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我？”女人不但反问，她嘴里不断有血流出来，人也奄奄一息。
男人冷哼，“是与不是，现在还重要吗？我……从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那……哪一个才是你爱的？”女人眼中有星火，是临死前，最后的期待了。
男人沉默半晌，终于没能给她一个回答。
“冷斯辰……”慕晓旭睁开眼，推开窗户，趴在窗框上，向外望去。
冷斯辰落下唇边的玉箫，回头。
慕晓旭莞尔，“我若是有一天告诉你，实际我是个女人，你会不会被吓死？”
“你？女人？”他没多少惊讶，神情异常平淡。
慕晓旭觉得无聊，呵呵道：“算了算了，和你一木头人说话真是无聊，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还不知道哄人开心，要是有人这么问我，我肯定说……”
“你是男是女，本王都爱。”冷斯辰抢先一步答道。
慕晓旭一愣。
冷斯辰垂眸，耳根下有些发红，“太子喜欢听这样的甜言蜜语？”
“算是吧，这天底下，有谁不爱听？”
那个在记忆中的女人，临死之前，问出那样的问题，应是也想得一个痛快。
只是，冷斯辰恨极了她，哪怕有了答案，也不愿说出。
如今她作为第三者，再看三年前的一切，反倒更加通透。
“喂，小冷冷，我说你，你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要多笑，开心的笑，以前的你不是很喜欢笑的嘛！”
话音未落，冷斯辰唰的一下就闪到了她的面前。
慕晓旭下意识向后挪了挪，磕巴道：“你……你要干嘛啊！”
“你刚才说，本王小时候很喜欢笑，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那魔瞳，似是要将她给一口吞下去一般。
太过强大的威压感，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说话！”冷斯辰低吼。
慕晓旭眼珠子一转，谎话信手捏来，“就是猜的啊，你看你的抬头纹那么重，肯定是因为总是笑，才会留下后遗症的，可咱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你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一看就是小时候爱笑，长大就变冷酷喽。”
好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
冷斯辰找不出问题，也只好信了。
只是这家伙为何看起来如此沮丧，如同被人抛弃又领养又被抛弃的孤儿……
“本王困了，去睡，太子也早些休息吧。”
他扔下这句话，快步离去。
可就在走到主屋门口的时候，慕晓旭叫了一声，“晚上要是打雷下雨，我能不能去找你一起睡觉觉？”
“为何？”
“我怕~~~”她故意将尾音拖的很缠绵。
冷斯辰没搭理她，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了。
夜深，月朗星疏的天空还真划过一道狰狞的闪电，将半边的天空都给照亮了。
很快，大雨如注，偌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声音回荡的可怕，阴气森森的。
慕晓旭捂住耳朵，一口气一口气的往外吐，再极力克制住几乎快要失控的情绪，双目紧闭，不让脑海中混乱的鬼影子跑出来捣乱。
害怕雷雨的夜晚，是她在二十一世纪就治不好的心病。
为此她看过不少心理医生，吃过一些舒缓的药，但都没用。
后来她每次遇到下雨的夜，都会吃大量的安眠药。
有一次实在是太害怕了，一下子将一瓶安眠药而误食。
幸好法医院的助理一大清早来叫她去解剖室，敲了半天的门才发现不对劲儿，立刻报警打120。
后来洗了胃，药量有些超，但所幸没有到致命的计量，一切安好。
可就那以后，雷雨夜就泡酒吧，呆在人堆里，就成了她的习惯。
但不知是图战王朝的特殊性，还是风国的一年四季就是这样。
晚上很少下雨，下雨也不会打雷。
只是今晚，是她乌鸦嘴了，竟是一句话说中了未来！
“啊！”
一道惊呼声过后，慕晓旭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抱着被褥，一股脑的就冲入冷斯辰的房中。
她因为太紧张害怕，才会没有留意到，那门居然没有上锁。
那很不符合摄政王的谨慎性格。
慕晓旭被淋湿了。
她像是一只落汤鸡，怯生生的，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我能不能陪你睡？”
“是本王陪你。”
冷斯辰无奈，从床上下来。
他身材很好，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衣领敞开了些，隐约能看到比女人还要白皙的胸口。
“被子放下，先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净。”一白色长巾被兜头丢到她脑袋上。
慕晓旭抓下来，郁闷的擦来擦去。
心里也是不爽的很！
该死的雷阵雨，着实叫她英勇的威名彻底毁于一旦了。
冷斯辰盘膝坐在榻子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邪邪一笑道：“太子若想与本王同住一室，大可直说，何必如此胡闹？”
“谁闹了？！”
慕晓旭擦干自己后，把长巾往地上一扔，就钻冷斯辰被窝里去了。
那被子上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檀香气息，是那种很清幽的檀香味，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
仿佛这香的主人，是从遥远的过去而来。
她用脸颊在柔软的缎面上蹭了蹭，再找一舒服的姿势，有些迷糊的哼哼道：“来了啦，快睡觉，明日还要去大理寺审讯柳露儿呢，要养精蓄锐的。”
“柳露儿并非主谋，你不是很清楚？”
冷斯辰没过去，而是依旧坐在榻子上，瞧着霸占自己床的太子。
慕晓旭耷拉着眼皮子，困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脑子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她道：“柳露儿是一颗鱼饵，留着呢，还有用，说不定能钓上大鱼也未可知。”
“你当真要听二姐的话，调查院长死因？”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吃醋。
慕晓旭撇了撇嘴，还是实话实说道：“拜托，小冷冷，小爷我知道你爱死小爷了，可是你也不能连一个死人的醋也要吃吧？”
“慕晓旭！”
快要进入梦乡的慕晓旭忽然被人压在身下。
她扑腾了一下后，彻底清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