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自说招来李德鹊的嘲弄:“东家,倘若你真的闹不开局面,到时可不单单是摊不开路子白来,而是深陷险境!”
“啰嗦个什么,我出了麻烦,你还能好哪去,保准跑不了你的!”徐玉瑱立刻发火,但李德鹊早就习惯这个性子异常的东家,索性也梗着脖子挑声:“跑不了我?东家,你这话说的很有趣啊,义信成是你的,旗号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啥都没有,也没人知道我是谁,为啥跑不了我?”
“你…”李德鹊的顶嘴让徐玉瑱很是烦躁,可是突然间的转念又让他想到了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好像哪里不对劲儿…等等,我得好好想想…”
短暂的急思后,徐玉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想到的事:“怪不得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原来是那么回事?”
“玉瑱,你神神道道说什么呢?”一旁的铁肇感觉徐玉瑱不太对劲儿,忍不住发问,李德鹊也觉察什么:“我说东家,我就顶了一两句,你没必要这样吧?得得,我什么都不说了行吧!”
“和你没关系,这话说的很对!”徐玉瑱一扫脸上的烦闷:“叔,从河东府出发到这里一路上,不管碰到什么商号,那些人都清一色的拒绝了我们,对吧!”
“明知故问,玉瑱,你被人当乞丐似的撵出店铺的情况还少么?”铁肇实在忍不住糟践,徐玉瑱却愈发的高兴:“叔,正因为我现在就像把沾满毒药的刀子,谁都不愿意碰,往深说一点,那时因为我和他们还没有利益纠葛,出事了,我会闹出麻烦,反过来,要是我和他们的利益捆在一起,你以为他们还会拒绝么?”
“东家说的在理!”李德鹊十足得人精,立马看出其中的关键:“如果东家的生意能够和他们搭上线,或者放出利益,我相信那些家伙不会坐视不顾,只要他们敢出手,东家立马将他们套牢,那样燕京的商道自然就会打开!”
“没错!”徐玉瑱很是兴奋:“王厚那个老东西不是来他的哥哥帮忙收拾我,那我提前把自己的触手伸出去,让燕京的其它人看看!”
“东家,您要是现在就出手,我还真有个法子!”李德鹊想了一会儿,掏出一本账册,几下翻找以后,他道:“咱们现在离燕京的边界陈唐郡还有一天的路程,之前经过河西府时听过一些消息,那就是这边的绸缎丝纱生意并不好,如果咱们把住机会,来一波做空,放出风声,必定能够像在辽东和冀州一样,闹出霸粮霸布的举动,到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来,您顺势在陈唐郡开设义信成分号,绝对够影响!”
“说的在理,明明是好东西,却没有好价钱,这是因为没人去推他,而推市正是我的拿手好戏,顺带也让他们明白,如果物品没有一个统一的市价,到头来所有人都会被动的受损!”
理清思路后,徐玉瑱立刻前往陈唐郡,寻找钱庄,兑换银子,同一刻,王季已经带人紧赶慢赶到了地方,陈唐郡的郡守高力士听着手下来报,心里十分恶心:“这些个混账就不能消停会儿!”
“大人,那个徐玉瑱已经在路上,王季等人就在四平客栈等着,万一他们闹出麻烦,王淳那边一定会趁机找事的!”手下官吏小声禀告。
“真是麻烦啊!”高力士自顾抱怨一句,起身道:“传话郡兵队,随时与我出动!免得这些人在陈唐郡里闹起来!”
虽说高力士早就有耳闻,可徐玉瑱真要做的事,他没那么容易阻拦。
四平客栈,王季等候在此,一连半日,他不断的派出家奴打探消息,却什么都没有,张王季倍感不安:“不应该啊,算着时间应该到了!怎么会没有呢!”
“公子,郡守高力士派人来见,说什么要请你去郡府聊聊!”
“郡守要见我?”王季一愣,身旁的家奴低声:“公子,这个高力士不是善茬,当初陈唐郡发生豪族商斗的时候,他仗势出手,将两个豪族世家全都下罪入狱,发配北疆了,现在咱们在这等徐玉瑱,依照那小子的性子,保不齐就会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公子还是小心一点…”
家奴和王季嘟囔时,来传话的郡府小吏等的不耐烦了:“喂喂,我说你们什么意思?高大人找你们,怎么着?还不想去?”
“不不!”王季本身就是世家子弟,在一定程度上还算了解一些情况,现在家奴又说了个大概,他已经断定高力士是强势的人,因此拒绝或者怠慢,后果都不会好。
“官爷,我这就去见高大人!劳烦您前面带路吧!”
笑声应下,王季示意家奴赶紧去燕京,把高塘郡高力士召见自己的传给老爹和大伯。
郡府,高力士已经摆下薄酒,府吏很是不解:“大人,不过是个世家小儿,您何必这样做?他有资格喝郡府的酒么?”
