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会馆是本森旗下的私人会所。不对外。陆景南常在这里接待生意上的客人。
何大力被随从引进包厢。
一百多平的方正格局,水晶吊灯明晃晃的悬在头顶,几乎五步一个。
陆景南坐在里面正中的位置上,面前是一张能容纳十几人的圆形餐桌。
玉制的雕像摆在台壁两侧,门口处还放有几张沙发。
何大力来之前喝了点酒,醉意朦胧的打量着房內的陈设,咂了咂舌。
他之前也算是有点小钱见过世面的,但这里的装修布置一看就豪到没有人性。而且这还仅仅是会馆的其中一间。心内暗叹一百万真是要少了,早知道就该多坚持坚持。
不过苏眠傍上了这么个人,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敲竹杠。
陆景南半倚在座位上,低头滑着手机,听见人进门,眼皮都没抬过,直到随从跟他递话。
“陆总,人来了。”
陆景南点了点头,依旧维持着低头滑手机的坐姿,抬手示意了下,身边的随从便将一箱红票子抬到桌上。
何大力毫不意外的吞了口唾沫。
“东西呢。”
陆景南将手机屏幕摁灭,随手丢在桌上。
调整了下坐姿,如利的凤眸像刀一
样戳在何大力脸上。
“带了带了。”
何大力赶忙从兜里掏出个移动硬盘来,说着就要往陆景南身边走。随从将人拦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插到电脑上,送去陆景南面前。
陆景南滑了下电脑上的鼠标,点开文件。
大大小小的照片视频足有上百份,并且每个下面还注有标题,粗暴淫秽的字眼的让他看的眉心蹙起。
随便滑开一张照片。
是苏眠正在浴室里洗澡的样子,赤身裸体,细腰翘臀,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隐隐的也能看到一些隐私部位。
陆景南摁下切屏键。
几十张不同角度的浴室裸照便像幻灯片一般在他眼前滑过。
陆景南腮帮磨紧:“这些都是你拍的?”
“嘿嘿。是。”
何大力一边笑一边还打了个酒嗝,肥槽似的油脸上眼睛色眯眯的勾紧。
他家产败光之后染了不少恶习,酗酒酗的厉害,每天不喝个一两斤就浑身难受。
陆景南牙齿顶在下唇上,勾着嘴角轻嗤。
“你拍这些东西,是什么目的?”
何大力又“嗝”了一下,咧嘴嘿嘿一笑:“瞧…瞧您说的,都是男人,能有啥目的,还不就是裤裆里那点事么…嘿嘿。
”
很好!
真是个不怕死的!
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喝抽了,竟然敢当着陆景南的面说这些话。
“你,碰过她?”
陆景南眼睛似笑非笑的眯起。
“害。您别误会,我…我呢,没那艳福。没碰着过她……”
何大力总算还留了点脑子。
结果一下秒又开始作死。
“这小丫头贼精!你看她那娇滴滴的样,妈的玩起命来真下死手!有回半夜我是想摸她房间来着,结果差点没让她拿刀给我砍死。您瞅您瞅,这疤到现在还在呢。”
何大力拖了半臂破袄似的外套,揪着毛衣领露出胳膊上的一道伤疤出来。
“他妈的,这小蹄子当时就跟疯了似的,我摁都摁不住!哼!”
何大力说着就来气,揪着破袄把胳膊穿进去。
“她那时候多大?”
陆景南问。
“十三四岁吧。嘿,您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打小就水灵,发育起来真他妈勾人!我cao!你看她瘦的跟个柴火似的,真他妈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嫩的!嘿!”
何大力明显脑子里浮现出了苏眠赤身裸体的模样。
就电脑上的这些照片视频,他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可惜啊,
馋的,就他妈的吃不到!苏眠那次着实给他吓的够呛。
陆景南身边的几个随从都默默的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这老家伙就跟嗑大了似的,越说越兴奋,诺大的包厢房就只能听见他喋喋不休的意淫。
沉着气,陆景南强忍着让自己听完他的描述,得知苏眠那些年,不仅被他猥亵偷拍过,还有苏眠母亲那些上门追债的,个个都想过占她便宜。
最严重的一次,苏眠被四五个男人堵在房间里,哭的撕心裂肺,差点就让那群人得逞,幸好是秦川赶到救了她,但最后也逼得没办法,从楼上跳下去,把腿都摔断了,才算保全住自己。
后来她再也不敢回家跟她妈一起住,而是玩了命的赚钱,替她妈还债。
也就是那次,秦川为她捅了人。
那时候的他们都是半大的年纪。
陆景南心口被什么东西攥紧,眉头耸立的,像是蜿蜒的沟壑。
他回想自己那时候在做什么?在国外,并不知大洋彼岸的苏眠在饱尝着什么样的人间疾苦。
明晃的室内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
陆景南顶着牙槽,狠狠的在心里舒了口气。起身,褪了外套丢给随从,慢悠悠的踱步到
何大力身边。
一拳下去,奢华的包厢房內响起阵阵鬼哭狼嚎的声响。
夹杂着乒铃乓啷,还有椅子拖动的声音,最后那哀鸿渐渐没了,只剩皮肉撞击的闷响。
七八分钟后,陆景南喘着粗气直起身来。甩了甩指骨上的血,把腕表卸下丢在桌上。
地上的人早已是血肉模糊,甚至连个完整的五官都看不出了。
陆景南抽了张纸巾,拭血,眼中的狠戾却是藏也藏不住。
“拖出去,送医院。”
站在一旁的随从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仿佛像个只会听从命令而毫无感情的机器,架着地上的人就往外带。
“等一下。”
陆景南薄唇轻启。
丢掉染血的纸巾,转身,几步走到被人一左一右架着的何大力面前,抬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半垂着的头薅起来。
“这些底片,你最好是全都给我交干净了。再让我知道你动她的歪心思,你知道下场?”
何大力仅存的意识令他嘴巴微濡,挣着垂了下头,表示他听明白了。
陆景南甩手,一左一右的两个随从便架着人出去。
舌尖抵在下颚上。
陆景南眼睛重新盯紧桌上的电脑,目光幽暗的宛若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