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看宋天赐的眼神顿时都不一样了,甚至还抱拳拱手行礼:“这位老神仙……”
“大人。”宋天赐吓得急忙跪下了,“草民哪里有这个能耐啊?不过就是觉得那雨下的不对才提醒了一句罢了。”
“不对。”胡大力却忽然伸出兰花指一指宋天赐,“你撒谎。”
宋天赐顿时一个激灵,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后面跟着的县丞厉舒文,则眉头跳了一下。
“之前我听说了,当时你们这里有好几个村子的人出海遇难,但是你们愣是拖后了几天才出去,所以,你们村的人毫发无损。”胡大力目光亮亮的盯着宋天赐,“现在,不过下了一场雨而已,你就能提醒让他们转移……”
宋天赐心里叹口气,恐怕是护不住初夏了,不过,好在初夏已经提前预料到了,所以,急忙继续叩头:“大人,小人的确是有隐情,但是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
“都退出去。”胡大力的眼睛都亮了。
厉舒文主动招呼大家离开,作吧,作的越厉害将来遭到的反噬也就会越大,看这个县令的位置你还能作多久。
“大人,我们村里的确有个高人。”宋天赐压低了声音,“她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不过,高人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我知道。”胡大力急忙点头,“但是本县乃是这里的父母官,那不是一般人,你跟高人说说,我很成心的。”
“高人算到了大人会提这个,所以,她说了,还是让大人尽快的将灾民安置了之后,她会主动找上门的。”宋天赐看了一眼胡大力,“到时候,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胡大力一听,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沉了脸色。
“大人,高人说了,长生有望,香火有望,一个月内,她必定登门。”宋天赐也不知道初夏让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照着说了。
胡大力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几变,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两件事儿啊,没人知道的,没想到……
罢了,那就听高人的吧。
于是,胡大力虽然不甘心,却也没再为难宋天赐,忙不迭的又走了,美其名曰,继续去赈灾去了。
反正这个村子就在这里,如果那个高人敢不出现,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人群里的小刀看着胡县令的背影,又扭头看了一眼南逸臣:“这样的人也配当县令?皇上简直眼瞎。”
“小刀啊,可不能乱说。”立刻有人制止了小刀的话,“万一被听见了,是要杀头的。”
小刀看了对方一眼,想说能杀他头的人还没出现呢,但是再看一眼南逸臣,终究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南逸臣则看了一眼初夏站的地方,显然这个胡大力是对她有了兴趣,就是不知道这女人要怎么应付呢?不过这个县令,也的确是……不能留着了。
初夏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原本想着用送子灵验这个噱头将这胡大力给吸引到三真观呢,现在看来都不用了。
不过不着急,一个月的时间呢,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搬进新房子。
新房子是她亲自设计的,尤其那个厕所和浴室,就算没有淋浴和冲水马桶,但是也不用每次都蹲在一个大坑边上踩着木板了,每次都会被那味道还有下面蠕动的驱虫给恶心的半天不想说话。
所以,迫不及待的必须马上搬过去。
就在此时,宋子然赶了回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初夏有些诧异。
“大姐,家里没事就太好了。”宋子然其实早就想回来,但是因为道路被石头堵了,所以,只能等路通了才赶回来了。
“放心吧,在外面你们就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会有事儿的。”初夏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是高兴的,起码这孩子是担心自己的,“老三和兰兰也没事,我之前就通知他们了,没让他们回来,毕竟村里乱糟糟的。”
宋子然点头。
“不过既然回来了,那正好,在家里多待两天吧,明天咱们搬家。”
宋子然的神情顿时复杂了一下,没立刻应下。
“觉得那是我的房子,不好意思去住?”初夏没等到少年答应,不由得抬眼看了他一眼,果然就看见了那纠结的神情。
宋子然咬了一下嘴唇,微微的点头:“其实,我们还可以住老宅的,你……”
“是一家人吗?是一家人,那就别计较这些了。”初夏却笑了一下,“将来你要是位高权重了,不是一样可以回报我吗?就像兰兰,现在都能给我做夏衫了,这不就已经开始回报了吗?”
宋子然也跟着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于是,当天下午,宋子然跟周金锁一起去将弟妹接了回来,然后第二天就搬了家。
两进的院子,前后院的正屋都是五间,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各是卧房,另外还有东西厢房。
初夏和兰兰就住了后院的正屋,东西厢暂时闲着。
宋子然和宋子寒则住了前院的主屋。
而南逸臣也搬出了药房那边,住进了新院子的前院东厢。
“初夏啊,这个厕所好啊。”夏景瀚高兴的看着初夏,“一点味道都没有。”上完了在旁边的水缸里舀了水一冲,就干干净净的了。
“喜欢就好。”初夏点头。
“喜欢。”南逸臣却忽然接了一句。
众人都没觉得如何,只有初夏微微的一顿,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急忙移开了目光,怎么觉得这货是意有所指呢?心有点慌呢。
南逸臣垂眸的时候,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转眼到了七月半,鬼门开的日子,据说这一天,阴间大门打开,那些游荡在人间的阴魂就可以进入鬼门重新轮回投胎。
这一天,几乎所有的寺庙道馆都是有法会的。
而牛头镇周围只有三真观和玉虚观两个道场。
过去的几年,三真观被玉虚观压的抬不起头来,而今年,两家终于势均力敌了,所以,一清带着一帮大小道士,跟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