“王季一个毛头小子自然没有资格,可他大伯王淳那是相当有位置,就算不看僧面,我也得看看佛面,否则闹得太大,我弟弟那边也不好说!”
话出高力士的弟弟,府吏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敢再多嘴,实际上高力士的弟弟高力进也不简单,身为北秦皇宫内务府的司礼监,看似是个太监,放不上台面,可他却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可以这么说,当初高士进进皇宫前,就在太子门下做门客,后来在太子的扶持下,入宫净身当了太监,一步步爬到司礼监的实权内务官位置,而后他又把哥哥高力士给推到燕京地界一郡郡守,足见这高姓一家的能耐。
现在河东王氏王季突然出现在陈唐郡,还是带着麻烦来的,高力士怎么可能装作看不到?又过了片刻,王季在小吏带领下进来,看到一桌酒菜,王季有些狐疑:“高大人,您这是?”
“坐下聊聊!”高力士沉笑,王季心里有些虚劲儿,他欠身坐下后,道:“高大人,晚辈初来乍到,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高大人见谅!”
“哼哼!”高力士喝了一杯酒,笑起来:“听闻王公子的伯父在朝中任职中书省枢密使,这可是高官,你这回来燕京,莫不是王大人准备举荐你?”
“高大人这话,晚辈不明白!”莫名其妙的说辞让王季愈发拿不准情况,自然不敢多说,高力士又喝了一杯酒,道:“小子,本官今日无事,就是听说王淳大人的侄儿出现在我的地头,所以想着见见你,和你说说这燕京的事!”
话意一转出现关键,王季知道重点要来,果然,高力士端着酒杯自顾把玩:“小子,我记得你伯父当年是进考入燕京的宗礼司,一直待了五年都只是个小吏,后来他在一次庆典上文采放光,受到了誉王殿下的商事,才一路高升,到现在的中书省枢密使,仔细算算,你伯父足足走了三十年,才有今天!”
“高大人似乎对我伯父很了解!”王季感觉出不对味儿的地方,索性顺着问了一句,结果高力士嘿嘿一笑:“不止我对你伯父很了解,燕京的每个官员都对你伯父很了解,誉王手下的门吏官,这就是他的定位,知道什么是门吏官么?就是守在门前的官员,看似可以借用主人的威风,事实上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主人为了撇清关系,立马就会将门吏官赶出去!”
说到这里,高力士笑呵呵看着一脸茫然的王季:“小子,你听到本官的意思了?”
反观王季,他的额头早就生出一层蒙汗,稍作惊蛰,王季强笑:“高大人的教诲,晚辈谨记在心,若无他事,晚辈告辞!”
离开郡府,上了马车,王季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软,不得不说高力士为人真够强势狂妄,竟然明着面的威胁他,由此可知,燕京这块地头上,但凡是个人,他背后的根子都想麻藤一样相互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被缠住,哪怕是他伯父王淳,看似位居高处,真要出了什么抄错,保不齐下一秒就会坠身谷底。
“该死的混账,竟然这样威胁我!”王季气愤不过,怒骂一声,只不过骂归骂,他还得听。
燕京城,王淳府邸,家奴飞骑赶回禀告,王厚已经得知儿子遭受陈唐郡郡守高力士威胁的事,他转头告诉了王淳,王淳却没有太大的反应,王厚有些心急:“兄长,高力士那个人如此做派,那季儿在陈唐郡会面徐玉瑱,一定会被他当成借口拿下!”
“那又如何?”王淳很平淡的说了一句:“高力士很清楚我的底细,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威胁我,可同样的我对他一样了解,阉人的兄弟,太子一派的人,真要闹出大麻烦,他也承担不起那个责,传话给季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当务之急,一定要把辽东、冀州的商路搞定,控制住粮布盐铁的运输,否则麻烦闹起来,谁都安稳不了!”
有了兄长这番安心话,王厚提着的胆子才算放下了,随后他派人赶紧去见王季,稳住自己儿子,免得被高力士那个家伙胡乱威胁乱了阵脚,再度失利给徐玉瑱,殊不知,徐玉瑱那边单单靠一个世家子弟王季,那是远远就不够的货色。
此刻,徐玉瑱到达陈唐郡以后,他很聪明的派李德鹊带着厚礼去见李德鹊,李德鹊也清楚初到地方得拜拜山门的理儿,否则接下来做什么事都不好整,当高力士得知有人来拜见自己,还是河东府之前闹腾到相当响亮的商贾小儿时,高力士倍感意外:“你们说那个商贾种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大人,在下以为,他们一定是想在陈唐郡做些生意,害怕官府不给方便,所以才来拜见您,求得您的支持!”府参跟着搭话,高力士听完,笑笑:“说的有些道理,其他人谁还有想法?”
