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逃避感情的人,自己心里生出了对姜扶柔的感情,他是清楚的知道的。但这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三年前的案子马上就快有突破了,他本打算这件事情结束就亲自去向她说明之前的几年发生过的事。到时候她心里没有顾忌,他也没有芥蒂,他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突然被别人横插一脚,他们之间稍微缓和的关系也破裂了。
墨湛麟叹一口气,他还是没留在老宅。
这件让一切变得乱糟糟的事必须尽快解决。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了吗?”
墨湛麟揉了揉眉心,问唐德。
“这个名单里的人的行程调查的很清楚,都不应该是会主动泄露这件事的人。”
“媒体那边松口了吗?”
“还没有。对方拒绝一切和谈。”唐德有些忐忑地说。
从昨天晚上开始,墨氏股价一路下跌,损失已经接近十几亿。
但是墨湛麟似乎不在乎这件事,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脑海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开口,“去查查姜扶柔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姜扶柔现在刚回国,手上签了荀骏和他,如果有竞争对手使绊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事情他见过的也不少。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墨湛麟看向屏幕,这人的名字让他意外。
“喂。”
“喂,墨总。”荀骏的声音在那边传来,“我觉得您需要一份情报。”
墨湛麟皱眉,很显然,荀骏知道他要找什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荀骏忽略他语气中的不礼貌,“我是为了姜医生的信誉着想。这个时候,我想我们的目的应当是一样的。”
荀骏的话理由很充分,但其实在墨湛麟耳里说服力并不强。
他们两个虽然是合作关系,但荀骏也是他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你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姜扶柔要比集团还重要的多。
“费子琳,你应当去查查这个人。”荀骏的口气似乎还有些苦恼,“我只知道她在国外和姜医生有过一些摩擦,回国之后几次找过我。”
“我明白了。”墨湛麟直接挂掉电话。
荀骏被挂掉电话,也不生气,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一旁。
“费子琳的预约还在吗?”他看向一旁的景越。
“在的,她又申请了几次,最近的一次在明天晚上。”
景越翻看着秘书给的预约申请表。
“明天晚上去见她。”
荀骏漫不经心的说。
桌子上摆放着费子琳和费锦绣的资料,视线落到一旁的费锦绣上,荀骏眸色微深。
墨湛麟这次直接叫的小童查资料,所以一下子就了解了费子琳的身份。
国外知名的心理医生,已经小有成就,在富豪圈混的如鱼得水。遇到姜扶柔吃了几次亏。
有个侄女,是姜扶柔的高中同学。
他看见费锦绣的照片,才突然想起来。
这不是当年找人霸凌姜扶柔的那个同学吗?
一切都合理起来,现在只要有了证据直接去找人撤消息就行了。
墨湛麟松一口气。
虽然是受了荀骏的帮助,但是事情可以这么快解决,这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姜扶柔打电话给张玲,“张玲,事务所那边没事吧?”
张玲也挺生气,但是她还是安慰姜扶柔,“没什么事,就是一群不分青红皂白闹事的。你别担心,李济找了很多保安,我们没事的。”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姜扶柔心里愧疚。
“你说对不起干嘛?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他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哪里分得清好坏?”张玲忿忿不平,“你千万别在意网上的那些评论,他们啥也不知道,都是跟风乱说!”
想到网上的问候祖宗十八代的难听言论,张玲都快气死了。
事务所外边一堆闹事的她也没管,这两天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跟别人对线。
姜扶柔倒是不会太在乎网上的言论,她学的心理学,很理解网民的做法。他们看问题的方式太片面了,评价什么当然也只是基于主观。
“我没事,你放心,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我马上就回去,你们等着我。”姜扶柔安抚张玲。
挂了电话,张玲才意识到一件事,姜扶柔一直都是失忆的状态,如今这么一出,这不是都想起来了了吗?
那她在墨家那边怎么能好过?
想到这,张玲赶忙去催李济快点查这件事。
墨湛麟差不多把事情处理完的时候,特地回了一趟老宅。
他敲了敲姜扶柔的房门,他知道里面的人还没睡。
他看她开门,侧着身子让他进去。
“墨总,有进展了吗?”
墨湛麟向她报喜,“明天这件事情就能结束了,到时候我会发一则声明。”
“放心,你会没事的。”
姜扶柔神色淡淡的,看向他的眼神克制着什么,“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墨总尽管开口。”
她的态度礼貌又疏离。
墨湛麟沉默半晌,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定要解除合同吗?”
姜扶柔点点头,“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再继续展开治疗,我无法治好你。”
其实你可以。
墨湛麟敛眸,“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面前的女人认真的看他。
“我希望你能治好我的失眠。”墨湛麟看她,似乎想将她刻在脑海里,“陪着我,知道我可以独自睡着为止。可以吗?”
可以吗?她也想问自己。
姜扶柔似乎有些犹豫。
墨湛麟站起身,“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天色晚了,早些睡。”
“晚安,姜扶柔。”
男人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房门。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了,就为了赌她的心软。
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完美的表象,之前所谓的表白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让关系变得更加尴尬。
医患合同再也留不住她,墨湛麟只能换一种方式。
她还没有放下戒心,他宁愿退而求其次。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