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都是安阳王妃,你还没资格赶我走!”沐姮声音微冷。
苏婉芙满眼厌恶,“你自己死了丈夫,难道还想害死世子吗?父王都给了你放妻书,你就不该还赖在王府里!”
沐姮神色一怔,“你说什么?什么放妻书?”
她竟然不知道…呵呵…
苏婉芙自嘲的笑了笑,“世子将父王写给你的放妻书藏在了书房里,王妃,算我求你了,你走吧好不好?你留下会连累他的,如果让世人知道世子有悖人伦的感情,他的前途就都毁了…”笑到最后,苏婉芙哭的满脸泪痕。
沐姮从来都不知还有放妻书一事,慕容秋白为了得到她,竟然隐瞒了这件事。“慕容秋白在府里吗?”她冷声问道。
苏婉芙摇头,然后就看见沐姮脚步匆匆的跑去红枫阁,苏婉芙擦了擦眼泪跟上去,只要她愿意走,哪怕慕容秋白会恨她,她也不后悔。
书房中,沐姮不顾桑霖的阻拦硬是闯了进去,在书桌里一通乱翻,苏婉芙追上来后,对沐姮道,“在左边最下面的抽屉里。”
沐姮闻言蹲下身子拉开那最下面的抽屉,果然看到了慕容洵亲笔写的放妻书。她含泪的拿出来,宝贝似的贴身放好,便离开了红枫阁。
苏婉芙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已经可以想到当慕容秋白回来后,该是怎样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
出府,沐姮坐在马车上,打开了慕容洵留给她的放妻书。
愿妻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余生幸福…
她的七郎,到死都在为她着想,沐姮抱着放妻书留下了两行清泪。
面见完江珮,沐姮没有回王府,而是回了陶怡居,环视着这里的一切,每一处都充满了她和慕容洵的回忆。
七郎,你应该也是希望我能离开的吧,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下一封放妻书。
那我便遂了你的愿,离开王府,离开大傾…
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下午,慕容秋白回到王府后听见了桑霖的禀告,得知沐姮已经找到放妻书离开了王府,他心中慌乱的跑出去找她。
却在红枫阁门口被苏婉芙紧紧的抱住腰部拦住了去路,“世子爷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
慕容秋白阴翳着脸色,“你知道?是你告诉沐姮有放妻书这回事?”
他的脸色太过骇人,吓得苏婉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虽没有承认,但她的表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慕容秋白气的恨不得掐死这个贱人,“苏婉芙,你好大的胆子!沐姮要是走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狠狠的扯开她的手,慕容秋白阔步走去府门,去寻找沐姮。
陶怡居,当慕容秋白急匆匆的找来时,沐姮刚刚收拾完要带走的东西,看着她手里的包裹,慕容秋白双眸猩红,“我不会让你走的,沐姮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面对他的纠缠,沐姮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心中竟腾升起了一丝杀意,恨不得现在就召唤出青霜剑斩了他。
这丝杀意慕容秋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沐姮,喃喃道,“你要杀我?”
沐姮猛然心中一惊,感受到右手很是沉重,她低下头一看,青霜剑不知何时已经被她召唤了出来,只是这次的青霜剑很诡异,青色之中带着一丝丝妖冶的红。
沐姮下意识的扔了长剑,她不是嗜杀之人的,可她这已经是第二次对慕容秋白产生了杀念,怎么会这样?
看着青霜剑不同寻常的剑身,沐姮突然有些恍然,是赤凤剑!是赤凤的煞气影响了她的情绪,让她变得易怒嗜杀。
她不是赤凤的主人,带着赤凤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得把剑还给南黎辰才行。
怔愣的功夫,慕容秋白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他抱住沐姮的腰身,嘴中恳求道,“姮儿,别走好不好?当我求你…你可以不爱我,可以厌恶我,但是别走行不行?我只想每天都能看见你就很知足了…”
沐姮垂下眼眸,她轻声道,“慕容秋白,你放过我吧,好好跟你的世子妃过日子。”
“不…”慕容秋白抱紧了她的身躯,声音满是痛苦。
沐姮抬起头,手中的帕子缓缓擦上他的脸,慕容秋白迷失在了她的温柔当中,根本没有防备之心,等他闻到帕子上的香味时,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姮儿…别走…”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慕容秋白用尽了力气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眼中带泪的看着沐姮,视线缓缓变得模糊不清…
沐姮见他晕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进房中,终究这一世他不曾伤害过自己,她不忍心将他放在雪地里受冻。
“慕容秋白,忘了我吧,我们之间的孽缘也该结束了…”
沐姮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陶怡居,她没看见,床上躺着的慕容秋白眼角滑下的清泪。
……
“夫人打算去哪?”城门口,景舆驾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出上傾京。
车内,沐姮目光失神的盯着某处发呆,她回道,“去北朔吧,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
她的亲朋们都各自有了归宿,娘亲在庄子里过得很好,大傾没有她放不下的人了。
……
荣景十五年年末,安阳王妃离开了大傾,这一走就是八年之久,八年来她从未再踏入大傾的国土,人们再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时,也都是她在北朔创下的种种事迹…
全文完!
------题外话------
就这样吧,我累了。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沐姮去了北朔后的生活,有可能会与赤凤剑主擦出爱的火花,也有可能一直想着她的七郎弧度终老。
番外不想写了,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