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这等他出来吗?”
“这个……”
“等他手术完,没事我就回去。”
阿凯凝神踌躇了下,点头。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穿堂而过。极致的恐惧过后,感官与神经才仿佛开始工作。
苏眠闻着周身时隐时现的血腥气,胃里翻搅着往上涌。
随从拿来矿泉水给她漱口。
但不知道是呕的还是冷的,她全身的筋骨和牙齿都在相互撞击着打颤,汗毛和鸡皮一层层激起。
苏眠最后抱膝捂紧身子,蜷在走廊的椅子上,像一具枯朽的白骨,两眼发直的定在那儿。
两个小时过后。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有医生从里面出来,阿凯快步迎上前去。
“陆总没有生命危险了。请放心。”
医生摘下口罩,也兀自喘了口气。
“刀口差一点就戳破了他的肝脏,不过陆总还是福大命大,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轻微外伤。”
苏眠原想站起来,可周身都还虚脱的没有力气,听完医生的话,才彻底软了下去。
谢天谢地,陆景南没事。
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对他感到愧疚。
因为除了母亲那些追债的人,她想不出谁会
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而陆景南,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被误伤。
那个人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这一点,她当时也看出来了。
“苏小姐,要不我叫医生来给您检查一下吧。否则陆总醒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阿凯回头见苏眠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上前提议。
“好吧。”
苏眠点点头。
周医生给苏眠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并无大碍,所有人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是苏眠自己要求,留院观察一夜。
—
病房内。
空间静谧的只能
听到监护仪在发出有序的“滴—滴—”声。
陆景南睫毛微颤,缓缓抬起眼皮。
他腹部上的伤口虽然打了止痛针,但还是能隐隐感受到痛觉,并且胳膊也有些麻。
垂眸一看,竟然是苏眠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苏眠?”
陆景南有些惊讶的撑着床,想坐起来。
苏眠听见动静,也惊醒了过来。
“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阿凯怎么也不送你回去?他人呢?”
陆景南拧眉就要喊人,苏眠连忙止住。
“医生说我要留院观察一下?我想……”
“你怎么了?孩子有事
?”
苏眠:“……”
他可真关心这个孩子!
“我没事,只是医生说观察一下比较好。所以就想在这等你醒过来,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哦。这样。”
陆景南砸进枕头里。
他刚才动作太大,抻到了伤口,一时痛感更甚。
—
苏眠垂头绞着手指。
她对陆景南此时感情有点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替自己挡了刀,应该谢谢他,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家伙可在逼着自己给他生孩子啊!多可恨?
所以感谢的话梗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陆景南也匀气缓了缓痛,思绪才仿佛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