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
陆景南敲了敲门,从里面响起一声回应:“干嘛?”
陆景南:“……”
“你怎么又锁门啊。”
“我要睡觉了!”
“这么早就睡?陪我再待一会儿。”
“不要!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把门打开。”
陆景南敲着门命定道,心想明天一定得让人把门锁都卸了!这动不动就锁门的毛病可真要命!
“我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苏眠盯着门板蹙眉。
陆景南刚要发火,陡然想起什么,去拿了备用的钥匙出来。
窸窣的声响,苏眠刚跑到门口想顶住门板,门扇已经从外面打开了。
陆景南满身清冽的淡香,话都不让人说的就把苏眠从地上单手抱了起来,抗进自己卧房。
“陆景南,你放我下来!快点放开我!”
苏眠扑腾着砸在陆景南肩头,但声音和拳头却像是在击打一团棉花。
陆景南把苏眠撂倒在床,摁着她的手腕压过头顶。脸上的笑意是阴阳难测的,咬了咬腮,眼睛浑亮的噙着苏眠。
“想躲?躲哪儿去?嗯?”
“你……你压我头发了!”
苏眠蹙眉心挣扎了几下,但手腕上的力度明显就是勒紧的钳锁,根本挣不开。
陆景南闻声松开扼住苏眠手腕的力度,帮她拨弄披散开的密发。
“陆景南,你答应不强迫我的!你这又是在干嘛!”
“我怎么了?”
陆景南不以为意。
“我不想跟你睡一张床!我……我认床!”
“那就习惯习惯,以后只认这张床。”
苏眠:“……”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有xing生活。”
苏眠脸颊又有些烧起云霞。
陆景南是怎么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直白露骨还一点都不羞臊的?
推了推身上的人,把脸垂下去,像个无处躲藏的小猫,焦急的寻找着能够让她感到安全的避难所。
陆景南吞着喉结,觉得身体已经开始有些燥了。
苏眠皮肤很白,清透的能看到血管暗影。此时像一团云,绵软的委于身下,呼吸是急促而均匀的。
“苏眠。”
陆景南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苏眠没应,但轻抬着眼皮,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有种媚,不是娇柔做作的勾引。眼尾上挑,圆圆的小鹿眼迷离闪烁,像星光,又像是雾霭之下的苍穹。
陆景南抱着她,感觉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这个比喻很俗气,可陆景南那一刻,就是
觉得心口在被无限填满。如果你问他幸福是什么?他一定会说,就是这样每天都能回家后看到苏眠,纵使吵吵闹闹也可以,但苏眠一定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要陪着他,他也会陪住她。
外面是风雨还是霜雪都不要紧,满身的疲惫也有了栖息停靠的港湾。
在苏眠出现之前,这间房子是空窒而冰冷的,他的心也是死的。虽然他不说,虽然他总能让人看到他无懈可击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每一天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压抑和沉闷。
陆景南手指滑在苏眠的唇角,下一秒便不给任何余地的浮浮沉沉封堵住。
“陆景南……”
苏眠艰难的呜呜出声,撕扯着身上那具越压越重的身躯。
可陆景南怎么甘心只有一个浅浅的相拥呢?他分明就是贪婪的想要更多。
唇瓣顺着苏眠的脸颊,已经开始往下滑。
苏眠急了,她已经被陆景南这样有意无意的占去许多便宜,没轻没重的便抬腿踢腾着,只听一声痛苦的低吟,陆景南腰身卷着滚了下去。
苏眠自然感受得到自己踢中的是什么部位。捋了捋头发,从床上坐起来。陆景南身体还在卷着,脸颊涨红一片,额头上甚至都挂起了薄薄的冷汗。
“你……你没事吧……”
苏眠爬过去推了推他。
她不是故意的,但羞愤又无措。
谁让陆景南总是这样不经她允许的就又亲又摸的?
陆景南疼的眼冒金星,也不说话,只是急促的呼喘。
“喂。你,你别吓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景南?”
