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叫的话犹一石掀起千层浪,林冰乐等三都惊呆了。
姑叫继续道:“我来找刘大人,路上碰到大王,他也觉得对不起我,就拉拢我,说如果我帮他复国,就让我当护国大将军。我想自己又打不过他,还不如假意应承。于是表明态度,说会继续效忠于他,他信了,也许不信,但也不愿意失去我这个唯一的支持。
我们两个结伴而行,他贴身带着蓝眼鱼,简直比带着十万两黄金还小心。而且始终防着我,不肯告诉我真相。我也不多问,还像以前一样,对他毕恭毕敬,一次他喝多了,我趁机问他蓝眼鱼究竟有什么用处?他说本来他也不知道,但是已经去世的紫桑老族长告诉他,这东西能迷人心智,对手越强,越能战胜它于无形。
我们一路走到林州,好几次他都想下手,但有李乘风暗中保护,刘大人武功又太厉害。大王相貌一看就不是本邦人,不敢露面,我就对他说,我可以假意投靠你们,然后找机会帮他除掉你们。
他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一上来就经历了敖海涛的世间,我想试试蓝眼鱼是不是真像老族长说的那般管用,于是说要用蓝眼鱼对付刘大人,就向大王借了来。没想到,真是神奇,蓝眼鱼对你们三个都没作用,只对敖海涛有用。”
林冰乐心想:我可不信什么巫蛊神术。蓝眼鱼可以迷人心智,一定有科学依据。上学的时候学生物,也知道一些动物可以散发出磁场电波什么的,干扰人的心神。十有八九蓝眼鱼的秘密就在此了。李乘风光明磊落,刘容若有四重人格,蓝眼鱼都拿他们没办法。敖海涛弑父杀兄,坏事做尽,本来内心就虚弱,所以他最容易被扰乱心神。还有我,估计除了敖海涛,最容易被蓝眼鱼干扰的人就是我了,说不定哪天说出我不属于这里的真相来。说出来又怎样呢?反正他们谁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刘容若拍拍胸口,对姑叫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说喜欢我是假的,吓坏我了。”
李乘风也说:“是啊,姑叫将军,你的演技真好。”
姑叫顿足:“大王也这么说,可是这一点是真的,我没假装。我是真的喜欢刘大人。”
林冰乐悲怆地想:我就知道是这样。
刘容若和李乘风面面相觑,苦闷道:“你没装呀?”
刘容若指指林冰乐:“我有娘子。”
姑叫坦然道:“我知道,早就知道,我又没要怎样,就跟在你身边就好。”
刘容若一脸尴尬,无计可施,望向林冰乐,希望林冰乐能给他个答案。
林冰乐无奈地点点头。
刘容若有脸生无可恋,左右为难的表情。
李乘风解围:“好了,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紫桑国王。”
姑叫:“对了,今晚就是好时机。他一会儿来放火,让我在宅中接应他。子时,我们合力把他擒住不就行了。”
月色溶溶,花鸟朦胧,一条身材倒a字的彪形大汉先是学了几声鹧鸪鸟叫,然后在墙角偷偷放火,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有好几队人马把他团团围住。
紫桑国王被擒,指着姑叫大骂。姑叫厉声道:“在紫桑岛的时候,我一直对你忠心不二,可你却在关键的时候,让我当为你挡箭的盾牌。是刘大人救了我,今后我这条命就是刘大人的,后半生听他差遣。”
林冰乐痛苦地想:我该怎么办?不过,如果有一天,一旦我必须离开的话,还有姑叫陪着他。想到这里也释然了。
万东篱准备把紫桑国王押解回上都,在离开之前设家宴,款待刘容若、林冰乐等人。因为林州知府之前与敖海涛勾结,圣上有旨让刘容若由溪州调任林州,接管林州。但是若需要先到上都去述职。
第二日,刘容若带着林冰乐一起去上都,与万东篱同行。李乘风热爱自由,说了一声,离开了。姑叫却是紧随二人左右的。林冰乐想姑叫武功高强,也算是对他二人的保护,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第二日要进宫,因为刘容若这次立了大功,所以林冰乐也被封为诰命夫人,恩赐进宫拜见皇后。自从德章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皇上宠了新妃,这新妃比林冰乐还小着两岁,很有手段,只用了半年,就当上了皇后。
林冰乐想进宫见见德章贵妃,解开古镜之谜,彻底治好刘容若,于是甘愿冒险。不过,她还有一重顾虑,那就是怕刘容若会和安阳公主不期而遇,激发出准驸马这重人格来。
进宫前一晚,刘容若见林冰乐闷闷不乐。安慰她道:“你是不是怕我见到安阳公主后,准驸马会出来?”
林冰乐点点头。
刘容若摸摸她的头发:“别担心,我已经把那块伤疤扔掉了,准驸马应该不会出来的。还有,我提前做了个小准备,你看。”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林州刘容若,我的正妻只有一人,就是刘段氏。”
林冰乐知他心意,很是感动。
刘容若说:“如果我要是有变化,你就提醒我看这个字条。”
林冰乐点点头。
姑叫拿了一个小竹罐子,上面拴着一段红丝绦,可以系在脖子上,对林冰乐道:“明天,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进宫,我买了个竹罐子,把蓝眼鱼放了进去。你随身带着吧,老族长说过了,蓝眼鱼不但可以迷人心智,还可以保佑好人逢凶化吉。”
林冰乐非常感动,问姑叫道:“你那么在意刘容若,为什么不让他带着这蓝眼鱼。”
姑叫说:“我是在意刘大人,但也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你放心,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不会从你手中把他抢走。他武功比你好,所以我希望你带着蓝眼鱼。因为我不愿看着他难过。”
林冰乐落下泪来:“谢谢你,姑叫,之前是我小气了。”
姑叫笑道:“没有,你很大方了,比起我们紫桑的女子来,也算做得很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祥的预感充满了林冰乐的内心。一夜噩梦连连,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但是刘容若却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