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空气都静默了一会儿，姜扶柔忍不住去看他。
餐厅里的灯是暖黄色的，墨湛麟的表情遮掩在灯光的阴影里，她有些看不清楚。
“怎…么了？”姜扶柔出声。
“没事。”墨湛麟神色如常，看起来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声音似乎冷了不少。“这件事就交给我，以后有类似的事情，直接找我就好。”
这件事并没有多么严重，墨湛麟吩咐一声就能做到的事情。
他本来还好奇她会求他帮什么忙，如今知道是这个，反而还有些意外。
这种事，不是直接跟他说一声就可以的吗？
他在她心里这么生疏吗？
见墨湛麟答应她，姜扶柔很高兴，太好了，看来她这顿饭也不算是白做了。
只要墨湛麟出手，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到时候，他们又离真相近了一步。
姜扶柔兴致颇高的开始收拾碗筷，连带着看墨湛麟的眼神都变得含娇带俏，这人真是越看越顺眼了，不愧是她的房东。
没错，姜扶柔觉得现在的状况，墨湛麟就是她的房东兼监工人。
还是个不收租费的房东呢。
她哼着曲儿，去厨房那边了。
保姆注意到姜扶柔的动作，赶忙过来收拾碗筷。
姜扶柔刚刚的那副模样，让墨湛麟一顿。
他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忽略掉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呢？
可惜还未等他有机会理清思绪，姜扶柔就已经在叫他了。
“时间不早了，墨湛麟。”她已经脱去了围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站在楼梯口那边抱着猫，眉宇间带着慵懒。
“要睡觉吗？”
墨湛麟呼吸一窒，可能是今天她的心情比较兴奋，所以主动和他的互动也比平时多很多。
她那样巧笑嫣然的站在那，那样温和亲近的看着他，带来的吸引力简直致命。
姜扶柔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今天是这几日里度过的最顺利的一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有过突破进展的时候了，还是在一天之内。所以她放任了情绪的波动，自然那些平时被压抑住的本性，在她不知不自觉中，就悄无声息的流露出来了。
墨湛麟没有打破这个气氛，他站起身，向她靠近。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半，保姆已经收拾完厨房离开了。
直到两个人相距一个台阶的时候，墨湛麟才停下来，和她平视。
“确实很晚了，你要去睡吗？”墨湛麟的一只手撑到旁边的墙壁上，房间灯光的开关就离他不远。
“我……不是在问你吗？”
姜扶柔朝他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墨湛麟的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觉得冒犯，也不会相隔太远。
“问我吗？”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楼梯上方的暖光打在他侧脸上，姜扶柔清晰的看见他嘴角翘起了一抹弧度。
刚刚的神态自若似乎不见了，她莫名的有些局促，“我……”
姜扶柔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灭掉，四周一下子黑暗下来。
“诶？”
怀里的猫似乎感受到什么，已经从她的怀里溜出去了，速度快的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姜扶柔下意识地去抓念念，却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楼梯上，一不小心踩空，没等她叫出来就被离她不远的墨湛麟手臂挡住。
她跌到他身边，又被墨湛麟的动作带到怀里。
整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不过几秒钟，姜扶柔的脑子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视觉失去作用，其余的四感就像放大一般更加明显。她感受到墨湛麟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耳朵上。
好痒。
黑暗之中，她的下巴好像被捏住了。
“可以么？”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带着一丝暗哑。
可以……什么？
但结果似乎不需要她去考虑了，因为那已经发生了。
他又一次吻住了她，起初带着礼节性的小心翼翼，但很快就暴露了本性，连同她也拉到了自己的感情里。
和很久以前的那一晚不同，此时的他们完全清醒。
墨湛麟贴上来的时候，姜扶柔的脑袋里还在乱糟糟的想，是不是今天因为情急，把白醋和酒弄混了呢？
否则为什么，明明主动的是他，自己也沉醉进去了。
这次无论是谁也无法以一个意外来说服自己或是别人，因为那就是有预谋的，心里渴求的。
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什么追寻不到的结果，而是简简单单的眼前的人。
墨湛麟收紧了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两个人身体贴的更紧。
怀里的女人已经完全被他的节奏带走，一起沉沦在这最美妙的梦里，沉沦在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之中。
姜扶柔的脑子里依然是混沌一片，往日最活跃的中枢像是宕机了一般，唯有体感活跃，就如那日的烟花会一样绚烂不停歇。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的唯一只是眼前的人，只有身体的碰触是真实的。
她被病情折磨压抑住感情的他骗了，她以为他变得脆弱了，温和了，甚至好欺负了。但墨湛麟根本还是那个霸道强势，充满掠夺性的一方。
就如她现在，连一点儿反抗的能力似乎都没有。
但她也忘了去想，自己是否还有拒绝的心思。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像是从日月初生直到天荒地老，墨湛麟没有再次开灯。
他松开了她，但没有拉开距离，姜扶柔还在他怀里，因为那个长时间的吻小口小口呼吸。
房间里寂静没有声响，就连平日里喜欢引起姜扶柔注意的猫猫也安静地趴在自己的窝里。月光顺着客厅里的窗子洒进来，姜扶柔注意到刚刚摔到他身上时，墨湛麟的白衬衫蹭到了她的口红印。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碰那个红印，这件衬衫……
还没有触碰到，就被墨湛麟抓住手。
姜扶柔抬头，无声的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墨湛麟低头看她，怀里的女人似乎是被那一吻吻得有些懵，现在的样子还没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