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喝的惯,太子妃不用忙着招待我了。”沐姮含笑客气道。
太子妃柔柔一笑,“那皇婶先稍作片刻,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沐姮点头,看着她笑眯眯的去招待其他贵妇,那八面玲珑的样子特别熟稔,沐姮心里啧啧了两声,太子真有眼光。
太子慕容稚是慕容轩的嫡长子,比慕容秋白还大两岁,从小拜尹太傅为师,被慕容轩寄予厚望。
慕容轩总共只有五个孩子,三位是皇子,其余两位是公主,都悉心培养的彬彬有礼,端庄贤淑。
太子妃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宴会正式开始,她客气的说着开场白,“近日青州,长洲,中州一代出现了很严重的天灾,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大概意思和慕容洵告诉她的一样,让诸位夫人捐些善款,帮助百姓们灾后重建家园,因为来的都是当家主母,最清楚家里的财政状况,能捐多少是多少。
“长公主,安阳王妃,在座的就属二位位份最高,两位带个头,报个数目吧。”太子妃瞧着沐姮和长公主道。
沐姮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长公主身上,这位长公主是先皇的长女,但不是太后所生,虽与皇上有着血缘关系,但驸马府历来一向是不许参与朝政的,有名无实罢了。
“驸马府出五万两白银,愿青州一代的三个州能早日恢复以往的平静安乐。”长公主慕容锦悠悠的说道。
沐姮含笑,“安阳王府也出五万两,为灾区献一份爱心。”这个价格不张扬,也不掉价,她没有第一个开口就是不想太惹眼。
长公主看了沐姮一眼没说话。
已经有人带了头,下面依次有人报出自家捐献的银两,太子妃都让人记好了,待回头拿着记录去收银子。
除了沐姮和长公主这两份大额的以外,谁家也没有越过这个数。
很快,捐献的银两统计完毕,太子妃带着她们欣赏了府中各种品种的兰花,美不胜收。
尤其是雨后的兰花,含苞待放的挂着雨珠,让人心生喜爱。
“皇婶喜欢等会儿回府的时候搬两盆。”太子妃走到沐姮身边道。
沐姮挺惊喜的,“可以吗?不会夺人所爱吧?”
“怎么会?美丽的花就该更多人欣赏才有价值,皇婶喜欢带回去两盆放在房间里天天看。”太子妃温柔的道。
“那就谢谢了。”沐姮闻言含笑收下了她的心意。
太子妃说话算话,沐姮走时真的给准备了两盆品种珍贵的兰花。
回到府里,沐姮将兰花交给春桃好生照顾着,便又一头扎进账册中。
一连平静了数日,沐姮每天都在对账册,忙碌的很。
这天,慕容洵从外面回来时在府中的幽静小道上碰见了他的妾室,慕容洵从没把那四位妾室任何一个人放在心里过,只是养在府中充数的。
他记得眼前这位好像是皇上赏赐的美人,姓叶。
“卑妾见过王爷。”叶红棉一身玫红色的纱裙,将她曼妙的身姿显露无疑。
慕容洵目光淡漠的看着她道,“起来吧,特意在这里等本王的?”妾室的院子离这边不近,而且毫不相干,不可能是路过。
慕容洵的话刚落,没想到叶红棉突然跪在他面前哭诉道,“王爷,求您救救倩儿吧,倩儿躺在床上三天了,病的很严重。”
慕容洵闻言眉头皱起,“病了就去找大夫,这种事找管家或者是王妃就是了,何故来找本王?”
叶红棉道,“王爷有所不知,王妃自从掌管中馈便一直都没有给卑妾等人发放月例,卑妾们吃的用的比起以前减少了大半,这些卑妾们自知身份低贱,有口吃的就不很错了,不敢来找王爷诉苦。”
“只是如今倩儿病了,再不请大夫只怕命不久矣,卑妾去找过管家,可是管家说王府现在王妃说了算,他会禀告给王妃的,只是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不能再等了,卑妾没有法子只能来求王爷。”
慕容洵眯了眯眼,沐姮不像是这种性子的人啊,想到她之前醉酒时对他说过的话,不许他身边再有别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嫉妒所以克扣了她们的月例?
“你起来随本王来。”慕容洵说完,脚步朝着锦华苑而去。
锦华苑中,沐姮今天收到庄子里送过来的海鲜,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准备美食。海鲜是她姨母好不容易给她找来的,知道她爱这口,所以一股脑的都让人给送来了。
姨母是秦姨娘的亲姐姐,秦家早先也在上傾京经商,后来生意不好,就举家迁回祖籍,只留下已经嫁人的姨母和秦姨娘。
沐姮管理庄子后,接济了日子贫困的姨母一家,还将他们一家人接到了庄子里,让他们在庄子里做主管。
慕容洵带着叶红棉来的时候,她就剩下两道菜了,听春桃说慕容洵有事找她,便将勺子交给了身边的丫头,自己满身汗水和油烟味走出去。
来到二人近前,沐姮一眼就看见了慕容洵身边低着头的叶红棉,她记性好,记得这位是府里的妾室之一,姓叶。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沐姮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叶红棉,问道。
“府里有位谭侍妾病了,你知不知道?”慕容洵沉声问道。
沐姮皱眉,“没人跟我汇报啊?找大夫了吗?”
“王妃,倩儿真的病的很重,求您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吧,那是一条人命啊…”叶红棉跪在沐姮面前哭的梨花泪雨的。
沐姮都懵了,“那就找啊,我又没有不让你找,你自己不找还不来通报我,如今又摆出这幅姿态做什么?你是想说本王妃不让你找大夫给谭侍妾看病,见死不救吗?”
终于弄明白慕容洵带这女人来干嘛来了,沐姮心中有气,他竟然相信别人的话不相信她!
“王妃,卑妾去找过管家,可管家说要请示您才能去找大夫,两天了,倩儿已经等不及了,人命关天,卑妾不得已才找了王爷,求王妃息怒,卑妾以后再也不敢告状了…”叶红棉把脑袋磕的砰砰响,好像那谭侍妾是她妈一样。
沐姮脸色很不好看,这女人怎么这么白莲啊?什么叫再也不敢告状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完全不知情的好吗?
“叶侍妾说,你克扣了侍妾的月例,可有此事?”慕容洵这时又问道。
沐姮怒了,他什么意思?他也相信她是王侧妃那种小人?“王爷相信她说的话?你也觉得我能做出这种事?”
慕容洵眉宇间染上几分烦躁,他最烦处理这些女人们之间的琐事,“本王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做过,如果没有那她们的月例哪去了?如今你是王府的主母,这些都是你的分内之事不是吗?”
沐姮闻言,心中有些委屈,但她没表现出来,收起情绪镇定的道,“把管家叫来对一对就知道了,侍妾们的月例我月初就拨了,我亲自吩咐管家去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