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们路过堂屋的时候,没听见里面有打架的声音啊。”林招娣说道。
“为什么打架?”林巧巧询问道。
林铁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是林大福把林家村的年轻寡妇带了过来,而且,那寡妇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月大的男婴。
据说那男婴是林大福的种。
这可把老两口给气坏了。
那寡妇一上来,便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娘。自个往前一跪,便磕头,嘴里还喊着。
“媳妇见过爹,娘!祝您二老长命百岁。”
一想到,林大福发财了没先孝敬自己,反观这寡妇刘氏头上戴的珠光宝气的。穿着绫罗绸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太太呢?
就让罗氏心更寒了。
林大福先斩后奏这波骚操作,把罗氏给气的,拿了手边的茶杯,便往林大福的身上砸去。
“偿命~~白事吧!
你是哪来的狐媚子,老太婆可受不起你这一跪。”罗氏怒火攻心的骂道。
而后,炮轰起了林大福。
“你个王八羔子的,糟心的玩意!”
寡妇一听,根本不多做理会。这罗氏再跋扈,也只对三个儿子动手,在林家村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从不动手打媳妇孙子孙女,顶多就是嘴皮子骂几句。只管全心全意,把心思扑在林大福的身上。只有抱紧了林大福,她才能下半生无忧。
“哇哇~”
奶娘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劝解道。
“老太太,您看您孙儿生的多俊!”
奶娘的话刚起个头,便被罗氏一口痰给吐了过去。
“呸!糟心的玩意儿!”罗氏那口痰,直接吐在了奶娘的脸上。
奶娘一脸怒容,不敢发作。把孩子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说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大老爷,奴婢去清洗一番。”
林大福烦闷的摆手。
随即,又吩咐一声。“把大姑娘带去一旁玩耍。”
丫鬟便把寡妇的女儿给抱了出去。
罗氏阴阳怪气的嗤笑了一声。“呵呵。”
那寡妇还跪在原地,我见犹怜的嘤嘤的哭着。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泪,还时不时,可怜的回头瞅一眼林大福。一副我愿意为你受这委屈,一副我很懂事的样子。
让林大福很是心疼。
至于罗玉娥,则压根就不在场。一到二房的家里,便径直摸去了后厨帮忙。总之是鸵鸟到底了,躲得一干二净。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也跟在后面,说是要去给小婶子、二叔二婶打声招呼,再回来陪爷奶唠嗑。
但是,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厨房,林二福烧火,薛红秀炒菜,张英切菜。本来这新修的厨房完全是按照现代化厨房改版的,挺宽敞明亮的。
这一下子涌进了林家大房五个人,就变得不那么宽敞了。
更何况这五人也不帮忙,身旁还候着丫鬟婆子小厮。
张英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把人往外赶吧!
被气着的林老头,骑在林大福的身上,拳打脚踢。那拳拳到肉,一点不带含糊的。
林大福趴在地上,一边扭着躲闪,一边嘴里嚎叫着。
“爹啊!你瞧六孙子都有了,你就绕了儿子吧!
难道你要让儿子去当个不仁不义之人吗?抛弃他们母子不闻不问吗?”
这不叫还好,这番,林老头更气了。
林老头起身,扯着嗓子喊。
“老二、赶紧过来。”
厨房里,这个说一句,那个又来一句。林二福哪里听的见林老头的喊声。
“这个老二。”
最后,林老头还是自己上,对着林大福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老三,你还是个人吗?大哥待你不薄吧,你就忍心看着爹把大哥给打死吗?”林大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扯着嗓子,冲着林三福叫嚷。
林三福那一个字硬是写的又慢又拖。
林三福放下毛笔,一副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爹啊~”
林老头没好气的瞪了林三福一眼,“去写你的对子,老子教训儿子,天皇老子来了,都没插话的权利。
老三把东西拿着去你屋里写去。别耽搁了贴对子的吉时。”
见一旁的林铁还傻眼在原地,林老头还想着先前老三给自己说的话。可不能因为这糟心的大儿子的事情,污了宝贝孙子的名声。
孙子以后有望成为秀才老爷,这将来若传出,见亲大伯被打而无动于衷,造谣者谁管孙子此时年幼,谁管谁施暴。嘴巴一张,白的也给说成黑的,到时候败坏了名声可不好。
林老头一看这满屋的下人,就一肚子的气。造谣的多半都是下人,不然,县城里咋天天有各府的小道消息。
若不是府里下人传出去,外人谁能知晓!
林老头眼神不善,恨不得把压在身下的林大福给当场打死了去。
父母以不孝的名义打死子孙,只要查明属实,官府不追究!不仅不追究,相反,还会唾弃一番。
世间少一个这样的祸害,那是为民除害,为圣上节约粮食。
林老头又对着林铁说道,“铁子去帮你小叔,也到屋里待着。不许出来。”
林三福独自回屋了,林铁被林三福打发走了。
这屋里没了儿孙在,罗氏把张英送给她的金簪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料定这满屋的下人也不敢偷,但是,罗氏还是吓唬了一番。
“老娘这根金簪子若是丢了,定然是你们偷的。别以为你们是老大家的下人,老娘拿你们没辙了。
老娘若硬要发卖了你们,料那老大家也无人敢反对。”
顿时,这些下人,一脸惧意。
毕竟,那边林老头殴打林大福,林大福只是敢躲闪,根本不敢反抗。
“老太太,奴婢不敢。”
“老太太,奴才不敢。”
罗氏嘴皮子扯了一下,显然在嘲讽这些下人。刚刚进屋那会,一个个眼高手低的,也没给她行礼。
尤其是那个跑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奶娘!
“什么玩意!”罗氏骂了一句。
众人只以为是在骂自己,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罗氏把绸缎棉袄外衣一脱,也不管会不会在这大冬天冻着。她只怕一会打起来,把薛红秀给自己做的新衣服给撕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