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天意难测
就在事情处理完毕之时,叫花子们离开的当口,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郎君,能不能把我女人还给我,小人还指望她后半辈子伺候我里!”
李钰扭转过身子看着那个猥琐男,冷冷的说道;
“她已经当众与你和离了,你与她从今而后再无任何干系,从现在开始三息之内你不消失在我眼前,我就打断你的一双狗腿。”
说道最后的李钰忍不住暴喝一声;
“滚!”
广场上几千人都跟着怒喝;
“滚!”
那男人吓的抱着包袱撒丫子就跑出了人群,李氏禁军林家派出的几十号人跟在后头监督他们离开蓝田。
看着叫花子们离开李家庄子,李钰长出一口气,根据林家得来的消息,外头对这群人的逃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都等着李钰处死这些人之后就来添油加醋的臭李氏二房的名声呢,总算把这恶心的闹心事给解决了。
咱们李氏二房家族如今二十一姓,人口众多,有些话我要说个明白清楚,免得许多人误会太深,咱们李氏家族的户籍不是奴仆,不是奴隶,说白了就是大家抱在一起取暖的,就像那抱在一起的筷子一样,听懂了就听懂了听不懂也算了,我也不想多啰嗦。
但是这规矩家法我要仔细的说清楚,以前十九大姓不必担心,因为都是几百年的族人了,规矩都知道明白,公输家呢不用我说什么,人家公输大家长的规矩家法本来就是很严格的,今日要说的就是你们邹姓的户籍人口了。
你们邹姓是咱们二房最乱的户籍,姓氏多,还杂乱无章,是个叫人头疼的事情,不过既然入了户籍就慢慢来教养好了。
规矩家法都要当成第一件大事对待,不可忽视怠慢,否则家法上身的时候你哭也没用。
就这七呢,听说跑腿的差一个月都有两百大钱的月例,也不知是真是假?
更不知能否去说个人情弄个差事回来,刚好李管事您在门口路过,奴家就冒昧的打扰一下了。”
李义看着那妇人停留在自己身前的美臀一直心动手不动,就是怕这妇人不知道深浅要求太高不能办成,这会儿一听竟然是这个小事儿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立马开始行动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妇人,开始不停的游走着双手;
“这事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去邹二管事哪里给你跑两趟腿,应该能说成的,就看娘子你心疼我不心疼我了。”
那妇人娇笑着回应;
“若是能将此事办成,奴家懂得如何做事,李管事放心便是绝不会叫李管事失望的。”
“哦?是吗?那就等着我的信儿吧,保管你家的事情能成的。”
妇人轻轻挣脱了李义的束缚把独轮车拉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认真的说笑着;
“那奴家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奴家这里的事儿成了,您心里想的事儿也一准能成,且还保证李管事满意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
“错不了的。”
两人一路说笑着把独轮车推出了院子,李义指挥着两个下人把银钱装到了车里,推着车带着那脏兮兮的妇人往李家庄西头而去。
不多时来到一条胡同里头,走到最里面的三家,李义拿出钥匙尝试了两把就打开了那座七间房的小院子大门。
府里来的两个丫鬟也把铁锅放在灶台里面,下人带来的柴火开始生火烧水,妇人送了李义到门口看着离开,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顿时感慨万千。
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成了这个结局,不但没有丢掉性命反而是那没良心的男人被赶走了,自己留了下来享福不用去受那颠沛流离讨饭回乡的罪,又从此摆脱了那个喜欢打女人的混蛋。
还得了这套新宅的赏赐,逃难的七家所有的银钱还都给了自己,这真是叫人想不透的,老天爷办事儿果然是一惊一乍的永远猜测不透彻。
没多大一会儿烧热水的两个丫鬟来报;
“娘子,热水烧好了,井水就在那边,娘子自己照顾自己吧,我们两人要回府里去了。”
“好好好,多谢两位娘子照顾了。”
妇人很聪明像刚才那样的每个人取出一百大钱做感谢,两个丫鬟开心的收了起来告辞离去。
送走了所有人这妇人插了门栓,仔细的观察起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房屋宅院,还蹲下去摸了摸坚硬干净的地面,嘴里嘀咕着;
“这就是族长弄出来的那种水泥了吧,果然是坚固无比,还真是干干净净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屋里院子里都是坑坑洼洼了,便是下雨天也不用脚上全是泥巴了,估摸着皇帝至尊的宫殿也是这样上等吧!”
妇人把整个院子里五间房子全部看了一个遍,这才选中一间厢房,把热水和府里送来的木盆拿进去加好了井水,妇人小心翼翼的把府里发下来的两套上等面料的衣衫放好,这才开始清洗起来,一边洗着澡妇人一边心里想着往事如烟;
“小时候那个算命的说的那些话果然不假,那先生说我前半生颠沛流离,要几经生死磨难才能存活下去,到了二十八岁又有一场灾难临头,但是却能逢凶化吉,从此以后便能富贵一生吃喝不愁……”
妇人抬头看着房梁嘴里感叹着;
“当年我给大户人家缝缝补补了半年辛苦得来那十五个大钱,果然没有白花,那算命的当真是厉害至极,今年我可不就是二十八岁了?
跟着那畜生十一年竟然没有享福过一天,从山东讨饭过来这里,总算活下了一条性命,结果那畜生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就天天拿我个苦命人打骂出气,若是阿娘阿耶活着,听听我过的这些日子都能气死过去一百回了。”
妇人想起那十一年心酸的苦日子忍不住泪如雨下不停的抹泪,又再想到了现在的家业竟然有一二十贯银钱傍身,便开始破涕为笑。
这可是富贵之家了,两辈子三辈子都花不完的,族长说明天就要给自己上李氏二房的户籍了,从此以后府里年年都给粮食,年年都要给发布匹的,可不就是那算命的话说中了?过了二十八岁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不愁吃喝!
妇人坐在木盆里看着洗下来的脏水喃喃自语;
“还好我当年坚持那算命的说法,极力主张往西边逃难,要不然听了那畜生的安排往北而去就遇不到老县男搭救了,更没有这一场富贵之命局出现。
还好还好!那算命的要是能再找到就说什么也要请过来给大这善人小族长也来算上一算,假如有不对的地方也能给那小族长提个醒不是?
人家那铁嘴当真厉害,当年他说西去千里之外就是我的福窝,这七八年我一直过得生不如死,心里把人家先生骂的狗血淋头原来是错怪人家了!
我只记得西去千里就是你的福窝这句话,却忘记了需当到得二十八,老天爷真是不好琢磨的,叫我受了这许多的磨难才把这大富贵送给我,若是早点给我不就能节省许多困境了吗?”
妇人自说自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看水冷了就擦干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打了干净的水把破旧的衣衫放在水里泡着,
这才锁了门要去之前的田家庄,把那三件草房里头,府里赏赐下来的两口铁锅,和一堆铲子盐巴,筷子什么的家伙什儿都拿过来晚上就能做饭吃的。
最重要的就是府里赏赐的每家每户一张八仙桌和那两把太师椅了,得过去给背过来,也就四五里地没多远多背几趟的活儿累不坏人的。
那可是皇帝至尊都用的家具,不能扔在那破烂屋里,得拿来这种上等气派的宅子里摆放才好陪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