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各自回房,四皇子知道某人有话没说完,便直接跟着去了某人的房间。
“今天你跟他一起除了那些人,对手必定收到消息,明天再派人去,恐怕查不到什么了。”华晏白看着脸色有些疲惫的人说到。
下一秒,却见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靠近她,低声说到。
“晏白,我的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大概是看雪看久了。”四皇子这个倒是没有说谎,“所以,我在你这歇息。”
“没什么太好用的药,你闭上眼,别看了。”华晏白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叹息一声,扶住他走向床边。
“你刚刚说的我也知道。”坐在床边,四皇子靠在床头,低声说到。
“殿下先歇息吧,既然,外面的雪更大,我想一时半刻的,咱们还能应付。”给他盖好被子,又接了虚雾递过来的手炉,自己抱了一个,又塞了一个他手里。
“所以,师父说的那些,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还如此?”四皇子摸着手炉上的纹路,有些担心的说到。
“不管殿下在担心什么,现在都该休息了。”华晏白并不接他的话茬儿。
“好。”四皇子应了声,在心里默默叹气。
看着闭着眼的人,华晏白垂下眼睑。
他是在纠结吧?
这会儿,她真是觉得他对那位菀妃娘娘的信任度似乎挺高的。
她也非是说不相信那位菀妃娘娘,可是,也要分事情。
菀妃娘娘再有通天的本事,面对一位强硬的帝王,也只有退避的份儿。
况且,她还没有通天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她也得顾及很多人和事。
想想,他竟然是有些过分看重这次给六皇子的生辰礼物了,为何?
华晏白这厢疑惑着,京城里,六皇子可不止是疑惑,更多的是憋屈和不甘。
满心期待的一场生辰小宴,却真是让自家父皇惊了。
虽然,答应他,将他喜欢的女子婚配与他,可是,暂时不下旨赐婚是怎么回事?
他十六岁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的女子不能再耽搁了啊!
可是,他也只能谢恩,尤其是见自家母妃也不出声,六皇子的心就揪了起来。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忽然呼吸微滞,皇兄一向办事靠谱,母妃更是,那眼下这种情况,莫不是皇兄真的出事了?
心思虽有些不属,但,六皇子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只表现出一副像讨不到糖果的委屈孩子的神色。
引得菀妃失笑,皇帝笑斥,“长大了,要想着为朕分忧,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搁了正事。”
“是,儿臣知道的。”六皇子赶紧收敛神色像个调皮的儿子一般,笑闹了一通,母子俩才送走了这位百忙之中过来为他庆生的皇帝。
“母妃……”等皇帝走后,六皇子才有些忐忑的看向自家母妃,“是不是皇兄那边有些不妙?”
“不是。”菀妃摇头,神色平静,“你且稍安,他不过是帝王心思犯了而已。”
六皇子怔怔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此刻身在卫城司坐镇的林澄收到消息后,只是在心里默默到了一句:果然。
今晚,要不要跟某人喝一杯呢?
他们,皇帝应该是还未察觉的吧?
京城里,春意渐浓,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而偌大的程家宅邸似乎越发寂静了?!
只是,皇帝没反应,其他人也只能默默看着,谁也不敢提及。
转眼又是将近半个月了,被困在小镇客栈的众人终于看到雪开始融化了。
“事情有些不妙啊!”华晏白站在屋顶,眺望着北方,低声呢喃到。
“半个月应该不够那人恢复的吧?”四皇子脸色也有些凝重。
毕竟,这半个月是真的平静了。
不止他们派人探查无果,就连那人也不再派人来搞刺杀了。
“如果,他们研究成功了呢?”华晏白神色冷沉的问到。
“他们不会成功的。”身后传来凤呈彧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看向来人,知道他刚刚不在客栈,出去了。
“晏白,对有些人和事可以不抱希望,但,人对未来总归是要抱有些希望的。”
“你又知道了?”华晏白低低的嗤笑一声。
“我知不知道无关紧要。”凤呈彧微微叹息一声,“这般化雪,三天后应该可以准备出发了。”
“我想我还是先行一步,有些地方,暗卫探查还是不甚方便的。”
“师父,不若咱们还是一起走,咱们在一起,遇到情况应该可以应对的。”四皇子语气微缓。
师父不在,他有些担心会被人趁虚而入。
“这样吧,我明日午后再出发,带一队暗卫,随时给你们传递信息。”凤呈彧想了下,说到。
“至于……”看了眼一脸沉静的人,凤呈彧也知道四皇子在担心什么,“我会准备一些东西,给你们防身,你们出发三天内,我定与你们汇合。”
“如此,那就这样吧!”华晏白先一步应了声,然后,转身下了屋顶。
“琛儿,有时候关心则乱,遇事还是要冷静才好。”两人看着她的背影,凤呈彧有些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句,也想转身离开。
很多时候,尤其是涉及身家性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那丫头更不会做这种事。
“师父。”四皇子开口叫住他,“您对她,真的……”
若是自己这位师父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对待晏白,那他们的立场……
“琛儿,晏白不信我,我是不敢强求,而你……”凤呈彧说着却是顿了下。
于四皇子而言,他是先辈,更是师父,有句话叫做:师命难违。
不过,他也并不想强迫四皇子如何。
“你只要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就好。”说完,凤呈彧不等他再说什么,便飞身离去。
“曾经说过的……”四皇子拧眉思索着。
这世上,可以没有你,也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她!
陡的,四皇子想起了他对着那个人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四皇子先是略略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那句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总算师徒一场,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这位师父能够有个善终!
华晏白回到客栈,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了还在制药的季冷,问了一些事后,才回去。
等看到已经在房间里沉思的人的时候,华晏白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倒是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