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南!”
“你!你卑鄙!流氓!你,你龌龊!你无耻!”
陆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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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攥着被子,捂到胸口,只露出一个气到堪比红柿子还要红的小脑袋来,一脸凶狠的瞪着他。
陆景南嘴角噙笑,眼睛微眯起来。
“谁让你得意忘形?本来刚才是没有露出肩带的,你非要往前探身,我才最后看了个春光乍泄。”
“你!”
苏眠羞愤,却又拿对面的人无可奈何。一头扎倒在床上,重新撅起屁股对着陆景南。
床板被她压的“咯吱咯吱”响,陆景南却是敛眸轻笑,暗叹苏眠可真是个宝藏!
掀开被子下去,挪到苏眠床边,挤出个位置坐下。
床上的人蒙头将自己裹的像个蚕蛹,拱着扭了扭身子,似乎是隔着被子都不愿跟他有什么肢体上的碰触。
陆景南也不逗了,大大方方的把手搭在她的被子上,轻拽着想要让她露出头来。
“饿不饿?让阿凯送些吃的过来?你晚上……”
“不饿!”
被子里的人闷闷发出一声回响。
“不饿也该吃了,不能不吃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秦川也被你送进监狱了,你没什么能威胁我的了!我才不要
给你生孩子!”
陆景南又一口寒气卡在那儿,眉眼皱起来:“又开始折腾,是不是?”
苏眠躲在被子里呼哧带喘,不吭气,但样子也像是气急。
陆景南语调阴冷起来:“苏眠,你应该知道,故意纵火加杀人,最高可判处死刑。”
“……”
“坐起来。”
陆景南拍了拍被子。
“听话。我有事跟你说。”
“你要说什么?”
苏眠还在裹紧被子,但不敢不回他的话。
“先把被子掀开!蒙着头空气不好!”
“……”
苏眠咬牙。
佯装踹被子,实则是故意踹了脚正坐在床沿上的陆景南。
“苏眠!”
那一脚差点给他踹跪在地上,趴着栏杆才没磕个狗吃屎。
“干嘛?”
苏眠也没什么好气。
陆景南撑着站起来,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肺部更是被气的连声咳着,脸都憋红,对着苏眠愣是挤不出半句话来。
苏眠冷眼瞧着,心内暗讽:这狗男人身体素质是真不行!
后来好不容易咳得的舒服点,陆景南摸到桌子上压了口水,匀住气,才颇为无奈的看向苏眠。
“你就这么讨厌我?你刚踹到我伤口了知不知道?我那一刀可是为你挨的!”
苏眠立时看向他的腹部。
刚才气急,确实也没注意轻重和分寸……
没想到陆景南眼睛眯弯起来,全然没有往日的凌厉与戾气,反而像个慈祥的老父亲,宠溺的扫在苏眠脸上。
“逗你的,没踹到伤口。”
“……”
苏眠咬紧唇瓣,小圆眼怒视着他。
狗男人总是戏弄自己!
最重要的是,还次次都能戏弄到!自己真的就好像是那个孙猴子,无论怎么大闹天空都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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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聊聊你和秦川,聊聊你们之间的故事。兴许我要是一感动,说不准就成全你们了呢?”
陆景南捏着水杯,又兀自抿了口水。
对着苏眠的视线收回。眸底,有似有似无的落寞一闪而过。
秦川跟苏眠之间,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起码秦川绝对不会是这么想。
而他想知道的,是苏眠怎么想?
他似乎已经越来越对这个给自己孕育着宝宝的女孩着迷,更好奇。
“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知道的肯定没你讲的详细。”
“……”
这话没毛病。
可究竟讲什么呢?从何讲起?
苏眠抓了下海藻般的浓密的发缕,抱膝思索起来。
“我跟秦川
,就是福利院一起长大的。”
“从我记事起,生命里出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他。”
“嗯。”
陆景南应和。
放下水杯,躺去自己床上。
“他陪我经历了太多事,就像是我的一部分,我的影子,哥哥……”
“你为什么小时候会住福利院?”
陆景南问。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都说了,聊聊天嘛,帮你打开话题而已。”
苏眠暗暗翻了个白眼,垂眸收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
“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在福利院。后来差不多七岁的时候,我妈才突然到福利院把我接走。”
“那你没问过你妈为什么?”
“问过。”
苏眠点头。
“她说因为我是私生女,未婚生子,那时候还上不了户口,而我爸也不肯娶她,她自己一个人养不了我,所以才把我送养到福利院。”
“……”
陆景南有些不自然的刮了下额头。
“那后来怎么又肯养了?”
“她说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还是想养在身边。”
“哦。这样。”
苏眠谈及身世,眼底有泪花闪烁。埋头蹭了蹭,很快又压下去。
这是她非常不愿提及,多年来也百思不得其
解的一个问题。就是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她那样的父母?
她甚至还曾经怀疑过,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生而不养,养而又不善待,所以才令她早早的就要赚钱养家,甚至现在,还要被迫沦为一个生育的工具。
陆景南见她下巴抵在膝盖上,半天不说话,又问。
“秦川对你到底有多好?”
“特别好。”
苏眠眼睛定在某个点上,说的坚决而又笃定。甚至就连嘴角,都扬起一丝弧度。
“特别好是多好?”
“就是…大概可以为我豁出性命的好吧。”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从他为我捅人这件事你还看不出来吗?”
苏眠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不对,赶忙封了口。
陆景南笑笑。
觉得她还真是单纯好骗的可爱。
这要是别人想套她话,估计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套出来了。
“其实…他以前也为我做过这样的事。十四岁的时候,我曾经被人欺负,他为我报仇,捅了那个男人一刀,也坐了一年多的牢。”
“哦?是嘛……”
陆景南挑了挑眉。
想起秦川那张粉面朱唇的脸,看着像个小受似的,没想到也能干出这么勇猛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