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
张茂朝着旁边挥了挥手，登时，张万科立马心领神会的将准备好的手电筒递了过去。
张茂接过之后，就将手电筒打开了。
手电筒分为低中高三个档。
进行光感测试。
原本应该由弱到强，可是张茂却省略了这些环节，直接将光线增大至最强档位。
“能看见了没？叶老头。”
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叶无极的眼睛，一边问道。
叶无极摇了摇头：“看不见。”
张茂顿了顿声，表情多少有些错愕：“还是不行嘛？”
叶无极神色平静的说道：“张茂，我也知道你尽力了，不如算了吧，没必要再白费力气了。”
“算个屁，今天我要不把你的眼睛给治好，那我绝对不会走出这个房间。”张茂气势如虹的说道。
“那随便你，反正我看不见。”
叶无极耸了耸肩膀，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爽感！
嘿嘿。
总算让这个混小子吃瘪了，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那也没啥关系。
“可能是脑子待机时间太长了，我再做个保养试试。”
张茂嘴里念叨了一句。
叶无极下意识的说道：“脑子怎么做保养？”
话音未落。
张茂一只手就从上而下的摁在了叶无极的脑袋上。
那一刹那。
叶无极只感觉自己的脑门“轰”的一声，一股宛如火山喷发般的能量，瞬间涌入了天灵盖。
他失去了意识。
耳畔瞬间失声。
朦胧中。
感觉整个身体都飘荡了起来，在空中悬浮。
这种感觉。
不知持续了多久。
好像只有一秒。
也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蓦然。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当中，他看到一抹光亮闪过。
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那一抹光所指引，飞速靠近。
然后，伸出手。
想要抓住那抺光。
可是手指还没有碰到，那抹光就飞开了。
他就在后面追。
一直追！
越追越近。
直至靠近到咫尺之间。
接着。
伸手抓去。
这一抓。
居然神奇的将其抓到了。
轰隆！
耳边却传来了宛如泥石流滚过的声音。
他眼皮猛然睁开。
眼中却是白茫茫的一片，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甚至接近于刺耳。
慢慢的。
一座座大山，浮现于眼前。
大山的轮廓，随着噪音的消退，也逐渐变得清晰。
原来。
那些都不是山。
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那些人正围绕在四周，好奇的看着他。
这时。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俯身而下，开口说道：“叶老头，现在能看见了不？”
叶无极目瞪口呆。
他没有说话。
虽然身体的反射弧已经适应了当前的环境，但是，那飞出去的灵魂还
没有回到体内。
脑子仍然一片空明。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指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你是张茂？”
张茂点了点头，呵呵一笑：“是的！”
叶无极眼珠子一转，瞳孔瞬间收缩。
在手术之前他见过张茂。
所以。
对于这个家伙的外貌特征异常熟悉，当记忆里的面孔，与现实里的这个人，完美重合的那一刻。
叶无极满脸震撼的说道：“我又能看见了？！”
张茂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可是两只眼睛都能看到了，比小姑娘的眼神还水灵。”
叶无极难以置信。
转头四顾。
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自己的保镖司徒剑。
还有心心念念的萧琴。
……
他们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
无论叶无极怎么擦拭眼睛，他们都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还真的能看见了？！”
“不是在做梦！！！”
被震惊的不仅仅是叶无极这个当事者。
周边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全部被吓到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奇迹。”
“太神奇了，张茂不愧是张茂，我之前还以为完了，他绝不失败的神话应该要被打破了，谁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据我所知，被移植的这对眼球来自于一头母猪？”
此话一出。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用的是猪眼睛？”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猪眼呢！”
“谣言，肯定是谣言，你听谁说的。”
张茂可以完成手术，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然而，当他们听到被替换的那双眼睛，是一对猪眼时。
