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我想睡觉了。”夏凉拉耸着眼睛低低的说,眼皮已经打架了。
“好,那回去睡觉。”周政安带着她往后退了退,夏凉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周政安并没离开的意思,夏凉抿了抿唇,脸蛋有点红,“你……你不回去吗?”
“嗯,等会就走了,想再看看你。”
夏凉见他这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样子,莫名被戳中了软肋,她撇撇嘴说:“可是,我要换衣服……”
周政安猛的惊醒一般转过身,往外走去。
夏凉看着他仓促的转身,险些磕在门槛上,忍不住噗嗤了笑了出来。
周政安听着身后夏凉传来的笑声,一时间心底像是被什么揪住,密密麻麻的开始往心底,往脑门上冲,那种感觉,险些让他把持不住。
他依旧站在门外,哪怕已经看不到什么,却依然不敢转身。
直到夏凉轻俏的说了一句:“好了。”周政安才转身走了进去。
她换衣服只是换了一身,但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都是黑色的t恤。
周政安看见挂在柜子边上的那个他送的袋子,他从未见夏凉穿过,夏凉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说道:“我,我不是很适合这种衣服……”
周政安看向她,“你不喜欢这种?”
上一世的夏凉确实总是穿着这种衣服出现在每一个场合,但那并不是喜欢,只是为了配合场面。
她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叹了一口气:“不喜欢,这种衣服太正式了,穿着难受。”
周政安沉默了一会儿,拿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声音很轻:“好,那就怎么舒服你就怎么穿,你睡吧,我坐一会儿就走了。”
夏凉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周政安,他说完后她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十分快速的睡了过去。
周政安坐着许久,夏凉的毯子盖过她的下巴,只露出那双红润的唇,手臂压在毯子上,恬静得像个孩子。
原来她并不喜欢那些衣服,原来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周政安也没有问她走的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安全的回来了一切就好。
夏凉醒过来已是中午,老张那里早就做好了饭,六年级小考完了别的年级还在上课,还要过几天才能放假。
夏凉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他们放学后奔跑的身影,心情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老张一看见她就问道:“真不理解你们女孩子,李沛兰不是刚回去吗?你就这么着急的要去找她?”
夏凉愣了愣,“啊?”
“你不是去宜城了吗?周先生说你去找李沛兰了。”
夏凉这才慢半拍的点了一下头:“呃……主要是也有别的事。”
老张看了她一眼,“饭在锅里。”
夏凉屁颠屁颠的吃饭去了,说多了容易露馅。
中午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不过夏凉休息好了处理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刘二成来的时候见夏凉太忙,也一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直到夏凉忙过了一阵,稍微停了下来后他才上前叫道:“夏凉。”
夏凉正喝水,见到是他轻轻的瞥了一眼,喝完了才将杯子放好问道:“干嘛?”
“我有事找你。”刘二成脸色严肃,看起来好像确实有事。
夏凉扫了一圈正在输液的病人和挂着的药瓶,见都还挺多,于是转身看着他说:“嗯,出来吧。”
刘二成跟着夏凉走出了诊所,夏凉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手放在兜里看着他问:“说吧。”
“夏平那个事,你是不是跟他说了?”
“夏平哪个事?”
“就是潘枝枝那个事!他今天早上跟我说话阴阳怪气了,我之前跟你说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不是让你去跟他说的。”刘二成语气有些急。
夏凉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扯着嘴角问道:“刘二成,你曾经那样对我我不追究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你就没有错了,就算是夏平怂恿你,你若是没这个贼心你也不会去。夏平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二成没想到这个事情又扯回了自己身上,他左右踟蹰了一下,“怎么又是我的事了?是,我承认我自己有贼心,那不是被夏平鼓舞的吗?再说了你这么漂亮,我……”
话未说完,夏凉抬眼冷冷的看向了他,似是万箭齐发,让他一下子被这个眼神吓到了,后面自动禁了声。
“夏平他一定会得到他该有的惩罚,而你,要么就陪着他一起,要么,就识时务点,别来拖我后腿。”夏凉直视着他,话里像带着冰刀。
“你,你想要干什么?”刘二成咽了一口口水,好像夏凉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的把他解决了似的。
夏凉淡漠的收回视线,继续说道:“他已经去潘枝枝家说他们是相爱的,已经发生了关系,就算警察再去追查,潘枝枝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况且,潘枝枝的母亲根本就不想为自己的女儿翻案。”
刘二成不知道为什么,听夏凉这么说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他更害怕夏凉深究到底。
“那,那你还能拿夏平怎么办?”
“我自有我的办法,夏平这样的畜生,死有余辜。”夏凉明明说得很轻,但是刘二成却莫名的觉得压抑。
他没再说话,沉默着看着夏凉,觉得她肯定会说到做到的将夏平送进去。
“夏凉……你真的,这么恨夏平吗?他好歹也是你堂哥……”刘二成这种混子都知道亲情可贵,可在夏凉听来,却是无尽凄凉。
堂哥?他配吗?
夏凉没有再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勾着嘴角笑了一下便回了诊所里。
别人伤害自己的时候这个关系就已经不对等了,怎么自己才想要做一点报复,就变成了恶毒了呢?
刘二成没有再跟上去,看着她继续回到诊所里忙碌起来,细心温柔,与刚才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判若两人。
“他还来找你麻烦?”老张凑过来问。
夏凉回头看见刘二成还站在那里,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后摇头:“不是。”
“我就说嘛,上次虽然周先生打了他,但是他话里话外并没有怪罪你们,反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个人也不算坏得透。”老张将输液瓶挂上了杆子上,重新看着夏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