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姐姐!”苏茉欢笑眯眯道。
她的眼神真干净,怎么就养歪了呢?
不知不觉间。
苏卿安把苏茉欢带到了外殿:“别打扰到母后休息。”
“唉,母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苏茉欢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扯出大大的笑。
“以后少来。”
“为什么?我很担心母后啊。”
“今天你很开心?”
“我为什么不开心?我看到姐姐了呀!”
苏茉欢趴在女子怀里,看不到苏卿安的神色,直到一双冰凉到毫无温度的手落在了她的颈项处,她也毫无戒备的哼唧,那双手收了力度,五指收拢,用力掐住了她的颈项!
“姐、姐姐……你干、干什么?”苏茉欢脸色涨红,眼神受伤又惊愕,唯独没有防备和反抗。
好像真的很信赖甚至唯一一样。
“说对不起。”苏卿安无视了她的窒息,姿态依旧儒雅而宽容,好似普度众生的神。
苏茉欢掰又掰不开苏卿安的手,仗着苏卿安不敢伤害自己,闹起脾气:“什么啊?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第一次见就要教训我吗?这次我又哪里做错了?你这样,我讨厌死你了!!”
“公主住手!”跟在苏茉欢身旁的侍女有些急了,担心过度,帮着苏茉欢挣扎,不经意间狠狠推了苏卿安一把。
苏卿安身体羸弱,踉跄了下,终于施舍给对方一个眼神,眸底淡漠,跟看个死人般的眼神。
短暂的对视,红燕竟然觉得自己刚刚碰她的手都在发烫,慌忙低下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想来昭懿公主跟苏茉欢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计较!
“你算什么东西?”
苏卿安白衣锦服,眉眼似仙,高高在上,根本没有掩饰任何的矜贵和倨傲,那种轻视的态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她的态度,是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脏。
红燕不敢相信这是苏卿安,一贯纵容苏茉欢爱屋及乌对侍女也宽容的苏卿安!
“她不是别人,红燕是我的朋友,你知道的。”苏茉欢的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将侍女拉了过来,“侍女也是人,红燕刚刚只是太担心我了,关心则乱,她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别生气。”
她说着,转头对红燕笑,眼睛弯成月牙,一点也不记仇的样子:“你跟我一起叫姐姐好了,我姐姐平常很温柔的,是我之前惹她生气啦。”
上一秒还在生气,现在又有说有笑。
养生壶觉得这俩姐妹都是有点疯批属性在身上的,怪不得是亲生姐妹!
现在的基因都这么强大吗!
红燕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苏茉欢当朋友,底气也足了,朝着苏卿安微微福身,大着胆子看了眼苏卿安:“昭懿公主见谅。”
“若素。”苏卿安唤了声,很散漫的语气,“尊卑不分,该当如何?”
若素上前一步,下一秒,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红燕的脸上,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吐字清晰:“轻则杖责三十,重则送入衙门。”
“我……”红燕捂着脸,火辣辣的疼。
“姐姐!”苏茉欢急急道,“你怎么能打她,红燕是我朋友……”
“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苏卿安语气近乎冷血的漠然,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感,“拖出去,杖三十,别在宫中打,以后不必再伺候阿欢。”
红燕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哆嗦攥住苏茉欢的衣摆:“公主!公主救我!”
苏卿安知道红燕此时此刻一定会觉得屈辱愤怒,那又如何?
苏茉欢想为红燕求情,然而苏卿安一寸寸掐紧了苏茉欢的脖子,几乎是往死里的力道:“说对不起。”
苏茉欢眼泪都出来了,那双眼睛委屈愤怒又无助的看着苏卿安,像小动物最后看着猎人的眼神,艰难出声:“对不起……”
“小茉莉真乖。”苏卿安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了手,温柔抚摸着她的脸,根本不像是刚刚施暴的人,“你的脾气都是我惯出来的,跟我闹什么?”
苏茉欢下意识蹭了蹭女子的手,小狗一样,眼神直勾勾盯着苏卿安刚刚掐她的手,片刻低头,心中悄无声息的滋生出不知名的情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次次的演变成暗无天日的恨意,她笑了笑,小声:“我知道了、姐姐。”
姐姐。
我的姐姐。
微凉的指尖细细抚摸过苏茉欢颈项处那圈青紫的掐痕,留下的指印鲜明,女孩皮肤又奶白,显得触目惊心。
苏卿安的眼神缠绵病态,凝着深海雾色,望着掐痕的模样,像是凝视着前世的情人。
“学乖点。”
苏卿安得仔细想想,该怎么处置她的小茉莉。
红燕绝望,大概知道求苏茉欢根本没有用,真正做主的只有苏卿安!
“昭懿公主饶命!昭懿公主饶命!”红燕嗓音凄厉绝望,“奴婢只是一时冒犯,都是为了十公主的安危啊!”
苏卿安笑了,温润如君子:“说的真好听。”
在红燕燃起希望的眼神中。
“那又如何呢?”
她的命令,就是天。
若素也觉得苏卿安态度有些不对。
以前的苏卿安,是绝对舍不得这么对苏茉欢的。
但是不会如何,因为他们永远效忠昭懿公主。
祁楼:“……”
你不感觉你现在这样挺变态的吗?
这绝对是他这几个世界见过最变态的宿主!
祁楼叹了口气,反派就该有反派的样子,而且还是高智商疯批反派,心机深沉,善于玩弄人性,站在幕后操纵利用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童年经历毁灭扭曲了性格,渴望爱又排斥爱,又因为经历一度缺乏同理心,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身又拥有能力,性情偏执阴暗甚至病态,绝非善类更非好人。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她都是彻头彻尾的反派。
反派往往不得善终。
苏卿安回到公主府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五月的风竟多了几分凉意,是个阴天,是即将下一场雨,遮住了空中的月亮。
“岑舟。”苏卿安待了很久,把人叫了过来。
少年背脊清瘦挺拔,单手握剑:“公主该就寝了。”
苏卿安笑了声:“让你过来你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