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把耳机一摘,对着旁边的苏眠交代了句。
“可以。收工吧苏眠。”
“导演,我们不是今天还有夜戏吗?”
苏眠问。
“那个戏明天再拍,今天你先收了吧,下回注意啊,可不许陆总一来你就这么心态不稳了,这心里素质哪儿行啊。”
导演呵笑,一口京片子的跟苏眠半开玩笑。
苏眠跟着尬笑了两声,瞄着周围人脸色,都看不出异常,仿佛说的这事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陆景南拎着苏眠的外套,从椅子上起来,拍了拍导演肩膀:“那人我就带走了,谢啦。”
导演挥了下手,陆景南就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苏眠走出人群。
回去的路上苏眠都想不明白,陆景南怎么就敢这么明晃晃的跑到剧组,还一点都不避讳跟自己的关系呢?
这不符合她对陆景南预期的猜测啊!
“把衣服穿好。”
陆景南把外套披到苏眠肩上,提醒她穿好。
苏眠边走边穿,若有心思的样子被陆景南一眼看破。
“想什么呢,又怎么了,耷拉着个脑袋。”
“没有,没想什么。”
“你酒店倒是离剧组挺近,我今天跟顾宇的助手聊天,他都住三环外了。”
“他住的那边酒店好一点,我无所谓住在哪儿,离得近每天路上也省的跑了,还能多睡会觉。”
“那今天回去早点睡,你瞅你昨天困的。”
陆景南拢着苏眠衣领拽了拽,伸手把人拦进怀里。
“喂!你干嘛!”
苏眠弹跳着顶开。
陆景南被顶的一愣,眉眼皱起:“我能干嘛,就想让你暖和点啊。”
“不用!”
苏眠撂下一句,快步往前走,陆景南丧着气的跟上。
“苏眠你能不能不要一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那你想让我怎样,还得陪笑脸?”
“不敢想,你能别老这么凶巴巴的我就很知足,你哪怕拿我当个普通人对待呢,我看你对别人也不这样啊。”
“别人也没像你这么讨人嫌啊。”
“行,我讨人嫌,我吃饱撑的大老远跑过来看你!”
苏眠抿了下唇,不言语,低着头往前走。陆景南顺着气,也跟在她身边。
“陆景南,我是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好合好散,原本就只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期满,我只想不受干扰的平静生活,你总这样,我会很困扰。”
“你困扰什么?我出现你就困扰,困扰你跟别人谈恋爱吗?”
“又来……”
苏眠无奈的嗤了下眉。
“陆景南,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你也知道烦,那你怎么就不会对我说点别的?”
陆景南耸立在那儿,下巴低垂,盯着苏眠叹了口气。
苏眠:“……”
进了酒店,苏眠站在电梯口不肯进去。
陆景南摁着电梯门等她。
“干嘛不进来?”
“你,你今晚能不能别烦我。”
“什么叫烦?”
“就是各回各屋,谁也别搭理谁。”
“那你说我大老远跑过来为什么,我吃饱撑的吗?”
说完陆景南就把苏眠拽进了电梯。
上了楼。陆景南拉着她,走到房间门口,苏眠打算死活都得跟陆景南掰扯清楚,绝对不能让他再进自己房间,结果人家从兜里掏出张房卡,“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苏眠一脸见鬼的望着他,陆景南抻着人就给扽了进去。
“你,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门卡?”
“很难吗?你这房是剧组给开的,我弄张房卡还不容易。”
“……”
行,你牛逼!
陆景南把门关上,嗤了口气,转头看向贴紧墙壁一脸茫然无措的苏眠。
房间黑着灯,只有萤莹月光
透过窗子照进来。
苏眠起伏的胸口,看的陆景南口干舌燥,咬着便将身体压了过去。
忍一天了。不,确切的说,忍半个多月了。
自从俩人上次见面后,陆景南只高兴了两天,便又开始陷入到无尽的思念中。
苏眠身上的味道清甜而又熟悉,他一尝就不想放过,像是中了瘾般的疯魔。
唇齿交融,似缠绕的爬藤,一直往他心坎儿里钻,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热血沸腾。
“苏眠,你知不知道我这半个月多想你,嗯?”
陆景南咬在苏眠耳边磨,手指勾着她的一缕散发,别入耳后,呼着热气的吞。
苏眠被搞得身体里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手指捏在陆景南肩膀上,慢慢的就使不上力气。
陆景南摊开苏眠的大衣,让手钻了进去。
奈何她里面还穿着戏服,扣子繁琐,且包裹的紧,陆景南只能心有不甘的在她身上乱蹿,身体也却不受控的越压越重。
苏眠渐渐都能感受到陆景南某些地方硌的她十分不舒服,可陆景南身体重的很,说是压了座铁板都不过份!
