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奇特的雕像形建筑已经被炸得粉碎,就连四四方方的底座都只剩下断壁残垣,但是附近的建筑完全没被波及。
这很不合理,拥挤的城市里面每个建筑之间只有几米最多也不过十米,如果是发生了爆炸,那附近的建筑势必受到波及,哪怕是被飞出去的石块砸倒。
如果建筑损坏的原因不是爆炸,那为什么会有一地的残骸,还有人听到爆炸声?难道说是采用高层建筑的底层爆破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正中心的位置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干净,比赛走下飞空车的时候,黄岐就看见了摆在正中间的那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那是可颂先前与他交手之时面前的桌子。
“贝利亚警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你进入这栋建筑以后的两个小时,这里就发生了爆炸,然后我们就发现了你在南城区出现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系。”
贝利亚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明显的愤怒以及冷漠,对于这种毫无作用的情绪,黄芪自然而然的把它过滤掉,反而把目光看向了正中间的桌子。
“那张桌子一直这么摆吗?”
“是啊,那是爆炸中唯一剩下的东西。”
太刻意了,为什么只有这张桌子被保存下来,黄岐再次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于是径直走到桌子面前。
“你在干什么!你还是个嫌疑犯,不许破坏现场!”
看见黄岐迈过警戒线,贝利亚显得十分激动,挤不冲上前就想要拽住黄芪的衣巾,但是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的滞在了半空,看着对方走向那张桌子。
黄岐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其他正在处理现场的执法者,他们脸上都展现出了一丝不耐烦。
桌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像是在建筑崩塌时散落的石灰粉直接撒在了桌面上,有些没被覆盖的边角露出了一个数字。
黄岐一甩袖子,带起大片的空气,将整个桌子上的灰尘一扫而进,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罗马数字。
“你这是在破坏犯罪现场。”
“你那里应该有可颂的资料,给我一份吧。”
贝利亚感觉自己被羞辱,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默默的用执法装置将信息发送到黄岐的通讯器上,正在用通讯器拍一下桌子上的罗马数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嫌疑犯。
“你和可颂认识的吧?”
“没有!”
贝利亚回答非常干脆,不过黄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只不过是在借题发挥,更加肯定了黄芪的猜想,对方一定和可颂认识,并且有着不错的感情。
紧接着他又查看起了可颂的资料,具体能力不详,似乎包含了治疗,战斗,防御,祈祷等等各种功能,在东部城区享有一定的荣誉。
很多人都在他这里进行过治疗,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入他的房子,大部分人只是在门口被小精灵治疗过,这样也让非常多的人对他抱有崇拜和尊敬。
也正因他在当地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当地的老大还是执法者都欠他不少人情,才会让贝利亚对他的死亡进行的调查。
如果是其他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执法者大概率会就地打扫现场,然后将这块地皮卖出去,用卖地皮得来的钱,随便买一个替罪羊就解决了整个事情。
剩下的大部分钱则会用来胡吃海塞,或者升级自己的装备,或者去给心爱的女人花。
黄岐一目十行的翻阅者可送的资料,发现对方身上有三个疑点,分别是人种不详,相貌不详,能力不强。
他收起了通讯器,眉头紧皱,同时将现场的情况拍摄下来,想给夏春秋打个电话,但是对方拒接了。
春秋明显和可颂认识,但是具体的交情有多少,他也不清楚。所以想要找到突破口,也许可以从他那里询问一下。但是对方既然拒接,那就代表他一定在进行科研工作。
即使和夏春秋接触的时间上短,但还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科学怪人的狂热气息,黄岐每一次都要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才能跟他对话。
给夏春秋留言以后,黄岐默默地把手悬浮在桌子上空,注射入自己的星力,然后感应着能量反馈带来的信息。
这一些罗马数字上都有着烧焦的痕迹,被人用烧红的刀子硬生生刻出来的,而在能量反馈中,他隐约感觉到上面残留的能量十分熟悉。
“这里没有残留下小精灵或者书吗?”
“没有,这里剩下的东西除了那堆石头,就只有这张桌子,还有这一堆碎玻璃。”
黄岐把目光转向了背后那一堆碎裂的三色玻璃,那些玻璃聚合在一起被光芒照射以后。竟然反射出了一个圆形,上面还有三个小点。
是这个神秘的组织。从他们第一次进入新拉斯维加斯开始乎,这个组织就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对方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谋取他们身上的某样东西,那从他们展现的战斗力来看,完全可以直接硬抢,如果是为了拉他们入伙,那完全没必要整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于诡异了,还有桌子上那一串神秘的罗马数字又代表着什么呢?会不会是可颂自己炸了这种建筑?现在还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黄岐猛的一回头,看见贝利亚正注视着那张桌子,眼神中流露出了许多复杂的感情,但是在意识到黄岐回头以后,又迅速的把这些感情给压了下去,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一定在隐藏着某些事情。
“我确实来过这个地方,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黄岐在讲述着可颂相关的事情,对方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的表情,但是在听到点星手以后,可以明显地察觉到他瞳孔中流露出的震惊与愤怒。
这些反应实在过于明显,黄岐甚至在怀疑对方想隐藏的究竟是一个怎样不堪的故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那按照你的意思,他让你进入了一个金色的传送门,然后就回到了南部城区的下水道?”
