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个任务我失败了。”
付兰晏:“未必。”
他眼睫半颤,语气肯定:“她心软,你可以略施苦肉计。”
“是。”
……
第二天一早。
阮荨荨一下楼便看到了谢禾,她拧眉:“我不是说你今后可以不用来了吗?”
谢禾垂眸:“阮小姐,昨天的事很抱歉。”
阮荨荨没有说话,但看了她一眼。
谢禾的语气有些更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阮荨荨移开视线:“以你的能力不难再找到一份好工作。”
她看过谢禾的资料,当得上“优秀”二字。
而且,她哥在候选人之间,举行了一场决斗,两两交手。
谢禾是里面唯一的女性,也是最后的胜利者。
以她这样的实力,不难再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谢禾:“之前找的几家,听说我是女生之后就直接放弃了。给了我面试机会的几家,”
她顿了一下,面色不太好:“看中的也不是我的能力,需要我做的也不是保镖的工作。”
阮荨荨:“嗯?”
谢禾有些难以启齿,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他们想让我……做他们的情……人。”
她内心平静得很。
她回国的时候,主子就已经替她安排好了新的身份。
父母早亡,除去要还父母欠下的债外,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
同时,为了增加真实性,她回国后那几天确实进行了各种面试。
她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是亲自经历。
不过,企图占她便宜的那几个人,被她亲自收拾了一番,下场不是太好。
阮荨荨面色愣住,这个答案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禾:“我知道阮小姐没有那层意思。”
阮荨荨犹犹豫豫,最后问道::“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吃完饭再送我去北城医院。”
意思很明确,让她留下了。
她鞠了个躬,声音依旧更咽,但有所克制:“谢谢阮小姐。”
这时,阮逍从门口走向大厅,听到她又要去北城医院,他问道:“怎么又去医院,脚有问题?”
阮荨荨笑着说:“去看个朋友。”
她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只有宋弥安,据他所知,宋弥安这会还在剧组。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朝厨房里喊了声,“阿姨,给我准备碗白粥。”
他靠在椅子,姿态慵懒,似是随意地问了句:“你交新朋友了?”
“没有啊。”
阿姨将白粥送到桌子上,阮逍顺手拿起了汤匙,继续问道:“那你哪来的朋友在医院?”
“景和镇上认识的朋友。”
汤匙落碗,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阮逍身形微顿:“景和镇?”
见他好似忘记了,阮荨荨提醒道:“你不记得了嘛,我十岁那年。”
阮逍眸光微闪,言不由衷回她:“没什么印象了。”
他问:“你还有印象吗?”
“哥,我记忆力很好的ok?!再说了,那可是我待过的地方,怎么会不记得呢。”
阮逍拿着汤匙缓缓搅拌着粥,“那你还记得你当初回家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不要再抛弃我之类的……”
阮荨荨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怕他再说些丢脸的事,她赶紧阻止他:“哥,好好地说这个做什么,快吃你的粥吧。”
阮逍肩颈微松,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哦对了,你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还有些印象。”
“俞京生。”阮荨荨追问:“你有印象吗?”
阮逍眯起了眸,佯装思索了片刻,才沉声应道:“听着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转移了话题:“你朋友生的什么病,需要帮忙吗?”
阮荨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他:“不是他生病,是他家人生病了,暂时没什么要帮忙的。”
这时,阿姨拿了个保温桶走了过来,“小姐,你要的鸽子汤。”
“哦好。”
阮逍微微倾身,手一伸,将保温桶拿了过来,“我开车送你。”
“啊?”阮荨荨以为他是担心她,她连忙推辞道:“不用的,哥你去休息吧,有谢禾陪我,你就放心吧。”
阮逍瞥了一眼谢禾,问阮荨荨:“你昨晚不是说要换人吗?”
阮荨荨抬头,有些心虚,“我昨晚就是随口说说的。”怕他再追问,她赶紧放下筷子,“你不是要送我吗,走吧。”
……
北城医院。
阮荨荨和谢禾乘坐电梯去了16楼。
而阮逍将两人送到医院门口便返程回了阮宅。在阮荨荨眼里,情况是这样的。
但是——
她不知道的是,阮逍的车压根就没开远,等她和谢禾进了电梯时,阮逍的车又回到了大门口。
这边,阮逍进了医院。
另一边,阮荨荨也到了十六楼。她隔着扇门,望病房里瞧了几眼,没见到俞迟。
她正犹豫要不要等他来了再进病房时,病床上的人视线就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撞上。
然后,病床上的人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你不用跟着我进去。”她对谢禾说了这句话后,推门而进。
微微颔首,她打了招呼:“罗阿姨,好久不见,我是十二年前住在景和镇上的阮荨荨,你还记得我吗?”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有些木讷,看着她就摇头。
阮荨荨从包里拿出了张照片来,上面是十岁的她。
昨晚她找了好久,才在压箱底里的某本故事书里找到了这张十岁的照片,也是目前唯一一张。
她说:“这个就是我。”
女人接过照片,看了好久都没有说半个字。
照片有些年代了,画质有些差,但一样能看清照片上的人和景。
年幼漂亮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对着镜头比耶,身后的背景是家面馆,上面写着“俞记面馆”四个大字。
脑海里突然涌进大量画面,她手扶着额头,难受地嗯哼了起来。
阮荨荨见到她这情况,吓了一跳,赶紧按床头铃喊医生护士。
护士很快就来了,看着抱着脑袋不停哼唧的罗兰,她问阮荨荨:“病人怎么了?”
阮荨荨还处于懵的状态,“我也不知道,她看了张照片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