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都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
错愕。
质疑。
古怪。
震撼。
……
各种情绪，相互交织。
在场围观的众人，虽然他们知晓了这场手术，但是对于手术的细节，却并不知道。
也只有以谷鸿运与张万科为首的几人，清楚其中的详情。
本来走漏了风声。
就很对不起张茂了，如果还把这样的秘密散发出去。
那这场手术如果不成功，那张茂肯定会因此成为舆论的中心，被人口诛笔伐。
不仅是这场手术意义非凡。
被执行手术的这个人，也同样大有来头。
还好。
虽然整个过程一波三折，但最后的结果，终归是好的。
张茂确实是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再次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当一道道目光往张万科身上集中时。
他嚯了嚯嗓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张神医给叶老先生替换的眼球，确实是一对猪眼，不过，这对猪眼来自于公猪还是母猪，我并不知情。
”
这一下子。
整个病房都沸腾了。
“卧槽！还真的是一对猪眼，我以为是有人在开玩笑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真应了那一句话，世上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
“恐怖如斯！颠覆想象。”
“别人拿人眼都很难完成这门手术，张茂居然用一对猪眼做成功了，这，这，这……我愿意奉其为当代移植之神！”
之前。
张茂还移植过猪肾，可震撼程度与眼前的这本手术相比，却相差甚远。
无论是手术的难度。
还是此事造成的冲击力。
那都无异于天崩地裂，惊涛骇浪！
叶无极也是后知后觉，他摸着自己的眼睛，满脸古怪的望着张茂问道：“你给我换了一双猪眼？”
“是的。”张茂点头承认了。
“你这个混小子，我日你大爷。”叶无极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凳子就要往张茂身上砸去。
张茂立马闪开，指着叶无极的鼻子骂道：“奶奶个腿，叶老头你是要恩将仇报吗？”
叶老头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我看你分明才是公报私仇，换什么眼睛不好，偏偏要给我换双猪眼？”
张茂也不惯着对方，当场对骂道：“本来是要给你换狗眼的，因为你这老家伙老狗眼看人低，不过，没找到材料，我才换成了猪眼。”
叶无极勃然大怒，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谁也别拦着，我要揍死这家伙。”
张茂说道：“你丫的少借题发挥了，甭管这是狗眼还是猪眼，老子就问你，你看得清不清楚！”
“看得清楚，这也是猪眼！”叶无极骂道，心里觉得，张茂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
张茂无语了，直接开启口吐芬芳模式：“我看你岂止要换眼睛，脑袋也应该换一换，最好再给你整个猪脑子。”
“你这个混小子，终于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呵！我就知道你烂菊花里，没憋好屁。”
眼见两人吵着吵着就要打起来了。
萧琴一边拦住叶无极，一边对张茂喊道：“张茂，你就不要在这里拱火了，赶紧走啊！”
张茂走归走。
嘴巴却没停。
“小心眼！”
“白眼狠！”
“忘恩负义的老王八蛋。”
众人见状也是哭笑不得，他们也难以理解叶无极的脑回路。
能重见光明。
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感激张茂还来不及。
怎么还纠结这是对猪眼呢？
管他什么眼睛。
只要能看见那都是好眼睛，那些失明的人，恐怕做梦都想看一看这绚丽多彩的世界。
门外。
“张先生，对不起，我替叶老给您道歉！”
司徒剑对着张茂鞠了一躬，发自肺腑的感激道。
张茂从身上拿出了烟，眼神桀骜的说道：“算了算了，我才不跟这种老头一般见识，以
后他就祈祷自己别得大病，打死老子也不给他治了。”
司徒剑尴尬的笑了笑，打圆场的说道。
“张先生您别见外，叶老就是这个脾气，习惯就好！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只是人多下不了台，过一会儿等下想明白了，心里肯定也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张茂摆了摆手，怒气冲冲的说道：“习惯个球，他如果不是跟萧书记有关系，我能管他的死活？”
“对对对，您说得不错。”司徒剑干笑道。
之前。
最看不起张茂的人，就是他了。
如今，他对于张茂的态度，却好得不能再好了。
张茂斜瞥了一眼司徒剑，低声问道：“问你一下，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走？”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既然叶老康复了，那他应该会多留一段时日。”
张茂一脚将旁边的垃圾桶踢飞了：“赶紧滚蛋！看着就烦。”
接着。
