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绯着脸,即使在黑暗中,都能让人看出隐隐的红晕。心脏“噗噗”跳动,像是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让人心悸的懵动。
手指揪在陆景南衣服上,将胸前那一团衬衫揪的褶皱不平,指骨都因为长时间太过用力的攥紧,而微微有些酸痛的无力。
“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陆景南勾着唇,眼睛半眯,像野兽一般噙着苏眠的模样,有些得意,还有些享受到掌控感的满足,就那样双眸如水,又有些玩味的盯着苏眠浅笑,发问。
苏眠抿着唇,抑制着呼吸,耳根因为这句问话,霎时羞的更红。
陆景南又不怀好意的将刚刚抬起的身子,凑近着压下去,手指拨弄在苏眠的耳骨上,温热的喘息像鹅毛一般撩绕在苏眠的鼻翼间,眉心间,最后落于唇角。
他像是着了魔的贪婪吮拭。
似乎想将苏眠的每一点血肉都能尝尽。
一颦一笑,每一种神态的美好,都让他像被人下了蛊般的上瘾,且还不想戒掉,反而顺着那引力甘心坠落。
若不是苏眠身体不适,他真想立刻,马上,毫无顾忌的将其占有。
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陆景南觉得自己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涨裂开,不甘心的捏在苏眠的肩颈上,将身体抬起来喘息。
“我去洗个澡。”
陆景南手臂撑在苏眠两侧,用了十足的定力,才翻身从床上下来。解了两粒衬衫的纽扣,将衣角从西裤里抽出。
刚刚压在床上,上身的衬衫都被揉的颓乱。
苏眠呢,额头也都早已被激出密密的细汗,发丝凌乱的黏在鬓角,勾住唇瓣,眼神空洞而又透着光晕。
陆景南盯着床上的苏眠问去。
“要不要帮你擦一下身?”
苏眠大脑空白一片,没说话,只是怔怔的克制着呼吸。
陆景南勾着笑,舔了舔唇角,转身去卫生间拧了块热毛巾出来。
刚要解开苏眠身上的病服时,苏眠死死拽住胸前的衣服,眼睛怒视着陆景南。
“不要!”
“你不热吗?擦一下会舒服点?”
“不要!不热!”
苏眠心脏跳的“噗通噗通”,但理智尚在,她怎么可能让陆景南给她身体呢?
“确定不要?”
“嗯!”
苏眠笃定的回。
“行。”
陆景南将伸出的手收回。
“那我去洗澡了,你乖乖睡觉,
听到没有?”
苏眠没吭声,只是眼睛谨慎的盯着陆景南,生怕他会来解自己衣服。
陆景南站在黑暗中,盯着苏眠笑了笑,转身又拿着湿毛巾回了卫生间。
片刻,浴室里便响起“哗啦”的水声。
苏眠揪着胸前的衣服,像是禁锢般的躺在床上,怔怔的听着那水声,脑袋里思绪乱成一团。
她就算人事经的少,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毕竟,她可是跟陆景南连孩子都生出来的人了,怎么会完全不知道情欲是什么感觉呢?
刚刚,她明显是有了感觉。可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羞愧。
她觉得,自己怎么能对陆景南产生情欲的感觉呢?
他可是个坏人啊!
苏眠躺在黑暗中,撇了撇嘴,觉得真是羞!
末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陆景南从里面出来,带来满室沐浴后的清香。
苏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把眼睛闭起来装睡。
陆景南似乎赤着脚,走路完全没有声音,但苏眠能感觉到那香气在一点点浓郁的靠近。
陆景南摸黑走到床前,似乎站定在那里,弯腰凑近了苏眠。
苏眠闭着眼,心跳陡然又开始加速。
她害怕陆景南又要亲自己啊!
但陆景南似乎只是弯腰凝视着她,将她额头黏腻的碎发用手指拨开,小声的唤了句:“苏眠?”
