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华晏白进了宫,戴了孝,祭奠了之后,皇帝便“仁慈”的让华晏白跟着华太傅回府了。
而四皇子因着身子有“恙”,则被打发去见了菀妃,然后,便让他先歇息歇息。
上了马车,华太傅直直的盯着身边的人。
“你这是受伤了?脸色这么差?”
“没有,假的。”听着自家太傅爹这关切的语气,转头看着他一脸忧色,华晏白摇摇头,朝他龇牙一笑。
“四殿下之前倒是受了点伤,为了做样子,我们才如此的,况且,我们可是接到消息,回来奔丧的,哪里能精神奕奕的?”
“之前听说你救了司徒将军,可真是惊了不少人!”华太傅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每天都进宫,有时候进宫的就是自家这小魂淡安排的替身,今天是知道她回来,他才特地来等她的。
而且,这种时候,还真得他亲自来,否则,皇帝要是找他说话,非得露馅儿不可。
“爹,从小我可没少给他们惊喜!”华晏白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们报喜不报忧,但是,司徒将军都应付不了的战事,让你和四皇子解决了,这回,恐怕真是招了某些人的眼。”华太傅瞪她一眼,随即又叹了口气。
“爹,皇上最近有没有跟您说什么?”听了太傅爹的话,华晏白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凑过去,低声问到。
“倒是没有特别的。”华太傅有些犹豫的摇摇头,“就是皇后出事前两天,好在那天是我进宫,皇上找了我。”
“不过,也只是说你和四皇子立了功,回来要封赏你们,我看他神色还真有点欣慰的意思。”
“这下,宫宴和封赏估计都要拉倒。”华晏白低哼一声。
“爹,前几天说太子妃人选大概定了,那现在也是泡汤了吧?”
“皇后殡天,至少守孝三年,民间一年,皇子三年不得婚嫁,自然是先放下了。”华太傅没有点头,而是解释到。
“至于泡不泡汤,这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听了太傅爹的话,华晏白心里冒出一丝古怪的感觉。
“爹,皇上有没有私下跟您说为何现在处置皇后?”病逝根本是子虚乌有,私/通也是皇上构陷,那么,皇帝为何选择这个时间点动手?
甚至连自己几个儿子的婚事都不在意了!
“没有。”华太傅没有迟疑的摇头,“不过,我想皇上定然是有了程家什么把柄,以为要挟,才会动手。”
马车停下,华晏白耸耸肩,没有再言语,而是,跳下车,便往府里冲去。
这一幕,看的华太傅也是直瞪眼,真是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祖母、娘!”因着自己回来,自然也是安排了她们回府。
“哥哥!”才冲进大堂,那跟小企鹅般的小不点就兴冲冲的趴在门槛上,冲朝着他们跑来的人,叫到。
“哎哟!还记得哥哥啊!”华晏白这个高兴,她还真是以为小不点弟弟长时间不见她,会觉得她陌生。
一把抱起小不点,进了大堂,就冲着站起身,关切的瞅着自己的嬉笑。
“黑了、也瘦了!”华夫人语带更咽。
“我家晏白都能建功立业了!”华老夫人也抹了抹眼角的湿意,感慨到,只是语气里更多的也是关切。
“我好着呢,你们别这样嘛!”华晏白心里感动着,却也是有些受不住这种气氛,只能嬉笑着,搞怪的安慰到。
“祖母、娘,只要咱们都好好的就好了哈!”
“好,你说好自然好!”华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已经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
“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回来好好歇歇,回头可还得再辛苦两天呢!”华夫人抚着自家女儿的脸颊,满是心疼的说到。
“那我先回去洗漱一下,祖母、娘,这些日子你们也受累了,才回府也要好好休息。”华晏白转头狠狠亲了一下小不点弟弟的脸颊,然后,将笑的开怀的小不点送到随后进来的太傅爹怀里,便笑着先告退了。
回到晏安院,进了自己的浴池,终于洗了个舒坦澡,华晏白爬上自己的大床,狠狠的舒了口气。
“还是家里好啊!”活了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如此真切的感受。
“虚雾,今晚放你的假,你也好好休息。”看着已经洗漱完,过来给自己擦头发的人,华晏白笑到。
“谢主子。”虚雾也不客气,回了一记轻笑。
“你有空再给我找一个大丫鬟,要像你一样,能够易容不露破绽的。”看着虚雾的笑,华晏白却是想到一件事。
她身边总是只有虚雾一个人,且不说她累不累,就是有事,她也有些分身乏术,所以,还是再安排两个人吧!
“是。”虚雾点头,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主子,小五子受训也快两年了,您看……”
“这么久了?”华晏白脸色一僵,“不知道那个笨蛋受训以后,如何了?”
“明天晚上让他来见我!”
“是。”
收拾利索,便有丫鬟带着华府的小不点二少爷,来了晏安院。
“二少爷这段时间,走路还真是利索了。”看着翻过门槛,一溜儿烟儿歪歪扭扭跑来的小不点,虚雾站起身,一来注意着小不点别摔了,二来给他腾地儿。
“潇儿,来!”趴在床上,华晏白冲小不点招招手,小不点顿时就笑的特别欢实。
“给我梳头,去膳堂。”逗弄了自家小不点弟弟一会儿,华晏白终于舍得起身,说到。
“十娘,主子回来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好来烟雨阁了,你打算怎么办?”皇后丧期,禁止演乐,风花雪月自然也是不可以的,烟雨阁便随之关了门。
涟卿看着外面的天色,叹息着开口。
“主子会有办法的。”十娘对此倒不担心,况且,传递信息也不是没人,只不过,有些事却真是不能轻易传递。
“涟卿,有些事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忘了吧!”知道涟卿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确实不是她们能够过问和干涉的。
“十娘,我只是担心,并不是干涉……”涟卿低声说着,却是没有说完。
她在这风尘之所待了多年,有些事看多了,自然也知道的多,从自家主子跟着那位四皇子离京,她就甚是担心。
她知道自家主子聪明、谨慎,可她终究年纪还小!
“涟卿,歇着吧!”十娘摇摇头,叹息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