“大人,下官以为,那个商贾是个精明的家伙,他派人来和大人搭关系,很大程度是为了彰显姿态!”此话与刚刚的府参相差深远,使得一屋子的官吏都转头看去,就连高力士都对自己的主薄有些异样:“林淮,你如何这般说法?本官与那徐玉瑱毫无瓜葛,就算派人来一趟,又怎么能够证明他能搭上本官的关系?”
主薄林淮理了理思绪,道:“大人,自从王家的人传来消息后,下官就去打听了河东府的情况,从之前的消息看,那个徐玉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最初是辽东苏氏的三房家奴,三房因为内斗破败,那个小子就自开门户,创立了义信成的招牌,短短三年时间不到,徐玉瑱就把义信成的旗子插满整个辽东,两年前更是冒险进入草原,与那些南进的夷人做生意,最终打通了北秦已经中断数年的贩马道,也是因为贩马道的建立,使得义信成实力大涨,以至于现在冀州、辽东、幽州都有义信成的路子,其中尤以合商旗和汇通路最为惹人!”
“照你所说,那个徐玉瑱还真是个人物!”高力士稍微意外几分,林淮继续说:“大人,之前在河东府,王氏的人在燕京巡查地方的官员帮助下都没有拿下徐玉瑱,现在王厚前来燕京寻找王淳,为的就是解决徐玉瑱,徐玉瑱来燕京肯定不是找死,如果下官猜的不错,他肯定是为了立名,到时有更多的朝中贵胄看上徐玉瑱,毕竟这几年北秦的商路很是混乱,谁要是有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商贾中人,那对于谁的博弈实力必定有莫大的助力,因此下官以为,徐玉瑱在没有任何消息情况下派人来见大人,一定是为了向不知情的旁人摆出姿态,高大人您与他是有交情的,哪怕我都知道这压根就是无稽之谈,可在不知道的人眼中,保不齐就是事实了,介时真要发生什么事,大人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
听完这些话,高力士再仔细琢磨后,发现确实是哪个道理,因此他果断的发话:“既然如此,本官坚决不见那个商贾种!”
“大人,这事下官以为您是不是向上面递个话!”林淮又跟了一句:“之前下官听闻誉王、宁王殿下似乎都对徐玉瑱的商号和汇通路子有兴趣,现在徐玉瑱主动跑到跟前,大人要是把他给拒绝死了,日后真要在做什么,岂不是多添了一堵墙,倒不如打封飞书传到朝中,确定下上面的意思,如果上面看不上徐玉瑱,大人算是省事,反过来大人最好有些准备,免得到时棘爪!”
不得不说林淮考虑还是很周到,短暂迟疑后,高力士收回了刚刚的说辞,他来回踱步片刻,立刻令笔力使手书一封,送往京城,交给自己的司礼监弟弟高力进,高力进得知这个事,二话不说,转头就去见了太子殿下。
上书房,自北秦皇帝闭朝以来,这里就成为太子监国处理政务的地方,此刻,太子殿下正看着西州发来的奏报恼火:“混账东西,一个个真会挑时候!”
怒声脱口,周围的内侍纷纷低头,忽然,黄门奏报,高力进来见,太子道:“传!”
不多时,高力进入内:“太子殿下千岁!”
“免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太子心情烦躁,高力进也不啰嗦,上前低语几句,在得知河东府的些许情况后,太子的脸色稍微变变:“老二老三他们都插手了?”
“消息上看,确实如此!”高力进试探的说:“殿下,那个河东府的商贾已经到了陈唐郡,王淳也派人去陈唐郡继续做事,宁王殿下还没有消息,您看奴才用不用派人盯着!
“区区一个商贾小儿,我还看不到眼里去,可要是老二都上心了,这事怎么也得让他麻烦几分,这样,你立刻去传兵部侍郎未央生来见!”
半个多时辰后,兵部侍郎未央生匆匆赶来上书房:“下官叩见殿下!”
“未央生,最近燕京周围郡县的治安传闻很不好,你身为巡安官员,可知失职罪?”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未央生吓的一哆嗦,险些尿出来:“殿下,下官冤枉啊,最近兵部与军政阁的巡安司交接事务,诸位军政老将军纷纷阻断了我们的命令传达,可以说,燕京的京府衙门巡防调派已经不过兵部的调令了,所以下官也无能为力!”
“既然军政阁强行压权,你为何不早早来报?难道非要等到贼乱爆发,再再奏请?”太子质问,未央生的脑门上布满汗珠:“殿下有所不知,虽然下官是兵部侍郎,可奏报一事必须有兵部尚书杨彤决议,奈何他最近一直抱病在府,决议奏请没有他的批准,下官也不敢独自上传,否则过后政务堂寻罪,下官可是要吃大罪掉脑袋的!”
“杨彤抱病?此是何时的事?”太子一愣,事实来说,兵部一直是太子手中几个关键权利之一,杨彤又是他的心腹,突然间的抱病,太子倍感意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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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燕京脚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