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洲抬眸,视线掠过长廊,看向少女。
微风正温柔,少女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的发亮,精致的眉眼透着几分懒散之色,依旧美的让人心动。
楚支也发现了陆宴洲的视线,他开口道:“那个女人是南城的,叫云卷落,这次就是她替易先生做的治疗。”
男人勾唇,目光在少女脸上滚动。
跟着他来的贺度推了推镜框,笑容里带了些许深意。
多年兄弟,他看得出来,陆宴洲看云卷落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之前见过了。”贺度笑道:“宴洲,需不需要上去打个招呼?”
这话里多了份打趣。
陆宴洲敛下眉眼,神色虽冷,看向少女时却多了份温柔。
楚支感觉到不对劲,问道:“云卷落怎么会认识你们?”
贺度没有回答。
靠在柱子上的云卷落突然直起腰身,双手放进口袋里,转过身,朝走廊过道走去。
贺度的笑意僵在嘴边。
嗯?
没好戏看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啊。”贺度低低一笑,开口道:“宴洲,我们进去吧。”
陆宴洲嗯了一声,深色的双眸下情绪滚动,不明暗沉。
等几人进去,云卷落这才转过身,眼底一片汹涌暗沉。
陆
宴洲和易安认识,那么鲛珠实际上是拿来给易安用的。
那上一世为什么还传出易安去世的消息?少女神色微冷,眉眼徒增了一抹戾气。
服下鲛珠,易安还去世了,那就说明,鲛珠的作用并不大。
但如果只是他们刻意对外宣称的话,如今这漫天的大网,就已经撒下了。
上一世她离开了医学界,没有参与其中,重生后却将自己卷进了这旋涡当中。
她压下眼底的惊涛骇浪,走进了房间里。
·····
面诊到了的那天,云卷落并没有出去,但就在房间里,她都能感受到外面是什么样的状况。
可谓是人山人海。
有句话叫做病急乱投医,如今的现状,很好诠释了这句话。
云卷落懒散的抬了下眼,倒在床上,准备休息。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外面仓促的脚步声,随后,她的门被撞开了。
少女从睡梦中惊醒,门外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楚支冲上去把她拉了起来:“云卷落,易安先生吐血了!”
云卷落眉眼沉了下来,她起身,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面诊还是没有结束,走廊外头都是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
她被楚支拉着走进了病房,数十道目光看向她。
“都让
开。”楚支低吼一声,把云卷落拉到易安面前。
病床上的男人紧锁眉头,正痛苦的低吟着,血渍还留在他的嘴边,没有擦干。
云卷落面色一沉,声音里挟裹着怒意:“谁给他医治了?”
“你谁啊?”
有人冷嗤了一声。
云卷落回眸,说话的是个女人,长卷发,长的是美艳那款的。
云卷落没搭理她,目光看向楚支:“我之前吩咐过,面诊的时候,不可以让人动他。你们倒好,全听进狗肚子里了。”
这话说的难听,但楚支却一句话也没回。
在场的几人也看出了端倪,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开口:“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云卷落面色淡漠:“楚支,让他们先出去。”
中年医生被下了面子,顿时有些恼怒。
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这般目中无人。
“不好意思各位。”君山开口,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沉冷:“今天的面诊发生了意外,不能继续进行了,烦请大家先离开。”
门外还有很多团队等着进来,他们都是长途跋涉而来,听到这话,自然就不乐意了。
君山沉眉,一个眼神,在医院里的那些保镖都围了上来。
那些原本还想多说几句的医者,见到这
种状况,走了一大半。
云卷落拧眉,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云卷落,你怎么在这里?”
林伟的声音分贝格外的大,还没走的医者都停下了脚步,往这边看来。
少女站在病床边,眼神冷漠,脸上带着几分寒色。
易安现在的状况,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施针后他的状况也是保持清醒的,如今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会有记忆。
是人对死亡都会有恐惧,这么多医生治不好他的病,他定是会多想。
想的多了,只会加重体内毒素蔓延。
“君先生,麻烦把他们全部请出去。”
君山点头,刚想上前,林伟就一个箭步走了进来:“云卷落,你这丢人的医术就别拿出来了,赶紧跟我走。”
楚支挡在了他面前,冷声道:“云卷落现在是首相的贵客,你少管闲事。”
林伟被噎了一下,这几天因为酒店取消,他们在x国受了不少委屈。
本以为云卷落肯定混的比他们还惨,没想到她居然一个人混进来了,而且还变成了贵客?
林伟心中憋了一口气:“她是迭林团队的人,当然和我有关。我带出来的人,现在就要带回去。”
他怎么可能让云卷落留在这里,她也配?
君山眉眼染上一抹冷色,嗓音显的格外冰冷:“把他拖下去,不肯走的,一律强行拖出去。”
这无疑是下了死命令。
林伟被拖了下去,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走廊回响着。
“凭什么说赶人走就赶人走!是你们请我们来的,要用就客客气气,不要用就过河拆桥,太过分了!”
说话的还是站在云卷落旁边的女人。
云卷落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神色狂的不行:“让你们救人,没让你s人。要是传出去,因为你们治疗不当,让首相大人性命垂危,你觉得会只是让你离开这么简单?”
她上下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原本还在猜测是谁这么鲁莽。
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女人了。
“把你的脑子多用在医学知识上,别以为大声嚷嚷两句就能起死回生了。”
女人娇俏的脸被怼的通红,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云卷落,心中委屈万分。
这个小贱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脸!
她算个什么东西!
“好了。”君山眉眼微沉,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张雅,我是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才对你一再容忍,你适可而止。”
张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没料到君山居然也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