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贱人竟然还顶撞长辈!”季白夫人说着扬手给了乔舒念一巴掌。
孟遥临本能要拉的,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这一巴掌虽然打在乔舒念的脸上,但却像打在他的脸上一样,让他心里难受。
乔舒念捂着脸,微微一笑,“姑母如此拎不清,为何不去求公爹呢?肯定是公爹不答应,所以拿着长辈的身份来欺凌晚辈!”
季白夫人还要打乔舒念,这次孟遥临将乔舒念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季白夫人这一巴掌落了空。
“母亲,表哥对我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受了贱人的挑唆!”原先柔弱可怜的孟扶桑突然跑过来出言攻击乔舒念。
孟遥临拱手朝季白夫人和母亲行了个礼,道:“母亲,姑母,扶桑的事,已经下了撤职文书,今早快马,想必下午就能到京城提交吏部了,板上钉钉的事,没得改,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张氏至此没有一句话说。
季白夫人却喊道道:“侄儿,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无义了?扶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说撤职就撤职呢?”
孟遥临什么话都没说拉着乔舒念就走了。
季白夫人指着孟遥临的背影骂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大将军,六亲不认了啊!”
乔舒念本也不想掺和这些闲事,刚才实在是没忍住,挨了季白夫人一巴掌,现在有些后悔呢,她可真没必要替孟遥临说话。
出了松香苑,孟遥临就放开了乔舒念,大步朝府门方向走去。
乔舒念看他决绝的背影,不禁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自己好歹刚才替他说了话,还挨了季白夫人一巴掌,这人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呢?
回到芰荷苑,坐在躺椅上,自自在在吃了一口茶,“刚才那场面,简直让人窒息,还是自己的地盘让人舒服。”
蒲月一边清理着茶点,一边道:“帮主一家这官都坐到陛下眼皮子底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处理事儿都这么拎不清呢?”
乔舒念一笑,道:“拎不清的不是帮主,是季白夫人。”
蒲月有些疑惑,“听闻季白夫人还有个儿子叫朱槿,没听见她为她儿子操过这份心,表小姐一个女子,季白夫人也不为她的婚事操心,却操心她的职务。”
乔舒念一笑,她操心的可不是职务,就是孟扶桑的婚事。要是孟扶桑在浮空司,借着职务之便还能和孟遥临说上几句,若是待在家中,就算日日往孟府跑,没有共同话题,她也是很难和孟遥临说上话的。
孟遥临虽然已经娶了乔舒念,可季白夫人就指望着将自己收养的这个女儿嫁给孟遥临,借此,让他们朱家平步青云呢。
葭月在一旁叹息了一声,“从前在咱们乔府,乔管家教训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每人打了十下,我都觉得好残忍,一想起表小姐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折磨死犯人,刚才在松香苑我都不敢抬头看她。”
葭月想象着犯人惨不忍睹的画面,不由哆嗦了一阵。
又道:“小姐也是,他们说什么听着就行了呗,何必冒失替将军说话,白白挨了别人一巴掌,我陪着小姐从小长大,老爷夫人都没这么对过小姐。”
蒲月把一个鸡蛋放在了水壶里,“等鸡蛋煮好,小姐敷敷脸吧。小姐刚才说那些话,我都吓了一跳,今天幸亏将军在,不然季白母女两个能把小姐大卸八块了。”
乔舒念呷了一口茶,“都怪我,没忍住。”
“少夫人在吗?”
院子里传来阿峰的声音。
蒲月出去将他引了进来。
“少夫人,大将军在门口马车上等您。”
“等我做什么?将军不是已经走了吗?”乔舒念有些怕了,该不会是又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鬼混?上回被孟九儒惩罚还没完,她每天吃过午饭都要跪一个时辰呢,这次说什么都不要去了。
“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乔舒念道。
“大将军心里烦闷,只是想找夫人说说话,没别的意思。”阿峰又道:“大将军就在门外等着,少夫人要是不去,大将军会伤心的。”
乔舒念有些狐疑,既然要找自己说话,那刚才怎么不说,扔下自己就跑了?
也是,开除了孟扶桑,本是公务上的事,还要像家务事一样给长辈交代,心里烦闷是应该的。那就去吧,听听他要说什么。
蒲月给乔舒念披上了披风,就跟着乔舒念去见孟遥临了。
乔舒念在蒲月的搀扶下上了孟遥临的马车。
到了马车上,乔舒念见孟遥临闭着眼睛养神便没有打搅。突然车身动了,马蹄哒哒地往前走。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乔舒念呆呆地问。
孟遥临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冷声问道:“这么久没见,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找我?”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明明是他不理自己好么!
乔舒念暗暗搓着手指,低声道:“我找你做什么?你不是讨厌我吗?”
乔舒念心里咯噔一声,自己难得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大将军这是又要找茬训自己吗?
“我哪里讨厌你了?分明是你讨厌我,次次想着要杀我。”孟遥临道。
果然,又开始提这茬了。自己要是说现在没想着杀他了,他会不会不信?
乔舒念瘪瘪嘴,没有说话。
“左右你待在家中无事,就随我到军营去住吧。”孟遥临道
乔舒念一惊,眼神中透过一丝惊讶。
“我一个女子住在军营不方便,不去了吧,再说我在府中住得挺舒心的。”乔舒念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孟遥临一笑,“每天都要跪一个时辰,也叫舒心?女子在军营的确不便,但有我在,你怕什么。”
怕的就是你在。乔舒念腹诽道。
孟遥临又道:“你不是喜欢练练手吗,回头我让阿峰将你的宝贝的弓拿过来,让你到军营练武场玩个痛快,有空时也可以带你到山中打猎。”
这样一说,乔舒念好像觉得一切变得很方便了,心中有些暗喜。
“那……那就多谢大将军。”乔舒念灿灿地道。
“只是这样一来,你想杀我就变得更不方便了,你会不会不开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明挺开心的,被你这样一说的确不开心了。”乔舒念低着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