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南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整个人的神态懒散却又游刃有余。对着苏眠娓娓道来。
“我妈在的时候,还经常说我,说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姑娘才能管住我。我过去也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甚至不可能的一件事……”
陆景南咬唇嗤笑了下,似乎若有所思,有意没把后半句话说完。
“我觉得我对你,一直在试图去压制性格里不太好的那一部分。我就是自小散养惯了,所以有时候做一些事情,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可以道歉。”
苏眠没有接话,只是静
静听着。
“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不需要担心很多东西,资源,舆论,我都会帮你去搞定。我之前就说过,亏欠你的,我都会弥补。”
“你不要不开心,也不要总是哭,好不好?”
陆景南将手搭去她的发顶,虽然视线没有看苏眠,但语气里却是极致的哄溺。
窗外的街道晴空万里,人间四月,已经开始有了花香的味道。
苏眠始终没有张过口,但内心隐隐的,却有东西在发出碎裂的声音。
她不敢细听,细品,她怕自己无法接受一个事实。
她最近其实常常
会梦到陆景南。
而有些梦境,她在清醒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相信,那是自己会做的梦。
譬如,还做过跟他的春梦……
想到这些,苏眠就有心烦意乱,甩了下头,把陆景南的手从头上不悦的甩下去。
陆景南瞅了眼她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握去方向盘上,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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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缓划过。
那段时间,陆景南收敛着自己的脾性,尽量的让自己在苏眠面前不要咄咄逼人的强势,只是偶尔会聒噪啰嗦,譬如苏眠不能光脚,不能洗完头发不吹干等等细枝末叶的
小事。
苏眠呢,主要也是真的对陆景南这个人没办法。
她曾经试图挣扎,反抗,但结果呢?
沦落到最后,不仅孩子要生,就连全世界也都知道这孩子的爸爸就是陆景南。
她真的对抗不了,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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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六月。
预产期越来越近。
苏眠身子也就越来越不爽利。
她本身前期为了保胎,用了好多保胎的药,孕酮孕激素就要比普通孕妇高出很多,所以毛病和不适的感觉也就更强烈。经常半夜被阵痛和不适难受的睡不着觉。
陆景南呢,估计也是因为公
司的事情压力很大,再加苏眠快生了,他也毫不意外的患上了许多准爸爸都会有的焦虑症,具体症状就是每天想好多,深思忧虑,比苏眠还忧虑的那种,然后晚上陪着她一起睡不着觉……
两人不知是不是同病相怜的原因,那段时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稍稍有些减退。
陆景南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错觉跟苏眠好像就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共同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但现实赤裸裸的,很多时候残酷到令人无法直视。
那样平和安稳的生活,也仅仅只维持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