能替我说话那就最好不过了。”乔亦疏拉着乔舒念的胳膊,笑着道。
乔舒念静静听着,父亲不答应,她也没有答应的理由。
“这事儿等我问过了父亲再替你安排。”乔舒念道。
其他还有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最小的一个九岁,最大的一个十二岁,和乔舒念说不上话,在一旁吃着点心自己玩。
乔舒念也没想好要送他们什么东西才好,便说要给弟弟妹妹们裁衣裳,等宏盛布庄的人送来衣料,让他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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