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
眼看着红豆被抓住往外拖,她连忙下了小榻,站在白叔的面前。
“这事情,真的查清楚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冲进润春阁抓走我院子里的丫鬟!”
白叔现在原地,看向二夫人的眼神压迫感十足。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他不疾不徐地问道,“我在顾家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听见白叔这话,二夫人低下头瞬间慌了神。若是要救红豆,势必要得罪白叔这个狠人。但是红豆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必须得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强撑着笑解释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咱们好好说说!”
“二夫人既然不相信,那我就拿出证据给你看。”
白叔朝着外头喊道:“小白!”
小白端着那损坏的婚服从外头进来,脸上是常年带着的笑缓缓道:
“这是小姐那件被人恶意损坏的婚服,上头本来镶嵌的珍珠都不见了。我派人找了许多钱庄,当铺……总算在聚财钱庄找到了!”
“后来我使了些银子让聚财钱庄的伙计开了口。那伙计说:‘夜里钱庄都快关门的时辰,来了一个姑娘,穿得是丫鬟衣裳。手里捧着的是一匣子珍珠,各个珠圆玉润,十分饱满!’”
“这也不能证明是红豆啊!”二夫人急急忙忙打断,“你们不能光凭这些就断言是红豆,不能带走她!”
“二夫人你何必着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小白对着打断自己的二夫人微微一笑,将这婚服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二夫人请看,这件衣裳上头除了缺了珍珠,还有金丝银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夫人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小白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故意大声道,“这上头的金丝银线关我们什么事?”
“当然有!”小白肯定点头,“红豆的绣活极好,这是众人皆知的,而这上头的金丝银线都是尽数被挑走了的,没有半点残余。这样子的本事,整个顾家都找不出来几个!”
“这上头的金丝银线是一起被卖给聚财钱庄的,并且那卖东西的丫鬟在伙计的描述中的相貌可是和红豆一模一样!”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发现婚服受损的第二日也就是小姐大婚的当日,这聚财钱庄的银票被李家人,就是二夫人的娘家人拿去抵了多宝钱庄的债!”
“这事情,可真是凑巧呢!”小白感叹道,“不知道二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笑着,可是笑得那么让二夫人心虚。二夫人愣了愣看着小白。她真的没想到因为兄嫂的催促,自己让红豆第二日就快点处理了这事,却成了如今致命的证据!
她低着头思索应该想什么样子的说辞。
而小白直接继续说道:“二夫人不用着急想说辞,我还没有说完呢!”
“你!”二夫人指着小白气得脸红头晕!
“看守婚服的侍卫是红豆的表哥,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小白看向红豆问道,“这事我没胡说吧!”
红豆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突然疯了似的喊道:“你们将我表哥怎么了!?你们别动他!”
“现在知道着急了?”小白笑了笑,那笑容嘲讽不已,“你毁坏婚服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下场?”
“真是可怜,你这么心心念念替你表哥着想,但是你那表哥才不过挨了一顿鞭子就将你供了出来!”
一顿鞭子?
就将自己供了出来?
红豆偏过头去,她不相信,不相信和自己山盟海誓,说好了要去自己的表哥就这么供出自己。
她声音是那么的不自信,她小声道:“你撒谎!表哥才不会……”
“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求证!”小白冷笑着,转而对着二夫人道:“二夫人,现在我们可以带走她了吗?”
这还有什么不能带走的?
二夫人瞬间觉得头晕不已,就因为一个男人,红豆就露出了马脚,这让自己怎么救她!?
她颓废得坐在小榻上,半天没有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豆被这群人带走。
她本意是为了报复顾青黛,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兄嫂一份回家安身立命的钱财。所以她才让红豆去做这件事!
但是她没想到顾青黛居然这么狠派了白老头调查这件事,就这下子自己的左膀右臂红豆就没了。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头昏脑胀,现在好了。女儿,女儿在祠堂里晕倒了;丫鬟,丫鬟被带走了……
……
红豆被侍卫们一路押着来到候府的禁院,这就虽然叫做禁院但是这里并不是候府的禁地。
看着禁院的门,红豆整个人从最开始的没有反应到剧烈挣扎。这禁院是候府的人最不愿意到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惩罚那些犯了大错的奴才的地方。
上一个来禁院的是当年跟在小公子顾然身边的粉霞,这丫头被二公子顾照引诱上了床,在照顾顾然之时玩忽职守,害得顾然落了水险些命丧黄泉。
顾青黛直接将整个候府都整顿了一通,惩罚粉霞之时小公子院子里的丫鬟全部都呆在禁院里,看着粉霞叛主,玩忽职守的下场。
当场直接吓疯了两个,剩下的都呆呆的不敢再有异心。
回来的人都对禁院的事情闭口不提,她有个交好的小姐妹更是直接与她断了交,就因为她是二房院里的人。
“我不要进去!我不!”
红豆停在门口奋力挣扎,她对禁院是打心眼里的恐惧。她害怕至极,可是押送她来的侍卫可不会手下留情。
“带进去!”
小白冷声道,在禁院门口吵吵什么,待会进去了,这红豆还能不能开口都是一回事!
红豆听见这话,面如死灰。
她软了身子双腿发颤被人拖了进去,禁院里头是阴森得很,院子里并没有花草,只是单调的放着一排柱子。
她被拖着向前走,浑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地冒着冷汗,后背明显可以感觉到汗水的滑落……
她紧紧地咬着牙,希望自己不要惊恐的叫出声。
打开门,里头是昏暗的,这群侍卫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条路,并没有点灯。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听见了那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轻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