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越飘越近可却没有像杜丞相期待的那样顺着皇上的脖子钻进去,而是不停的在皇上的龙袍上打着转转。
“你!你没喝茶!”杜丞相瞪着眼睛喝道。
“是啊,没喝。”皇上语气淡淡的说道,还伸手将黑气往外弹了弹。
“哈哈哈哈,没喝就没喝罢,反正喝不喝也没甚影响,让你活下去还能折磨折磨。”杜丞相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一转又这般说道。
皇上却没有因他的话产生波动,只一双眼看着他道:“若是丞相大人就此收手,朕念在你为北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倒也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呵,皇上可真是自信,还要给臣留一个全尸,那干脆臣也给您留一个吧。”杜丞相眼神冷冽阴狠的道。
外面的爆竹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四周安静的不像话,可一阵马蹄声却突兀的传了进来。
杜丞相对着皇上一笑,伸出手指一指门外,“皇上您听,臣的兵马来了。”
“哦?是吗?那朕就恭祝丞相大人成事了。”皇上眼神微微发亮的道。
就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却让杜丞相心头萦绕了几分不安定,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一份不安定也到达了顶端。
太子府外,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可出了太子府的这条街外面的商贩却还在沿街叫卖着,仿若与太子府分属于两个时空一般。
若说是有什么奇怪的,那便是今日明明正是太子大婚的时候,宸王殿下竟然带着北宸的铁骑进了城,更奇怪的是铁骑身上满是血气,就连胯下的马儿身上都滴滴答答的落着血滴。
“天哪,宸王殿下这是想干什么?”百姓们吃惊的瞪大双眼道。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怀疑宸王殿下是不是趁着太子的婚宴篡位,可却被一旁的人怼了回来。
“宸王殿下是北宸的守护神,怎么可能会篡位,许是在城外打了山匪罢,然后又急着赶回京参加自家兄长的婚礼便这般入城了。”说话的人看着铁骑前面那一身银铠如同杀神降临的月栩白眼神中满是崇拜。
月栩白无所谓身旁的百姓是如何看他,反正今日过后一切真相便会从宫中发出,他只急着前去太子府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
半个时辰前,花轿刚刚抬到太子府的时候,京城外的御林军驻扎地和杜丞相一脉的军营便被月栩白带来的三千铁骑打了个措手不及。
虽说他们人数甚多,月栩白这边的铁骑还不到他们的十分之一,可这三千铁骑却是参加过北宸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从枪林血雨中洗礼出来的,每个人单拎出去都可以以一挡百!
这些铁骑的实力远远是那些在京城中吃香喝辣过的舒适的御林军没办法比的,遂月栩白只花了小小的一刻钟就将杜丞相准备好的兵士杀了个一干二净。
鲜血顺着御林军营流了一地,原本褐色的土地都被染成了鲜红,而那些没有反抗,直接投降的月栩白自然也留了一条生路,只留下一千精兵和黑二在那里看守着静待京中的事情处理完好听从皇帝发落。
铁骑顺着大门进了城,门口想拦的看守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月栩白一枪钉在了城墙上,这一招震住了其余的看守,他们再生不起别的心思,默默的将大门打了开来,恭迎军队进城。
只要进了城,城中的百姓一看领头的是月栩白那也是必然不会拦的,于是月栩白便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太子府门前。
刚刚丞相听到的马蹄声便是他们的,铁骑的马匹脚掌和御林军的钉法不一样,铁骑胯下的马因为常年在塞外的原因用的是上好的黑铁,所以马儿每踩一下声音也更沉闷。
也正是因此,杜丞相才会听着马蹄声内心感到不安定,月栩白已经越来越近了,杜丞相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他的人。
他扭头对着皇帝一笑:“难怪皇上您不急,原来有后手,也是怪我和您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刚刚就应该将你们统统宰了!”杜丞相表情阴狠的道,一抬手便从腰间抽出了软剑。
他一步一步的踩踏在众人的心上,眼神阴狠的如同脚下踩着尸山血海一般:“不过现在也不迟,我的剑终究是要比门外的铁骑快的。”
“出来吧,除了我们的人,剩下的一个不留。”杜丞相扯着嗓子喊道。
房顶,树顶,墙外突然出现了五十多位黑衣人,他们各个身上血气森森,个别的几个身上还带着阴气,全都随着杜丞相的大喊跃入院中来。
他们的眼神是呆滞嗜血的,杜丞相不管他们只提着剑往皇帝的身旁走来,软剑因为内力的充盈变成了一把银光烁烁的长剑,长剑拖在地上摩擦间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慕云染只瞥了一眼就看出这软剑不是凡品,而一旁的绿衣眼神都快黏在长剑上了,她擅使剑,而又是女子,所以软剑无疑是最适合她的,绿衣自信她的内力一定是优于杜丞相这个乱臣贼子的,所以这把剑由她使也能发挥出更大的能力。
绿衣眼神炽热的盯着杜丞相手中的剑,灼热的都像是要把这把剑盯化一般。
杜丞相拖着长剑越走越近,而皇帝却还是那一副淡然的模样,杜丞相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碍眼和讽刺,他用尽力气提起长剑顺着皇帝的眉心劈下。
“铮!”
他的剑被一旁的粉衣宫女挡了下来,宫女的面容平凡的扔进人群里都看不见,可却不知道持着一把从哪里抽出来的剑横挡了下来。
杜丞相还不死心,又暗暗使了劲想将剑劈下去,横挡的那把剑材质明显不如杜丞相的那把长剑,被杜丞相这么往下一劈,横挡着的剑便被震了个口子。
可杜丞相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再另长剑寸劲一步,他抬起头惊讶的看了一眼粉衣宫女,不知道皇帝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内力如此充盈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