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门口传来锦华的声音。
顾景城微微蹙眉,瞥了眼丁成仁,淡淡道,“进来。”
锦华推门而入,神色恭敬的走上前低声道,“主子,司大人身边的明管事来了。”
“明朗?他来干什么?”顾景城问道,兵马之事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倘若援军迟迟未到,想要拿下京都城无异于难上加难,难道这个司尘反悔了?
瞬间,顾景城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想法。
“明管事说司尘大人想要见秋淮。”锦华垂眸,一五一十的开口说道。
“秋淮?”顾景城沉思片刻,定声问道,“秋淮可还在府中?”
“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关押在柴房,正准备入夜将他送回京都别院。”锦华一五一十的开口。
“先把人留下,告诉明朗一会儿我去见他。”顾景城转了转眸子,朗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锦华拱手离开。
手下离去,丁成仁看向一脸凝重的顾景城,“主子是觉得这个司尘有问题?”
他对这个司尘不是很了解,只听说是从南诏来的商人,想要来此找人,巧合的是,听说宫中最近也来了个南诏使臣,这个神秘的国度居然这般频繁的出现在骊朝的国土,显然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定然另有蹊跷。
“我怀疑这个秋淮有什么事情瞒着未说,否则司尘不可能突然要人。”顾景城一脸笃定。
“既然如此,主子何不严刑逼供,饶是他再硬的嘴巴也硬不过烙铁!”丁成仁眯了眯眸子,神色阴狠。
顾景城视线聚焦,抿唇不语。
“你先去拷问秋淮,我去见明朗。”顾景城定声开口。
“是!”丁成仁应下,转身离开。
——西苑偏殿
明朗站在窗前等着顾景城,锦华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他神色有些不耐,本以为顾景城会立刻让人带走秋淮,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看来主子说得对,顾景城这人绝非完全没脑子。
“明管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身,顾景城推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明朗开口道。
明朗微微俯身,礼貌行礼,“顾大人,深夜叨扰,我家主子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秋老爷,希望您可以把人交给我。”
明朗上前,将司尘所写信件递了过去,信上的内容与明朗所说无二差别。
顾景城笑着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信封收了起来,脸上带着歉意,“无妨,不过不巧的是这个秋淮已经被我的属下送回了别院,毕竟是当今皇后的生父,留在此处实在不妥。”
此言一出,房间内静默一说,顾景城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明朗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景城,声音也冷了下来,“看来,顾大人是不打算将人交出来了?提醒大人,这五万兵马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明朗这话便是说的毫不客气,甚至有些威胁的意思,站在门口的锦华拧眉想要上前却被顾景城眼神制止。
他轻笑一声,“明管事这便是误会了,秋淮确实不在府中,若是不信,尽可搜查!不过我可以保证,明日,定将人规规矩矩的送到贵府!”
顾景城说的认真,两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被皇上下令囚禁之人的去向。
“静候佳音。”明朗定定的看着他片刻,随即拱手,“我会回去如实禀告大人。”
“明管事慢走。”顾景城始终带着笑意,并未因为明朗的话神色有丝毫的变化。
“告辞!”
锦华送他离开,顾景城的笑容瞬间敛起,抬脚向柴房而去。
站在门口,屋外传出痛苦的闷哼声夹杂着丁成仁的呵斥叫骂声。
顾景城面无表情的抬脚走了进去,屋内,秋梨被捆住手脚跪在一堆木柴中间,脸上伤痕累累,神色恐惧的看着两人,不停的摇头。
“如何?可招了?”顾景城看向丁成仁,漆黑的瞳仁中一片冷漠,没有任何情绪。
“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丁成仁扔下手中的刑具,瞪着他开口。
他许久未亲自动手,现下倒有些吃力,气喘吁吁的看着软硬不吃的秋淮。
顾景城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的阴险,“说,关于十八年前,还有什么事情未交代?”
顾景城一字一句砸在秋淮的心上。
他瞳孔微微放大,眼神微闪一瞬,随即拼命的摇头。
顾景城看了眼丁成仁,后者上前拿掉他口中的棉布,板着脸开口,“现在若是不说恐怕以后你都没有机会说了,你是选择死还是活?”
丁成仁的话更加让秋淮情绪崩溃,他拼命摇着头,带着哭腔的开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知道的都说了,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秋淮爬到顾景城的身边想让他放过自己,却被后者一脚踢开。
“哎呦!”秋淮仰面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痛呼出声。
顾景城抬脚踩在他的胸口处,声音冷漠,“秋淮,你今日在此,若是乖乖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还可保你一命,待明日你若是出了这扇门,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是否是顾景城的话起了作用,秋淮噤了声,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将目光移到一旁。
“怎么样,你是选择说还是不说?”顾景城轻飘飘的开口,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纠结之色。
“我...”仿佛难以启齿一般,秋淮将头埋的更低。
“秋老爷,难不成那女子的死与你有关?”顾景城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故作淡然的开口。
“与我无关!”秋淮突然神情激动的看着他大声开口,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自言自语的开口,“不,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
顾景城皱眉,见他这般模样便知道当初的事情一定与他有关,低声恐吓,“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若不说,没有人能保得住你,昨日那人便是画中女子的兄长,若被他带走,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