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妈妈在下面应该也都看得见,只是可怜你从小便经历了种种。”
盛国华说着佯装伤感的低下头,自责不已。
“也是,我这个爸爸做的不称职,你妈妈也没给你留下什么,我一直忙于工作,想给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也或多或少的让你缺少了父爱。”
“好了爸爸,没必要说这些伤感的事情,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记在心上。”
盛长歌平静的说道,但只有她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想杀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看着她平和的表情,盛国华悬着的石头也渐渐放下,看来是他想多了。
但坐在一边一直等着盛长歌露出破绽的周婧实在坐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
“长歌啊,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也不薄,我就相当于你的亲妈。”
盛长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您的意思是,让我把您当成亲妈,将我妈妈抛到脑后是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么多年我帮你养育长大,没有苦劳有功劳啊!”
看着很快就要狗急跳墙的周婧,盛长歌直接问。
“您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抓着我妈妈不放呢?”
“我……”周婧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盛国华一声呵斥住。
“闭嘴!”
周婧不甘的看了一眼脸色微沉的盛国华。
“今天长歌和胤臣好不容易回来吃顿晚饭,你总说这些干什么,能吃就吃,不能吃滚你自己房间呆着去!去给长歌她们洗点水果过来。”
周婧没敢再说话,只是阴鹜的瞪了一眼看热闹的盛长歌,不甘心的去厨房,目光在看到水果刀的那一刻,心底的暴怒再也压制不住,抬起手,缓缓的握住水果刀,抬脚往外走。
看完热闹,盛长歌没想再继续待下去,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陆胤臣眼睛的问题。
“爸爸,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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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国华已经打消了对盛长歌的疑虑,颇为好说话:“确实天色也挺晚的,去吧去吧。”
盛长歌熟练地挽起陆胤臣的胳膊,两个人起身往楼下走。
但谁都没料到,这个时候从厨房走出来的周婧突然握着水果刀猛然冲向盛长歌。
“盛长歌!你这个贱人!”
盛长歌瞳孔一缩,周婧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身旁的陆胤臣推到一边。
“周婧!”
“妈妈!”
陆胤臣被推到一边,由于眼神看不见,只能通过耳朵听见周遭的喊叫声,意识的情况不对,忍不住担忧的叫着盛长歌的名字。
“长歌!盛长歌!”
但因为周遭混乱的环境,盛长歌并没有注意到,陆胤臣只能寻找声音走,但由于不了解盛家的地形,只是往右边退了两步,没想到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的往下倒去。
躲闪着周婧攻击的盛长歌,余光看到这一幕,在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朝着陆胤臣扑去。
“陆胤臣!抓住我的手!”
听到她的声音,陆胤臣悬在半空中的时候抓了抓。
好在最后一刻盛长歌一把抓住他的手,但是由于惯性,盛长歌控制不住力道,只能和陆胤臣抱着滚下楼梯。
摔到最后一层楼梯,盛长歌脑袋磕到旁边的桌角,鲜血顺着脑门往下流。
“嘶。”盛长歌倒吸了一口冷气,但面上却依旧从容。
陆胤臣被她保护的安全无恙,急忙坐起身,摸着盛长歌,直到手上突然传来的温热,吓得他脸色一变。
“盛长歌!盛长歌!”
听出他语气中的慌乱和紧张声,盛长歌连忙握紧他的手,忍着痛回应他:“我在呢,没事儿!”
听到他的声音,陆胤臣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
“我现在就给人打电话!你再挺一挺!”
陆胤臣掏出手机,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由于眼睛的缘故,所以特地让人将他的手机做了改良,准确的摁通助理的电话。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盛家!快!”
“是!”助理明显听出电话中陆胤臣的情绪不对,也不管不顾的往门外奔去。
“没事,我没事。”
盛长歌抬起手擦擦额头上的血,可是刚擦完又顺着流了下来。
楼梯上的盛国华和周婧母女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最后还是盛国华最先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跑到楼下。
看着血流不止的盛长歌,盛国华扯过一团纸,将她额头冒血的地方堵住。
“长歌,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叫救护车!你阿姨不是故意的!”
盛国华脸色极其难看,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周婧开脱。
紧紧的将盛长歌抱在怀里,陆衡衍顺着声音,黝黑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盛国华,声音泛着刺骨的寒意。
“不是故意?盛先生,我劝你好好的想想!”
盛国华被他看得心中直发慌,急忙的躲开视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楼梯上已经腿软跪坐在地上的周婧。
没到两分钟,助理就赶到了盛家,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进来就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陆总,夫人这是怎么了!”
“开车先去医院,然后报警将告周婧故意行凶!”
短短的一句话,吓得在场三个人血色尽退。
盛国华赶忙开口:“胤臣,要不你再看看……”
不懂他话说完,陆胤臣语气又沉了一分:“去医院!”
“是。”
“陆总,您应该也受伤了,要不然我来抱夫人吧!”
“不用。”
扶起地上陆胤臣,陆胤臣依旧执拗地抱着盛长歌不放。
助理没办法,挡在盛国华面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陆胤臣往外走。
将两人送到车上,助理又赶紧返回去处理剩下的问题。
“去最近的医院。”陆胤臣命令前面的司机,声音低沉有紧绷。
这样的陆胤臣是盛长歌从未见到过的,尤其搂着她的手越手越紧,恨不得把自己想到融到他的身体。
盛长歌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陆胤臣,努力的安抚他:“陆胤臣,我真的没事儿,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其实回去我自己也可以处理的。”
她说的尤为真诚,而且也确实是事实。
这一点伤,相对于她的上辈子,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简直不算什么。
当年她甚至差点断了一条胳膊,可即使这样,她也依旧在战场上战斗,这点小伤根本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