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眼尾弯了弯,声线撩人的不行:“嗯?”
“你什么时候回南都?”
话刚落音,云卷落的有些懊恼。
真是美色误人,好端端的,她问陆宴洲这种问题做什么。
陆宴洲勾唇,低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
云卷落面色平缓了下来,冷声道:“等易安先生病情稳定了。”
陆宴洲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好看的手指落在膝盖上,神色不明:“易安病了两年,就算鲛珠有奇效,也很难让他在短时间内清醒。”
云卷落嗯了一声:“所以得慢慢来。”
她必须要回南都一趟,离开太久,云家人找不到她,那这出好戏,就没法继续唱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君山拿着一个琉璃瓶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有一瞬间停滞。
云卷落和陆宴洲背靠在沙发上,阳光洒在两人精致的五官上,竟出奇的像一帧绝美的画,惹人惊艳。
云卷落回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君山手里的琉璃瓶。
“这点量大概能用半个月。”
鲛珠并不大,磨成粉的克数也不可观。
君山嗯了一声,一种奇妙的情绪由心尖滋生:“每天喂多少?”
“前三天每天三次,
每次一小指甲盖。三天后喂两次。”她接过瓷瓶,看了眼被磨成粉的鲛珠,神色微沉。
她也是上一世才得知鲛珠的作用,在黑矿工作的那几年,她认识了很多人。
有很多是因为家里太穷,被卖去地下矿工场的,有很多则是和她一样,被家里人抛弃,被朋友陷害,最终被送进了黑矿中。
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告诉过她,这世上有很多珍宝,能达到普通药物不能达到的功效,比如鲛珠,传说中它能够解万毒,这是真的。
“让人喂吧。”云卷落缓过神,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冷意。
君山接过瓷瓶,按了一下旁边的呼叫铃,很快,长英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几人,神色淡淡的:“什么事?”
君山把琉璃瓶给她:“每天喂三次,一次一小指甲盖。”
长英嗯了一声:“现在就要喂?”
君山点了点头。
长英在易安身边的年岁,比君山还长,她十岁时就跟在易安的身边,这些年的起居饮食,都是长英在安排着。
长英迟疑了一下,看向易安:“确定好了?”
她向来沉默寡言,对于君山决定的事情很少过问,只是涉及到易安的生命,她还是需要谨慎些。
君山拧眉,深邃
的五官略显凉薄:“照做。”
长英不再多问,走到病床前,开始冲泡鲛珠粉。
气氛又拉到了窒息点。
云卷落双手放在兜里,目光还夹杂着一丝冷色。
等长英把鲛珠粉喂了进去,云卷落的眉眼才舒缓下来,她低声道:“晚上我会施第二次针,第三次针两天后再施。”
“施完第三次针,我需要回南都半个月,半个月后鲛珠用完,我会再来这里。”
本来只打算待几天,没想到超过了她预算的时间。
君山的神色沉了下来,他低声道:“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小姐回了南都,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谁来负责。”
云卷落自然知道君山的担忧。
她开口道:“如果君先生不放心,可以让我的老师前来。毕竟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不能一直旷课。”
几人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他们倒是忘记问云卷落的年龄了。
“我离开之前,一定会确保易安先生的状态,君先生大可放心。”
云卷落的语气淡淡的,看向君山的时候,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慌乱。
男人的神色沉了下来。
从刚开始到现在,他发现,自己一直被云卷落引导着。
从给易安治病,到她
要离开,每一步,都像是她给自己算好的路。
他沉浮在政界多年,手段使惯了,今天反倒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君山。”陆宴洲开口,眸色淡淡的:“过几日我和云小姐一起回去。”
君山的眉眼愈发的沉冷。
这是在给云卷落做担保。
君山冷笑,眉眼间也染了几分寒色:“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云小姐让张教授来一趟了。”
云卷落嗯了一声。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几人,开口道:“没事的话我去休息了,晚上到点我会过来。”
几人点了点头。
少女刚走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宴洲,对他点了点头。
刚才陆宴洲的那番话,分明是在给她做担保。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陆宴洲一直有意无意的帮助她,但他出生高贵,生来就拥有很多常人没有人东西,断不可能从她这儿图什么。
所以他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心吧。
云卷落和张义说了这边的情况,为了不让云卷落耽误学业,答应了来这里半个月时间。
云卷落让张义对外宣称,他这次去往x国是被特邀过去替易安诊治的。
云卷落给易安施了第二次针后,易安清醒的次数比平时要多。
等她第三次施
针完成,易安体内的毒素已经得到了控制。
“易安先生,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控制住了。”
鲛珠有奇效,可解百毒,果然不是谣传。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英俊的面容带着温润之色:“云小姐,多谢这几日你的照顾,我好多了。”
少女面容淡淡的,声音里也波澜不惊:“这次多亏了陆先生的鲛珠,否则就算华佗在世,也控制不了先生你体内的毒素。”
易安颔首,眼角依旧带着温润的笑:“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少女不再说话,她双手放进兜里,懒散随意。
过了好一会,她看向门外,三点钟她就要离开x国,老师到现在还没有来。
陆宴洲说是和她一起回去,人也没见着来。
“你这些天尽量多休息,少说话。”云卷落又回过头,低声嘱咐了几句。
易安点头,眉眼间全是温柔:“云小姐,你下午几点的飞机?”
“三点。”云卷落坐了下来,这些天易安清醒的时候,她正好都在身边。
这位首相和当年见到时一样,对人温柔有理,而且十分亲和。
她重生以后对世事都十分冷淡,很少和人说过多的话。
易安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偶尔回个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