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人?有意思,贼人保护商人,你就不怕我们转头给你劫了!”
“怕!怎么会不怕?”
徐玉瑱笑笑:“可是你顶多劫走我一次的货物,往后我所有的银子你们都赚不到,最关键的是我运的货物全是官授...你们弄走也卖不了,除非贱卖...可那个数...能够低到你们无法想象!当然...从刚才进门到现在,甘大当家给我的感觉就是仗义,豪气,重理,所以我不认为甘大当家会做出那种有违约定的事...”
“哈哈哈!你小子!”
甘武对于敢说能说会说的徐玉瑱兴趣十足:“既然你这么有胆子,我们恰好也缺钱,这事可以做,不过陈祚大当家喝醉了,今晚暂时先这么着,等到明日,我会和他说清楚,到时在好好的说说这事!”
“多谢甘大当家!”
深夜,寨子里静悄悄,一些本该值夜的喽啰酣睡在地,哪里有防备的姿态。
忽然,一道黑影从寨子的南墙林子里跑来,到了寨墙根下,这人影左右察看,确定无人,轻身一跃,翻上墙头。
寨墙的草棚里,两个喽啰还在吹嘘打屁。
“你说咱们这样下去还有活头不?见天没个营生,碰上个商船吧...还他娘的没有货,这可真是恶心人!”
“唉,谁说不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咱们都得饿死了!”
一通抱怨像个娘们儿,随着一股微风吹来,酒糟鼻喽啰起身:“不扯了,老子放个水就睡了,你先守夜,后半夜到点叫我!”
“走你的吧!”
只是酒糟鼻刚刚爬下草棚梯子,一只打手从阴影里伸出,伴随着巨大力气,酒糟鼻的喉咙瞬间被锁,两脚也不受掌控似的离开地面。
“呜呜”
“不准叫,否则拧断你的脖子!”
恶声似鬼,酒糟鼻哪敢不应。
又是一阵呜呜,酒糟鼻感觉手上的劲头小了一些,跟着他被顶在寨墙草棚子下。
“今儿个从南支河道那边抓来的人在哪关着?”
“寨西边的柴屋里...”酒糟鼻支支吾吾。
黑手得到想要的,立刻手刀后颈,酒糟鼻立时昏死过去。
柴屋里,徐玉瑱已经被甘武解缚,门口,斗鸡眼和秃瓢暗里嘀咕不断。
“你说里面那老弟会不会是某个豪族的子弟?”
斗鸡眼扣着鼻子猜测,秃瓢想了想,说:“搞不好有可能,之前抓到他的时候,就没见他惊慌过!”
“所以说...往后他要是真和大当家谈成生意了,咱们岂不是月月都有进项了?”
“那你刚开始还故意耍威风作弄他?”
秃瓢顺口糟践一句,斗鸡眼明显慌了几分:“我那不是喝多了!”
不过徐玉瑱和甘武的谈话确实让人意外,斗鸡眼心里有些不安,他思来想去,道:“从下午那会儿把他带回来,还没给他吃过东西,估计得饿了,这样...你看着...我去弄点吃的来!”
“麻溜点!”
秃瓢催促,斗鸡眼小跑离开,片刻后,他端着一碗肉汤一块干饼跑来。
秃瓢瞬间瞪了眼:“你丫的哪来的?”
“伙房的老憨是我表兄,专门留的!”
“你大爷...”
叫骂破口,想来是秃瓢对于斗鸡眼的恶心,可斗鸡眼哪里在乎,一阵缓息,他端着饭进屋。
柴草床上,徐玉瑱已经躺下休息,斗鸡眼走到跟前笑呵呵道:“小老弟?小老弟?睡了?”
“老哥有什么事?”
徐玉瑱眼都懒得睁。
斗鸡眼嘿嘿再说:“这大半天了...也没见你吃口饭,来来...晚上弟兄们弄得夜猪,还有些汤肉,吃了才能睡的安稳!”
面对贼人的天地转变,徐玉瑱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故作疲惫挺起身子。
瞧着斗鸡眼的模样,徐玉瑱道:“老哥,先前我对你那个兄弟承诺,帮我传信给大当家的...一两银子,你这好心给我弄来吃的...也罢,过后我也会给你一两银子!”
听到赏赐,斗鸡眼本就内斜的眼睛愈发咪楞,整个人活脱脱的变成了土地孙子!
“小老弟,你这么大气...之前我也是多喝了几口猫尿...这...唉...往后啊...你瞧好吧!”
笑呵中,斗鸡眼把肉汤和干饼放下,徐玉瑱拿起来吃了一口,瞬间,饥饿感上头。
只是不等他继续,门外传来秃瓢的惊蛰声。
“狗日的...你谁啊...”
“噗通”
闷声撞墙,人倒屋开,徐玉瑱和斗鸡眼都是一愣。
“娘的,谁这么大胆...”
不过斗鸡眼无愧贼人种,即便被惊住,还是拔出腰刀往外冲,可惜来人迅猛,一记翻天脚,斗鸡眼脑袋中招,撂翻在地。
“铁叔...”
来人收手,徐玉瑱惊声。
“玉瑱,你没事吧...”
铁肇连忙关上门急问,徐玉瑱使劲摇头:“叔,我搞定贼人了!”
“啥?”
本来还心情紧张的铁肇瞬间被徐玉瑱给激住:“你...你确定没有被水呛到脑子?”
“铁叔,我好的很,你看...这肉汤和干饼也是他们给我送来的...”
说罢,徐玉瑱赶紧跑到斗鸡眼身旁,抄手拍着他的脸:“喂,老哥,醒醒,醒醒!”
几下拍打没动静,徐玉瑱这下有些紧张:“叔,你不会干掉他了吧!那样我和贼人大当家的生意怕是要歇菜...”
“不至于!他顶多个把时辰就会醒!”
只是铁肇不明白,徐玉瑱怎么就搞定了贼人。
“玉瑱,你到底在干嘛?明明只是试探河道通运情况,如何又跟贼人搞到一块了?”
“铁叔,从夷人草原进入北秦,上谷县的南支河是濡河的分支,之所以会被苏靖烨抛弃,原因就在于草原动荡,上谷县的商道十有八九中断,现在咱们来了,趁着苏靖烨还没有注意,咱们把这里拿下,打出义信成的名号,这就势必得搞好南支河周边的水贼、马贼关系...”
简单解释了几句,徐玉瑱催促铁肇先行离开,等到明日,他有把握被贼人送出寨子。
铁肇虽然担忧,却没有在说什么。
随后徐玉瑱把斗鸡眼、秃瓢拖到桌子旁,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俩人迷迷糊糊醒来。
“大爷的...我脑门好像被什么人给踢了...”
“我胸口疼的要命...对了...有外人...”
两个糙种暴躁
两个糙种嘟囔没两句,立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