“喂!陆景南……”
苏眠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
“要不……要不去看医生?我叫人来帮你!”
“不用!”
陆景南一把捞住想要跳下床的苏眠,把人重新圈禁在怀里。
似撒娇,似惩罚。
陆景南将苏眠紧紧的捆在臂弯中,勒的她骨头都快要断了。
“你就不怕给我踢坏了?下手怎么那么黑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看你倒挺像是故意的!”
“我没有!我发誓!”
苏眠急急辩白,陆景南压在苏眠耳畔,沉闷的咯笑出声。
“陆景南!你是不是装的?”
“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又能笑了?”
陆景南:“……”
“那你还想给我踢个残废吗?嗯?小东西!”
苏眠:“……”
“你起开!”
“不。”
“放开我!陆
景南,你……你勒疼我了!”
“忍着!”
“喂!真的疼……”
“忍着!谁让你刚才踢我的。”
“……”
“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
“没有!”
“你肯定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给我踢坏了,要怎么补偿我?”
“你快点去死吧!”
“……”
“不行,你得补偿我……”
“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踢坏……”
“……”
陆景南裹着苏眠在床上闹腾,苏眠最后简直羞到语结!
这人平时看着,又凶又严肃,怎么一到床上就浑身的痞气呢?
衣冠禽兽这四个字,怕不就是为陆景南这样的人量身定制的吧?
“别碰我!”
苏眠推着陆景南,又有点恼。
陆景南呵呵笑着,知道这种调笑苏眠并不喜欢,所以分寸得拿捏好,要不她待会儿真敢哭给你看。摸着苏眠发顶,把人揽着往怀里摁紧。
“好了,不闹了。让我这样抱着你,抱着你就好……”
苏眠没脾气。挣扎不过,渐渐也安分下来,缩在陆景南怀里,任由他捆绑着拥紧。
两人的心跳似乎都交错着缠绕。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过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有科学研究说这样安静的呼吸有助于睡眠,苏眠后来就真的困倦的合上了眼睛。
夜半睡意朦胧间,苏眠想翻身,可腰上却像是箍了层绳索,勒的她动弹不得。
挣扎间就醒了过来,陆景南呼吸均匀的闭着眼,微微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苏眠叹了口气,伸手想将陆景南的胳膊从自己腰上抬起来,可这举动似乎惊着了熟睡中的人。
陆景南蹙了下眉心,反而将胳膊更用力的收紧,指骨都捏在苏眠腰上,扣握着收缩。
苏眠无奈的对着黑暗中的陆景南凝视了片刻,小声在他耳边哄。
“陆景南……我这样好累,你松开我……”
陆景南鼻息间的吞吐停顿了下,身子动了动,但不是把人松开,反而将脸往苏眠颈窝里埋的更深。
“睡累了,那活动活动?
苏眠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活动是什么意思,陆景南的手掌已经伸进苏眠衣服里。
“喂!你干嘛!”
苏眠急忙摁住他不断往上滑的手。
陆景南闭着眼,勾了下唇角,身体贴着苏眠靠的更近。
“乖乖睡觉,我可忍半宿了,不老实小心我一会儿没耐心起来折腾你!”
苏眠:
“……”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脸颊羞臊着闭嘴。
可后半夜两人都睡的不再安稳,陆景南是真的很难受。
怀里就抱着苏眠那具娇软的身体,不能碰,这就相当于在饿狼面前摆了一盘带血的肉……
陆景南抱着苏眠就在想。
她总说自己在囚禁她,可殊不知,这种囚禁是相互作用的。陆景南亦在对苏眠的爱慕中画地为牢。他曾经自由而不羁,讨厌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束缚自己,何时脚上生出了枷锁?