“陆……唔。”
苏眠揪着他肩膀又锤又打,可就像是给他在挠痒痒,陆景南丝毫感受不到疼似的。
陆景南扣紧怀里人,吻着就将她从墙上推去了里面,苏眠不受控的倒在床上,脑袋嗡嗡的,还没喘上口气,陆景南已经又像块大石砸了下来。
此时两人身体贴的更紧,陆景南像泥鳅一样拱在苏眠身上,手指捏过她的侧颈,吻的入迷又痴醉。
苏眠快要憋的喘不上气,才想起去咬他舌头,陆景南果然的吃痛的缩了下,但唇瓣却没有抬离对苏眠的束缚。
热烈的缠吻突然变成了一场恶斗。
苏眠红着眼,在黑暗中像是困兽,叼住了猛禽的咽喉便不肯
松嘴。
陆景南也眯着眼,笃定的回视过苏眠挑衅的目光,将吻深种了进去。
苏眠不甘心的又狠咬了一口,霎时口腔里都见血,陆景南蹙着眉,还是不肯抬离对苏眠唇瓣的痴缠。
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对方挑衅他,越狠着劲儿还越激发他嗜狠的本能。
苏眠都快气哭了,牙齿都有些酸,终是先认输的松了劲儿,陆景南又吻了几下,才抬离了她的唇瓣。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咬人舌头是能给人咬死的。”
陆景南唾了口血,走到卫生间把灯打开,对着镜子看了看。
苏眠刚才真是咬的不轻,血淋淋的牙印口子就印在陆景南舌间上。
抬手接了杯水漱口,从卫生间出来,苏眠拢着衣服坐在床边。
“你活该,咬死你!”
“行。咬死我。”
陆景南呵笑着,瞥了她一眼,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滑了滑,丢在桌上,把身上的外套慢慢褪去。
“你还有多久拍完?”
“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
陆景南点着头的若有所思。
“那冬天这边很冷的,你带的衣服够不够?这边好像还不通暖气的,他这酒店空调有暖风吗?”
陆景南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去调暖风的中控。
“你别调了,好像不是能用,我打电话问前台,说是还没到给送暖风的时候,过几天才会给接通热风。”
“为什么?这外边已经很冷了,你晚上回来屋里也冷冰冰的怎么行?”
苏眠懒得理他,脱了鞋靠到床头,抱着臂的撅嘴。
陆景南摆弄了两下墙上的那个中控面板,见苏眠又有点不高兴,过去哄。
“怎么了,就亲一下又这样,你不是咬我报仇了吗?”
陆景南手指勾在苏眠下巴上,像逗小猫似的挠。
“那你现在亲也亲完了,你能不
能回你自己房间了!”
“我哪儿有自己房,我就没开房啊。我大老远来找你,你还想让我单独睡一间?”
“你!”
“我什么?”
“你能不能别老这么不要脸!”
苏眠皱着脸的骂过去。
“这就叫不要脸啊?那追女孩不都得成了不要脸吗?没事,反正我也脸皮厚,都快让你骂皮了。我跟你讲苏眠,我长这么大,总共听过骂我的话都没认识你这一年多!”
“你活该,谁让你非要跑到我面前找骂的!”
“好,我活该。”
陆景南嗤了口气,挪到旁边把脚上的鞋勾着脱下来,顺手就要解皮带。
“喂…你干嘛!”
“什么干嘛?睡觉啊。”
“谁允许你在这睡觉了!”
“那你上哪儿睡去?”
“你自己去再开一间房!”
“你觉得可能吗?”
陆景南把鞋换了,拎着放到门口,转身就要进浴室。
“你要不要先卸妆?我洗澡了,待会儿你可进不来了,别又嚷嚷着说我洗澡耽误你卸妆睡觉了。”
“你去死吧你!”
苏眠砸了个枕头丢过去,给陆景南糊蒙了两秒,捡起地上的枕头扔回床边。
“我提醒过你了,你不卸妆我就先进去洗澡了。”
说完晃悠进了浴室,苏眠一个猛子蹿过去,把门顶住。
“你出去!我先卸妆!”
陆景南笑了笑,侧身从里面出来,顺手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快点!”
苏眠捂着屁股,小声嘟囔:“王八蛋!”
陆景南听见了,但全当耳旁风。
苏眠锁上门,撑在镜子前叹了口气,火速将自己脸上的妆卸了,打开莲蓬头,洗完澡出来,陆景南正搭着腿的躺床上看电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给苏眠气的牙痒。
“陆景南,你今天晚上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