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看着她,到底是个小女生,哪怕经历了这么多,终究还是不能一夜成长。
“既然我答应了你带你出去,我就会负责到底,傅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养好自己,因为去了s市,你就必须是刀枪不入,铜墙铁壁!”
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傅玉点头:“嗯,我知道。”
夏凉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这两天我要去一趟宜城,你在这边要是晚了就不要回去了,住我那里。”
傅玉刚想拒绝,对上夏凉的眼神后又将话吞了下去,然后乖巧的点头:“好。”
夏凉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她说:“好好养好病,将来还要替我挣钱呢!”
傅玉跟着笑了,她知道夏凉故意这样说,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住着。
“知道了,我老板!”
夏凉每天起来都是见不到周政安的,只能等他下午回来。
于是下午周政安和周政客一回来,夏凉就拉着他将潘枝枝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之前都是周政安替她打点的关系,她自然要和他交代清楚事情的原委,好让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凉坐在后院看着依旧黄橙橙的黄皮果树,眼里闪动着光,她看着周政安悄悄的问:“你要不要吃那个?”
周政安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啊。”
夏凉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了之后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树梢上,然后摘了最大最熟的一串,又跳了下来。
她将还带着叶子的黄皮果递给周政安:“喏!给你!”
周政安没有接,反而将手环过她的腰间,将她拥入了怀里。
夏凉的手还在举着,她别过头看着将自己稳稳抱着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转了转眼眸。
“好累,抱抱。”他声音暗沉沙哑。
周政安这是在撒娇吗?
周政安是在撒娇吧?
天啊,夏凉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周政安竟然跟她撒娇了。
她拿着黄皮果的手包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的说:“好,抱抱。”
他像是夏凉以前养的那只猫一样,温顺得有些可怜。
“吃饭了!”周政客向后院奔来,于是……
夏凉将周政安推开,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心虚的别过脸。
周政客一看不对劲,立即转过身,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周政安见他走后才将夏凉又转了过来,笑着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大夫,还会害羞啊?”
夏凉气鼓鼓的瞪着他,没好气的回道:“你这个弟弟迟早有一天要死在我手上。”
周政安耸耸肩:“没事,我给你善后。”
夏凉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两人才牵着手走去吃饭。
夜里,诊所人越来越多,夏凉又开始被迫忽略了周政安,他静悄悄的坐在门口,屋里忙碌的身影成了他整个黑夜里唯一的光亮。
“夏凉,夏凉!”诊所外响起了急切的叫唤声。
夏凉正在给有外伤的病人换药,她看了老张一眼,老张也正在忙。
傅玉一听这么着急,便跑了出去看看。
而来的人却有些气势汹汹,直截了当的闯进诊所里。
夏凉抬头看去,见是他们几人,一时间也有些烦躁,耐心见底。
“夏凉,你又跟潘家人说了什么?那个女人说要去报警是什么意思?!”李慧如指着夏凉怒骂道。
夏凉眼中阴暗,心想着潘枝枝她妈妈是真没心眼还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就不能悄悄地就给他办了吗?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就不担心夏平连夜跑了吗?
周政安走进诊所里,站在夏凉身旁,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夏凉对着他挑了挑嘴角,然后继续低头给病人包扎好。
夏梅看着周政安,眼中的迷恋让傅玉都觉得碍眼!
她的眼神从周政安身上移到夏凉身上,冷不丁的开口质问:“夏凉,做人要讲良心,我们夏家再怎么不好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诬赖我哥,你觉得你爸妈在地下能安息吗?”
诊所里的人均是坐着,看到几人这样质问夏凉,纷纷都有些不解,但是听到夏梅的话,立即又明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都不好插嘴。
“你们有什么资格提我爸妈?我夏凉是一个寡妇养大的,这份恩情我死了自然会下去报答。怎么,以前还说她不能进你们夏家的宗祠,现在就又来认领功劳了?”
夏凉看着夏梅,丝毫不让。
夏梅被她噎住了,眼睛转了转,反驳道:“既然她已经进了夏家,就是夏家的儿媳,你的恩情就行算在夏家头上,我哥也是你堂哥,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冷血无情,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我向来睚眦必报,帮理不帮亲,夏平他没做亏心事,他有什么可怕的?”
夏凉自黑了之后,让夏梅彻底无语了,怎么有人把自己的缺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李慧如将夏梅往后拉了拉,上去对着夏凉就骂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白眼狼!你不想跟我们这些穷亲戚有关系就罢了,怎么还陷害你哥呢?”
夏凉没有应答,他看向进来后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出声的夏平,然后缓缓向他走去。
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问道:“我在陷害你吗?”
夏平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刚抬头便对上夏梅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随即又梗着脖子回应夏凉道:“你就是!你就是陷害我!”
夏凉冷哼一声,将手负在身后,说道:“夏平,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如今只是轮到你了,你认不认,这个事都已经定了。”
夏平有些害怕,他以为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没想到夏凉还真的能把这件事给翻出来!
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去坐牢!
李慧如又一把将夏平往后一拉,像个泼妇一样指着夏凉的鼻子骂道:“你少含血喷人!你这个贱人……”
话未说完,她的手指头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啊!”李慧如疼得龇牙咧嘴,她捂着自己的手指险些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