“确实如此。”
“那途中你没有遇到鼹鼠人吗?”
“不好意思你说的鼹鼠人是指什么?”
“那些生活在下水道里,靠着捡垃圾吃垃圾过日子的鼹鼠人啊。”
黄岐这才想起来,早在天启之前的拉斯维加斯的下水道理就居住着很多这样的鼹鼠人,他们靠这个城市的废料生活,是最底层的底层,而且人群构成复杂。
你可以找到落魄的富翁或者知名的律师,甚至于曾经的政客,也是在天启以后,下水道里生活的人依旧存在,是因为每个月固定的大清洗还会使得他们来到地面。
而黑榜就是生活在下水道系统中的一个神秘组织,据说他的创始人是一个竞技场中的台之王,所有能够连通主干道的下水道都是他的地盘。
而那些不能连通主干道并且遐想拥挤的下水道,就成了印蜀人最后能够栖身的地方,还有一些已经废弃的旧下水道。
至于曾经的地铁站已经完全成为了黑榜的禁区,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进入其中,不过大部分的地铁隧道已经在新城市的兴建过程中被填满,实际面积和能联通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
“叮!已获得计算模型法,是否播放?”
就在黄岐思考的时候,贝利亚的执法仪里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方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播放!”
几乎是在这句话说完的瞬间,空气中被投影出了一个雕像建筑的立体模型,随后雕像分离和爆炸的过程在这个模型的演算下发生。
从坍塌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做这件事的人似乎是使用了点状爆破的方法,让建筑内部各个地方依次发生爆炸,所以才没有波及到周围的建筑。
这种爆破的难度非常高,需要庞大的计算量,并且对爆破物的爆破威力也要有一定的认知。
“奇怪,能够这么精准的控制爆炸的威力,那么爆破物究竟是什么呢?”
在看完整个模型演算的过程以后,黄岐好奇的自言自语。
“不清楚,现场并没有残留下任何爆破物品的痕迹,我们怀疑是纯粹的能量爆破,而不是使用的炸药。”
听到这个回答,黄岐更加怀疑是可颂本人爆破了这栋建筑,可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为了不让他回来吗?不可能,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现场所遗留下的线索只有这些,那一串罗马数字,也被贝利亚拷贝入执法者系统,进行密码破译。
“看来我们还要再回一趟南部城区。”
“好啊,那我们走吧。”
就在黄岐要坐上飞空车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扔出了一块石头,直直朝着他的脑袋扔过来,但是力道非常小,完全不可能伤到他。
只是微微侧头就闪过了那颗石子,同时看向石头飘来的地方,是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对方眼中明显带着愤怒。
“安迪快回去!”
“坏人!”
贝利亚朝着那个男孩吼了一句,对方冲黄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骂了一声,就被另一个执法者给匆匆带离了现场。
看来对方和这个男孩认识,甚至有着血缘关系,坐上飞空车的黄岐,最好奇的还是对方那可疑的态度。
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明显的嫉妒还有愤怒,但为什么贝利亚还是选择了这么好生好气的跟自己说话?从执法者霸道的执法过程来推断,这完全不符合情理。
难道说东部城区的人都这么有礼貌,甚至在询问犯人的时候不会使用暴力措施吗?这和南部城区的比利可完全不同。
一个城市绝不可能会出现两种反差,这么大的执法方式,最后还是司机的话,解答了黄岐的疑惑。
“刚才那个毛头小子没对您怎么样吧?”
“当然没有,他的眼神似乎非常嫉妒我,我就奇怪了,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他嫉妒的?”
“您坐着夏博士的专属座驾,又在午夜阳光享受着最好的服务,是一个男人就该嫉妒您。”
“原来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夏博士不仅在南部城区享有赫赫威名,就是天空城的那帮家伙,没有一个人不夏博士是面子,何况明台是他的贵客,甚至还和他长得有点像。”
黄岐忽然愕住了,长得有点像是个什么鬼?难道他被认为是夏博士的私生子,一个纨绔子弟富二代了吗?
又或者在这帮老外的眼里,他们东方人的长相几乎都是一个模子。
这倒是解释了对方不敢动他的原因,夏博士的名头实在太大,就连他这个执法者也要客客气气的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