苏眠不敢睁眼。
陆景南俯身在黑暗中凝视了她一会儿,起身去了旁边。
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眠躺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没忍住将眼睁开一点缝隙,朝着陆景南的方向望去。
只一眼,她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陆景南正赤身裸体的站在沙发边换衣服。下身的浴巾被他随手扯开,丢在旁边,健硕的大腿和腰部线条,便在微弱的月光下展露无余。
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
苏眠梗的差点没喘过来气,又或许太过激动,唾液呛住喉咙,“咳咳”的咳了出来。
陆景南闻声转头,连带着将隐私的部位也转了过来,苏眠吓得立时把咳嗽都憋了回去。
两人在黑暗中,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陆景南老司机见多识广,淡定的将内裤穿上,才遮住了非礼勿视的地方。
“你不是睡着了吗?”
陆景南穿上内裤,一边套着上身的衬衫,一边笑着朝床头走去。弯身俯在苏眠
眼前,系着胸前的扣子。
苏眠视线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跟着陆景南领口的胸肌挪不开眼。
蜜色的,骨线分明的挺拔傲人。
陆景南系扣子的手指顿住,嘴角勾起一抹狐黠的笑意,将半裸的胸口领子松松垮垮的露着,抬手抚向苏眠瘦尖却柔润的脸蛋上,蹭了蹭。
“小东西,是不是还没见过男人身体呢?”
苏眠闻声又吞了下喉咙,想说话,却觉得嗓子黏腻的紧,而且心跳越来越快,脸颊在陆景南手指的触摸间,又开始变得热红。
陆景南刚刚洗过冷水澡澡,手指还微微有些带着水汽的冰,触在苏眠绯热的脸颊上,瞬间觉得某种感觉,在随着指尖蔓延全身的燥。
凝息深抽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对着床上那个早已垂涎已久的小人嗔怪道。
“你别这么勾我行不行,我这刚洗过澡……”
“我!”
苏眠闻声想开口说话,但嗓子明显带着一点嘶哑。清了清,才急不可待的追解道。
“我勾你什么了?你……你别瞎说!”
“你说你勾我什么了。”
陆景南声音带笑,指骨贴在苏眠脸颊上,来来回回的轻蹭,触电般膨胀,却又不舍得离开。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
“你脸一红,我就跟着热。”
苏眠:“……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东西!”
陆景南捏住苏眠脸颊,轻轻的扯了一下,有些恋恋不舍的深吸了口气,转身去把下身的裤子穿上。
“你能不能离开我房间。”
陆景南套着西裤刚刚穿上,正把衬衫掖进去,苏眠没好气的朝他吼。
“怎么了?又生气?”
“我……我没有!”
“没生气轰我走?”
“我不想看见你!”
苏眠嘟着嘴嘴,小手扣在一起。
她现在觉得胸闷气燥,还连带有点羞,所以便开始耍朝着陆景南耍性子。
陆景南将衣服穿好,抽过皮带系紧,踱步走回苏眠床边,像座山一样的站定在那里,盯着苏眠瞧。
“再说不想看见我这种话,信不信我惩罚你?”
苏眠无语,揪着床单被子乱绞。
“你想让我走哪儿去?你刚生完孩子,难道你想让我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我不需要你管!”
陆景南蹙了下眉,弯身压下去,盯着苏眠扳起面孔。
“你再说一遍?”
苏眠望着他,眼睛里明显有些怯,但还是嘴硬
的小声补了句。
“我说,我不需要你管……”
“很好。”
陆景南捏住苏眠下巴,指尖稍用力的掂起来,借助月光,能看到苏眠原本就白皙的面容此时有些苍弱,睫毛密长低垂,有些慌乱的望着他。
冰凉的指腹碾磨在苏眠的下巴上,陆景南嘴角勾起一抹使坏的笑意,倾身凑过去,在即将咬住苏眠那对唇瓣时,被她用手抵住。
陆景南悬在苏眠几毫米的地方,鼻尖若有似无的厮磨在苏眠挺翘的鼻梁间,呼着热气。
“几天不收拾,又开始跟我顶嘴了是不是?嗯?把刚才说的话,给我收回去。”
“怎,怎么收……”
苏眠抓着他胸口,屏息瞪着他。
或许是被陆景南的气势震住,有些怯懦的回问。
“你说,我错了,我以后不说了。”
苏眠:“……你休想!”