陆景南,陆景南……
苏眠每唤一声,就像是在扯紧那锁链,勒的他哪儿都去不了。
像沙漠守望荆棘,黑夜守望着繁星。
他守望苏眠,在心底里完成着自我人生中的救赎。
只是那时候的陆景南并不知道,这种相互作用的力,亦在苏眠心里生过根。
第二天苏眠醒来时,床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只残存着淡淡的乌木佛手柑香气,提醒她陆景南曾睡在这里过。
苏眠坐起来,扒着床沿醒神。
房间安静的出奇,似乎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不知这么的,她突然生出一点失落,吸着拖鞋晃晃悠悠的出卧室,陆景南从卫生间里叼着牙刷出来,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
“早饭做好了,今天有会,我得早点走,晚上争取早点回来。”
陆景南含糊不清的交代了一句,伸手摁着她的头顺了顺。
苏眠“嗯”了声,绕过他去了客厅。
陆景南回浴室,三两下将牙刷完,回房穿戴整齐的出来。见苏眠正坐在餐台的椅子上,咬着三明治慢悠悠的往嘴里送,心头就涌上暖意。
走过去倚在餐台上,盯着苏眠问。
“怎么样?还可以吧?”
苏眠兀自啃着三明治,只点了点头。
陆景南笑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苏眠没有自己倒牛奶喝,就去把微波炉里温着的牛奶拿出来递到她手边。
“今天天气挺好的,你如果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可以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或者随便玩些什么。等我忙过这段,抽空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度假。”
苏眠没应声,陆景南掰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怎么了?刚起来就不高兴?”
“没有。”
苏眠拨开他压在后脑上的手。
“那怎么不爱理我的样子?”
“刚睡醒,还没醒过神儿来。”
陆景南:“……”
“行吧。真没不高兴?”
陆景南又弯身探了探苏眠的脸色,苏眠白了他一眼,转
着椅子把脸扭去一边。
“过来。亲一下。”
“你干嘛?你不是要去上班吗?还不走?”
苏眠撅着嘴的怼。
“kissgoodbye。”
苏眠:“……”
“不要!”
“必须要。”
陆景南不容置疑的把苏眠脸扣着扭过来,在她沾满面屑的嘴上轻轻的嘬了一口。
苏眠捏着三明治,气鼓鼓的瞪他。
陆景南呵呵笑着:“走了。乖一点,等我回来。”
说完便像风似的,走去了电梯口。
苏眠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把三明治恨恨的又咬了一口,咀嚼着吞烂。
白天在家闲着,突然接到Andy的电话。
苏眠为之一愣,继而是有些局促,不知Andy此时来电话是为什么。
她之前对苏眠挺严厉的,苏眠也是有点怵她的。
接通电话,Andy的语音倒是挺和缓,只淡淡的问苏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孩子生了。
苏眠如实告知。
“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你,但……怕你不方便。”
Andy在电话里低诉。
她后来也是知道陆景南对苏眠的态度的。
“emm,没事。谢谢你Andy姐。”
“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就做陆太太了?”
“没有没有!我,我不是……”
苏眠急忙辩解道,心里听到陆太太这个字眼,还莫名的有些涩。
她哪里高攀的起这个名头呢?
“陆先生呢?是不打算让你出来拍戏了吗?”
“他……”
“苏眠。有些事……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好。”
Andy说的含糊其辞,苏眠一时也弄不懂她的意思。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坐一坐。很久没见,还真是想你这个臭丫头了。或者如果你方便,我去看你也行。”
“额,方便。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下午,星泰广场,我们见面聊聊天?正好我待会儿要去那边谈点事。”
“好。”
苏眠应。
挂断电话,晃悠到下午两点左右,苏眠准备出门,去衣帽间挑了挑衣服。
这里的衣服多是陆景南帮她置办的,许多衣服怀孕期间她都穿不了,且多是昂贵的华服。
苏眠最后挑了件最不起眼的米色t恤,配天蓝色背带裤,脚上踩了双小白鞋就出门了。
到了星泰广场,跟Andy通电话,得知她还在隔壁的写字楼没忙完,苏眠就在街边的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等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