他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此处。
过了片刻。
木村里予与尹知恩从病房里出来了，见张茂不见了，她俩赶紧询问司徒剑。
对方朝着走廊的另一端指了指，回答道：“张先生刚走不久。”
闻言。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跑去。
与此同时。
关于这场手术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像这种事情。
捂是捂不住的！
何况。
张茂也没想捂，他知道，自己做完了任何手术，以后的日子又不得安宁了！
“医疗先锋报么？”
“是的！”
“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请说。”
“张茂又完成了一例史无前例的手术。”
“什么手术？”
“猪眼替换手术。”
电话那头的人懵了，乍一听还没听明白，于是问道：“您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点？”
“哎呀，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把猪的眼睛安到人的身上，这下你听懂了没？”
“听是听懂了，但是，你确定你没开玩笑吗？”
“信不信由你，我有视频为证，你如果要的话，那就加我的微信私下聊。”
……
像这样的一幕。
正在各个地方陆续上演。
起初大家都不相信。
后来听到了张茂的名字。
不信也开始有了一丝相信。
等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披露出来，他们才恍然发现，张茂确实又双叒震惊了世界！
当天晚上。
消息像狂风一样吹遍全国。
网上已经炸裂了！
“你们知道吗，张茂又做了一件牛逼的事情！”
“什么牛逼的事，又要进军哪个行业了？”
“没有进军哪个行业，而是在老本行再次发光发热了。”
“那你就别绕弯子了，他到底干了什么事？”
“他给人换了一双猪眼，而且手术还成功了！”
“真的假的
？”
某个懂行的人，言之凿凿的回复道：“怎么可能是真的，像这种事绝对是在造谣，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要知道，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眼球的移植手术，何况，还是换了一张猪眼，造谣的人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我也觉得是假的，虽然张茂很厉害，但是给人换猪眼，这也太离谱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正在一群网友讨论之际。
某个去查证的网友，火速返回，并且大喊道。
“我操！不是造谣，人民日报，龙国医疗报，还有国外最具权威的生物实验室……也在同一时间发布声明，张茂确实完成了人类第一例眼球移植手术。”
接着。
更多的网友开始赶往官方媒体的网络窗口，去了解此事。
就不去还好，一去吓一跳。
这看似像是假得一批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你说，官方的这些媒体会不会造谣？”
“你扯什么蛋呢，官方怎么可能造谣，他们如果不查证消息的真实性，绝对不会贸然发布的。”
“我勒个去，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离谱了吧……”
“张茂太疯狂了，给人换个猪腰子，我以为够石破天惊了，可结果，这家伙却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连猪眼睛都给整上了。”
“活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
“别说你是头一次，咱们谁不是啊？咱们讨论一下，张茂的下一步操作，会不会给人换个猪脑子？”
“哈哈哈，你还别说，真有这样的可能。”
“从专业的角度说，给人换猪脑，绝无可能，即便成功了，那被替换的这个人，到底是原来的他，还是一头猪？！”
然而。
这原本只是某个网友一时兴起，随口所提的玩笑话。
却在不久的将来。
一语成真！
……
张茂还没有回到村子里，无数的人便已经赶到了石牛村，或者在赶来的路上。
这些人。
大部分是新闻媒体以及自媒体。
还有一些医疗界的精英与专家。
沈半夏刚刚开完会，将开启勿扰模式的手机打开。
好家伙。
一大堆的消息如潮水般翻涌了出来。
“什么情况？”
“怎么有这么多人给我打电话！”
沈半夏大吃一惊，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于是，就率先给于羡南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
于羡南便抢先问道：“半夏，你现在在哪呢？”
“刚开完会，准备回家了。”
“你没跟张茂联系？”
“没有啊，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他聊天了。”沈半夏说道，眉宇之间升起了一丝困惑：“你怎么突然提起了他，是不是他又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
沈半夏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