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那嬷嬷眼神有些飘忽,明明是心虚的。
可碍于有二少奶奶在这,就算是顶着雷往前冲,也断然不敢往后缩脖子的。
慕晓旭冷哼一声,她从袖口里拿出一竹签子来,将其中一只螃蟹的外壳撬开,里面露出来的蟹黄呈现一种比较偏深的颜色,看起来更加鲜美。
嬷嬷眉头紧蹙,斥道:“你这厨子,究竟要搞什么花样?难不成是戚夫人与你里应外合,想要陷害我家少奶奶?”
“我与戚夫人当真是没有什么往来,只是你们家少奶奶是否有利用小的来害死戚夫人的心思,那就要让二少爷来评评理了。”
二少爷闻言,脸色愈发黑沉起来。
他不喜欢自己的正妻,其中有对方是二婚的原因,二则,自从这位少奶奶入府后,他这后院里的美人们就没有几个能活的更长远一些。
算上这戚夫人,受宠时间最长的,不过两三个月。
两三月后,那些女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掉,甚至死的都很难堪……
“小慕,你说说,这螃蟹究竟有什么问题?”二少爷已经开始怀疑二少奶奶了。
慕晓旭得意一笑,旋即将螃蟹举到二少爷面前,让他仔细瞧见蟹黄的颜色,“青蟹的蟹黄颜色相对淡一些,而这个蟹黄色泽偏深,而且有很重的海水味道,若小的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与青蟹长得十分相似的海蟹。”
螃蟹乍一看都一个样,但若是真懂得吃食的人,必定能一眼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二少奶奶与她身边的奴才们各个自以为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青蟹,就用其他的蟹子来凑数。
这就给了她推翻局面的机会!
“你这毒妇,死到临头了,还不认罪?”二少爷一声斥吼,直接将那一筐蟹子全部倒在二少奶奶的身上。
螃蟹是活的,受惊之后,钳子开始乱夹人。
二少奶奶惊慌失措的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一张保养得当的脸蛋煞白的可怕,瞧不出一点血色来。
戚夫人更是期期艾艾的趴在二少爷的怀中哭哭啼啼,时不时还要火上浇油的抱怨几句,“少爷,妾身实在是怕极了,若是不严惩姐姐的话,以后妾身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乖,宝贝儿,你放心,本少爷是绝对不会容许这个毒妇如此祸害本少爷院中的人!”
此话一出,立刻有不少护院从门外一拥而入。
二少爷下令道:“把这毒妇给本少爷关起来,从今天开始,任何人都不许给她吃的东西,水也不行!若是死了,便对外声称是病死的!”
暴病而亡,一般情况下都是死的蹊跷。
慕晓旭眉宇间挂了一丝可惜。
她并非想要害死这女人的性命,但对方一次次拿自己当软柿子乱捏,她也是逼不得已。
祸兮福兮,好坏都是自找的,真怨不得旁人。
被压着往外拖的二少奶奶失声痛哭,不断哀求道:“夫君,你我夫妻一场,难道你要为一个贱人就杀了我吗?若我死了,小皇孙那里又要如何交代啊。”
“你病死的,与我丞相府有何干系?”
二少爷挥了挥手,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忽然,二少奶奶捂着肚子,身下出了不少的血,人也逐渐虚弱倒地。
慕晓旭大惊,“不要碰她,她……她可能是怀有身孕了。”
一刻钟后。
府医从屋内出来,冲着二少爷拱手道:“恭喜二少爷,二少奶奶的确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
二少爷显然很激动。
若想在府中立住脚跟,就必须抢在真正的嫡子之前将儿子生出来。
而且必须得是正妻所生。
但这女人入府多年都没有动静,二少爷因此也颇多微言。
此时忽然被宣布怀有身孕,的确是救了她一命。
“看那脉象,老夫看着像是一儿子。”府医说的言之凿凿。
二少爷喜极而泣,一反刚才要将里面那位弄死的狠毒心肠,脸上带着天底下最温柔的笑,急三火四的冲进了屋中。
慕晓旭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只是自保而已,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将对方给弄死。
但戚夫人却一脸恶毒的表情,“这老女人居然这么好运气,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生是在这个时候肚子有了动静,真是该死,差一点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了。”
“夫人,小慕他主意多,不如您……”
戚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橙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今日这一局,就是慕晓旭布下的,几乎是天衣无缝,借助对方的漏洞来反击,根本不会有输的可能。
若非那来得不凑巧的孩子,丞相府的二少奶奶就得被活活饿死!
若慕晓旭肯再一次替自己出谋划策,或许就能……
“我拒绝。”
回到厨房没多久,戚夫人就找了过来。
而她居然直接开口,让自己设计那个女人一尸两命。
她做不到。
戚夫人愕然,“小慕,只要你把这事给做好了,本夫人就可让你顶上二管家的空缺,这可是一肥差,你一点都不心动?”
“戚夫人,今日之事,并非我攀附权贵的手段,只因二少奶奶想要害我,我不得已而为之。”
她将话说的很清楚。
无论是二少奶奶,还是这位受宠的戚夫人,她是哪一个都不会帮的。
等纵火杀人案查清楚后,她会马上离开丞相府。
身为风国的太子,她会稀罕一北冥丞相府的二管家位置?
笑话!
戚夫人哪里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这厨子是想要更多好处。
她更干脆的开出条件,“只要小慕你肯帮本夫人这个小忙,事成之后,本夫人愿意给你一件宝贝。”
“宝贝?”
慕晓旭忽然来了兴趣。
戚夫人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无人,才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慕,你应该早就听说过,我家丞相大人与贵妃娘娘交好,甚至连太子都要礼让他三分,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是丞相?”她只是随便一说,这也只是一最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