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华晏白拧眉喃喃到。
华晏白总觉得这一滩水未免太过浑浊了些,虽然皇权之争自古如是,但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司徒翰镇守南疆,今晚袭击的像南疆的人?”华晏白问到。
“像,但还有待确认。”十娘想了想,点头。
“当初构陷梅家勾结外族,也是南疆?”华晏白忽然想起来祖母和太傅爹都只说是勾结外族,可并没有提及是哪一方啊!
“好像是北澜。”十娘愣了下,小主子这想法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而且小主子怎么如此执着当年梅家的事?
华晏白伸手捏住果盘的葡萄,渐渐有些出神,虚雾和十娘看着她无意识的捏着盘里的葡萄,也不敢轻易出声。
忽然华晏白低低的吸了口气,她猛的回想起今天见那四皇子的情景了。
“有可能么?”华晏白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葡萄汁的双手。
十娘赶紧到一旁端了水过来,给她清洗。
“十娘,你去忙吧,我和虚雾回府了。”华晏白洗了手,站起身,语气有些微沉的说到。
“是,十娘恭送小主子。”十娘赶紧福身行礼,看着虚雾抱着小主子跳窗而出。
第二天,华晏白直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还有些发懵。
果然是孩子的身体!
华晏白揉着太阳穴,这才哪儿跟哪儿,自己这小身体就有些受不住。
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华晏白盘膝,抬手,闭眼似乎冥想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精/神竟然是好了些许。
“看来昨儿个是真累着!”收拾好了,带着小五子一路晃悠到主院,华晏白就听到她爹的感叹声。
“晏白还那么小……”华夫人语气带着些许更咽,显然是心疼极了自己的孩子。
华晏白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绪,才一咧小嘴,趴在门上,探头往里看去。
“探头探脑,有点样子没有?”华韶云正被自家夫人扶着在客厅溜达,恢复身体,转身就看到门口有颗小脑袋,顿时就满头黑线。
“嘿嘿……”华晏白嘿笑两声,跳进门去,甜甜的唤了两声,“爹,娘。”
“可有用膳?”华夫人赶紧扶着自己夫君坐下,拉过女儿就关切的问到。
“娘,我想去膳香楼吃百合山药羹。”华晏白摇摇头,冲温柔娘可爱的笑到。
“那你多带几个人,定要注意安全。”华夫人张了张嘴,原想着说不出门了,得罪了皇后和程家,恐怕……
可是转念一想,只能暗自叹息,忍下心中的担忧。
“娘放心,我知道呢!”华晏白重重的点头,那小模样甚是可爱。
“早些回来,再敢在外面胡闹试试看?”华韶云沉着脸色,只不过眼底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他与自家夫人一般,怎么也想不明白,娘那么大岁数了,真会这么相信一个七岁小儿?
“知道了,那我走啦!”华晏白冲两人摆摆手,拉着小五子就冲出了华府。
“伯伯?”膳香楼的包房里,华晏白正在大快朵颐,她确实是饿得慌,之所以忍着来这里吃,是因为这膳香楼也是处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却是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客!
“这个时间了,怎的这般饿?早膳没吃?”司徒翰撩起衣摆,在她身旁坐下。
“嘿嘿,伯伯,这里的膳食挺好吃的。”华晏白憨笑着说到。
“伯伯,您来这里,是找晏白么?不知道菀妃娘娘怎么样了啊?”
“是来找你的,菀妃应该无事了,日后调养着看。”司徒翰笑了笑,只是也看得出,这笑有些勉强。
“晏白,程家恐怕是真的恨上你了,你这般出府,会有危险的。”
“额……”华晏白有些怔然,这是专程来提醒自己的?
“皇上今早处置了程家,也处置了皇后,不过并未对外宣扬。”司徒翰叹口气,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眸色也颇是复杂。
虽然心知,一个七岁小儿可能还不懂那许多,但他还真就为他起了担忧之心。
华家是书香世家,并不像司徒家是武将之家,说起来要真是被袭,恐怕……
“晏白谢伯伯关心。”华晏白眨眨眼,“伯伯,您说皇上处置了,是皇后要害菀妃娘娘啊?”
“你还小,有些事可能不太懂,但是听伯伯的话,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没事便不要出府了。”司徒翰叹息一声。
“回去,跟太傅大人把伯伯的话转达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哦。”华晏白低应一声,“伯伯,您一起吃吧!”
“伯伯府里还有事,你吃完了赶紧回府去吧!”司徒翰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哎?”看着司徒翰小心的关上房门,脚步轻盈的走了,华晏白神色变了变,双眸深邃的疑了声,“他这是真关心我?”
“小少爷,他应该是刚从宫里出来吧?”虚雾,额……这会儿她顶着小五子的脸,就叫小五子吧,低声说到。
“后宫之事,大抵很多还是搬不到朝堂上,不过昨晚将军府被袭,皇上竟是没表态么?”华晏白眸色沉沉的嘀咕到。
“难道,皇上在怀疑程家?”华晏白陡的心头一惊。
菀妃被下毒,险些救不回来,皇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担忧,但对程家的怒火却是真的。
而且当年的梅家,现在的司徒家,皇上的态度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有些雷同啊?!
正想着,忽然从窗户里跳进一个人,华晏白稳稳的坐着,盯着那人。
小五子先是上前一步护在她身边,随即又退了一步,来人是自己人。
说起来,华晏白选包房也不是随便选的,那扇窗户对着楼后面的一条窄巷,瞅准机会,想来也真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小主子,昨天菀妃之事,查实了,乃是二皇子的母妃,明妃所为,二皇子也知情。”那人低着头,低声说到。
“皇上可有查出来?”华晏白并不觉得太吃惊,放下筷子,问到。
“皇上下了定论,乃是皇后所为。”那人回到。
“没有深究?”华晏白眉峰紧皱,那位皇帝怎么这般奇怪?难不成他还真有其他目的?
“御医对菀妃的情况如何说的?”华晏白的思绪转到这里,再次问到。
“御医说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进行调理,调理得宜,应该无甚大碍。”
“昨天的毒到底是什么毒?”这件事,到现在她也没有听谁提及过,皇上进过菀妃内室,想来有问过御医,可为什么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