“嗯?”
陆景南嗤了声,抬起一只手捏在苏眠的腰上。
虽然没怎么用力,只是故意逗她,但陆景南忘了,苏眠刚刚做完手术,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可能不小心扯到了苏眠伤口,痛的她霎时眉头皱起,咧开嘴喊痛。
陆景南手指条件反射的弹开,比苏眠还要紧张的直起身子道歉。
“对不起,弄痛你了?我,我忘了……哪痛?我看看?”
说着就要掀开苏眠的衣服,又被苏眠把手攥住。
“你别碰我了行不行?”
“……”
陆景南抿了下唇,深知自己刚才太肆无忌惮,有些愧疚,但又怕自己真的弄伤了苏眠,皱起眉心的关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叫医生来。”
说完,便大踏步地往外面走。苏眠急了,她刚刚是故意说痛的,连忙又把陆景南拽住。
“诶……没事……不用叫医生。”
“怎么没事!”
陆景南急吼出来,但很快又收敛住语气。
“你刚刚生了孩子,刀口还没有长好,你不想让我看没关系,我可以出去,但你要让医生看一下,我才好放心。”
苏眠:“……没事……不疼了……”
“嗯?”
陆景南蹙着眉头,愣在原地看她。
“没碰到刀口,不用看……”
“那是我捏痛你了?”
苏眠胡乱“嗯”了声,搪塞。
陆景南怵在那儿,沉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碰到伤口?你让我看一下。”
“不行!”
“怎么啦,还害羞?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陆景
南!”
苏眠羞吼。
“我说的是事实嘛。要不孩子怎么来的。”
“……”
苏眠瞪着眼睛想,怎么以前没看出来陆景南这人还很贱兮兮的呢?本能的怼回去。
“你自己清楚那个孩子怎么来的,我根本就不是自愿的!你,你那是强j!”
陆景南:“……”
“我知道那晚你不是自愿,但我也不是。”
“什么你不是!”
苏眠没好气的问。
“那晚我也被人下过药,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可能还有些同病相怜。”
苏眠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她一直以为,陆景南那晚是清醒的状态。
“我不信!”
陆景南:“……苏眠,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个坏人?”
“你觉得呢?”
陆景南垂了口气。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苏眠解释自己,可能,自己没她想的那么坏呢?
虽然在认识苏眠之前,陆景南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好的人,但现在,他起码想学着做个好人,做个苏眠心目中喜欢的好人。
就那样沉默的僵持了片刻,陆景南走回床边。
“真没事吗?让我看一眼行不行?”
“没事!”
苏眠扯过被子盖住,想翻身,拿屁股对着他。但她这次自己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动作刚起来,便真的扯到了伤口。嘶着嘴的咧气。
陆景南连忙凑过去。
“你!这次真痛了吧?”
苏眠抿了抿嘴,不吭声。
陆景南也不管了,直接去把灯打开。刺眼的光线突然亮起,苏眠眯了眯眼,陆景南已经走了回来,钳着她的手腕,把衣服撩起来。
刀口像是条火红的蜈蚣,横在苏眠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看的陆景南心口窒息的难过。
再看看苏眠那张脸,稚嫩的还隐隐能看出一抹孩子气。
她其实原本不用承受这些的,起码,不用这么早承受,又或者说,换个孩子的父亲,她可能也无需在怀孕的时候,经历那么多波折,临产还被人差点一针害死。
陆景南心疼的把衣服轻轻放下,捏着苏眠的手坐到椅子上。
“苏眠,答应我,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苏眠不知他为什么要突然说出这么让人难以回答的话,只看着他,不吭声。
陆景南又追诉。
“可能,短时间内,我不能娶你,但除了一个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人,心,钱。我都可以是在你这里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