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陆景南舒了口气,一直绷紧的眉头也微微伸展开。
“她睡着了吗?”
“睡着了。我在旁边守了会,见她睡沉了才出来的。”
“嗯。”
陆景南颌首。
如妈才抱着托盘下了楼。
-
站在苏眠门前犹豫了会。
陆景南觉得还是让苏眠多休息比较好。毕竟人睡着了,可以暂时的忘记许多伤心事。
这一点,他曾深有体会。
沉气往楼上走,去敲萧潇的房门。
只听里面喊了声“进来”,陆景南便阴着张脸推门进去。
屋內的格局跟苏眠那边差不多,都是大几十平的客房。
陆景南绕过屏风扫了眼,并不见萧潇的人影,没好气的喊:“人呢?”
萧潇:“你听不见我在浴室啊。”
陆景南叉着腰,单手解了两粒衬衫扣子,凌厉的凤目早已风云骤起。
舔了舔唇,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在浴室呢,听不清。”
“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景南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朝着门板砸去。
靠!
门板居然开了……
萧潇根本就没把门关紧!
“你刚说什么?”
萧潇崴在浴缸里,
波浪的卷发用发夹束起,身子掀了下水,胳膊趴到浴缸沿上,一脸氤氲的看向陆景南。
陆景南稍稍愣了下,但很快镇定住。
皱着眉,依旧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问你,猫是不是你故意的弄死的!”
“你说话讲点证据好不好!谁有闲心管那只小畜生!”
萧潇一下也变了脸,“哗啦”又掀着水,躺回浴缸里。
陆景南牙齿顶在下唇上,声音依旧如戾:“我家是没有佣人供你使唤吗?需要你从自己家带人来?还有,那么大个猫,你的人是眼瞎吗?你他妈的当别人都是傻子?”
萧潇沉了口气,脸上也冷冰冰的。指尖撩在水上,不屑一顾的回应:“一只猫而已,至于你动这么大肝火跑来跟我吵吗?再说了,我对猫毛过敏的,以后别墅不能有猫,另外一只我也已经让人送走了。”
陆景南舔了口牙槽,恨不得过去掐死她!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缓步走到浴缸边,弯身,撑住:“你承认猫是你故意弄死的了?”
萧潇:“是又怎么样?我是这里的女主人,难道没有解决一只猫的权利?”
陆景南眼里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瞳仁全部烧红,但又带
着点阴森的恐怖,就那么对着萧潇看了几秒,嘴角突然邪肆的翘起。
“很好。你承认就好。”
陆景南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盯着萧潇那一直搔首弄姿在浴缸里娇柔做作的模样,咧嘴嘲讽。
“胸是隆的吧?”
“什么?”
萧潇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场弄的有些摸不着脉路。
“以后洗澡记得把门关紧点,毕竟萧家的三小姐,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故意留门给我这么个吃你家软饭的,传出去可真不好听……萧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了么?嗯?”
陆景南崴头站在那儿,笑的又邪又痞。单手插在兜里,盯着萧潇暗自发狠。
“有时间多出去睡几个鸭子,我瞧着你可能也是有些欲求不满。没事。反正我是吃你家软饭的,你也不用给我留面子。养男人的钱可以回来找我,我给你报销。这点自知之明和度量我还是有的。也省的你闲在家里没事找事碍人眼!”
“你!你……”
陆景南说完,掉头就走。
萧潇一时气的脸都憋红,脖子连带着都好像粗了好几圈,抓起手边的浴球便朝着陆景南的背影砸去。
但那玩意砸到人身上,就好像给人挠痒痒似的…
…
萧潇呼呼喘着粗气,恨恨的拍打着水面,扑腾的溅了自己一脸,而陆景南连头没回一下,走出了她的房间。
房门重重的摔上。
陆景南收起刚才痞笑的模样,一脚踹在楼梯的栏杆上。
许是又有些趔到伤口,捂住腹部,陆景南比了个优美的口型;“妈的…”
回到书房。
陆景南扬脚把桌边的椅子踹倒在地,还不解气,又捡起桌上的烟灰缸也砸在了地上。
爆裂的声响过后,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顶住牙槽,陆景南拳头锤在桌面上,黑钻般的瞳仁闪着森寒一样的光芒。
阿凯敲门进来。
“陆总。晟东集团那边的事,冼豫文来电话说已经办妥了。这几天就会跟宋世雄签约。”
“知道了。”
陆景南收了脸。挺直身子匀了口气,把袖钉从衬衫口卸下,放到桌面。
阿凯见地上一片狼藉,再看陆景南那张黑脸,知道是他刚发完火,连忙过去将椅子扶正。
“你让冼豫文盯着点乔弘。那件事绝对不许出一点岔子,明白吗?”
“是。我知道。”
阿凯站在他身后,点了点头。
陆景南筹划这件事筹划了很久,基本上从他刚被扶上继承
人的位子就开始策划了。
晟东集团是他两年前买下的公司,在业内原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跟本森没办法比。
陆景南也是在调查母亲和自己大哥的车祸真相时,意外认识的这家公司老板,而且公司也不在帝都,在费城。
冼豫文就是公司之前的法人。
但他那时候因为商业上的投资失利再加上女儿又得了重病,正愁钱愁的满脑门子官司,几乎濒临破产,是陆景南帮他度过了难关,并且跟他签订协议,成为晟东幕后隐形的大老板。
而乔弘则是陆晴那边的副总。
为了挖他反水,陆景南也是颇下了点功夫。
“南城改建的项目,让赵天来也跟乔弘加快速度,省的夜长梦多。”
“是。我会催着的。您放心。那俩都是个钻钱眼里的,您许了他们那么大的好处,他们可能比您还着急把事想赶紧办利索。”
“我是怕赵天来醒过味儿来…还是谨慎点好。别把别人当傻子,你也一样。”
“是…”
阿凯知道陆景南是有意拿话点自己,讪讪的垂了下头。
他跟陆景南也算有日子了。这个小少爷,跟之前的大少爷可不一样。
他猜疑心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