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高华的临渊仙尊白衣染雪,在深夜抱回来一个粉衣女子。
这事儿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有不少人都在猜测女子的身份,更有甚者,已经脑洞大开,编写了一个又一个催人泪下的话本子。
而处在话题中心的江临渊在观月阁打坐疗伤,闻讯赶来的司岸啃着一块瓜,兴致勃勃的推开了观月阁的门。
瞧见白衣如雪的师兄,司岸挑挑眉,觉得外界那些说法实在太过夸张,他师兄这也不似受了伤啊。
凑近江临渊之后,司岸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瓜也不吃了,他急匆匆的上前,一把握住自己师兄的手腕。
江临渊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挣脱开司岸,摇了摇头,“我无事,你去看看阿月。”
“???”
“师兄,你莫不是疯了?”
司岸起身,半信半疑的往里看去,瞧见那肤白如雪,紧紧阖着眼眸的女子,司岸脚步一顿,他怔怔的看过去,又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那床榻上躺着的人与他的小师妹有着一样的容貌,就连眼角那颗泪痣都一模一样。
“小师妹?”
司岸跌跌撞撞的扑过去,不过一瞬,他又恢复如常。
司岸轻轻握住女子的手腕,仔细探查一番,她并无大碍,只是体内灵力紊乱,司岸为她调息一番,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师兄?”
司岸迫切的需要一个解释。
江行止带着江羡月遗体回乡的那一日,司岸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入土为安,可眼下这个女子却又跟自己的小师妹一模一样。
江临渊并没有解释,他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叫司岸看得都胆战心惊。
“你这是怎么回事?”
司岸叽叽喳喳,又摸出大把灵药,为自己的师兄疗伤。
“还睡呢?”
白榆出现在团子的梦里,毫不犹豫的夺去她的点心,又抬起手,一把敲在团子并不聪明的脑袋瓜上。
“你这个人好可恶!!”
“我不是人哦,小宿主。”
这话叫锦梨无法反驳,看着笑眯眯的白榆,锦梨揉着炸毛的头发,“你太可恶了!”
“嗯,临渊仙尊受伤了。”
白榆笑笑,似不经意间提起这个话题,看着团子眼底的焦急与担忧,白榆弯着唇,将手中的丹药盒子塞给锦梨。
“去吧,小宿主。”
锦梨觉得白榆奇怪,“你有这么好心吗?”
白榆耸耸肩,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锦梨看着手中的丹药盒子,心中生疑,她觉得这个丹药有诈。
团子揉揉头发,跳下床榻,抱着丹药盒子,敲开了容与的房门。
容与自然是醒着的,看着捧着丹药盒子的团子,容与笑笑,知道团子这是有事要问,他蹲下身,将头发乱糟糟的团子抱进怀里。
“二师兄,你看看这个,这能疗伤吗?”
容与打开丹药盒子,仔细端详一番,他轻轻嗅了一下,原本温和的神色一变,他拍拍锦梨的脑袋,点点头,又摇摇头。
“此物确实能疗伤,只是梨梨,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倘若心有执念,此物便能致使服下此物的人,生出心魔。”
容与曾在玄天宗的藏书阁里见过这东西,他记性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个丹药,他恰好在哪其中看到了,原本这是丹药师该知晓的事情,只是这些年容与追求全能,因此博览群书。
今日遇上此物,容与心中惊讶,又觉得事情发展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心魔?!”
锦梨忽然想起原剧情,宋溪月可不就是因为对师尊爱而不得,利用了师尊对小师叔的执念,中间做了什么,原书描述的很隐晦,但是后来师尊确实生出心魔。
锦梨手一抖,她紧紧抱着容与,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倘若她今日不留个心眼,那她不就是害了师尊的罪魁祸首吗?
这个白榆真不是人!
“此物是从何处得来的?”
容与拍拍被吓坏了的团子,他温声安抚着自己的小师妹,又觉得隐隐有什么在拉扯着朝阳峰的命运。
“是梨梨之前在秘境的存货,师兄,师尊受伤了吗?”
锦梨耳聪目明,听得到司岸的嘟嘟囔囔,却听不清楚自己师尊的话。
容与微微颔首,又将丹药收起来,“此物暂且由师兄保管,可好?”
“好。”
锦梨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她抿着唇,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系统会这么做。
锦梨鼻尖酸涩,此刻她越发想念红衣团子,只是红衣团子确实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心肠很坏的白榆。
呸!
锦梨最开始还以为白榆是个善良美少年,没成想他也是大坏蛋!
锦梨觉得难过,她缩在容与怀里,又想起师尊受伤的事情。
“师尊因何受伤啊?”
江临渊是修真界难得的大乘期,又是玄天宗的临渊仙尊,怎么会有人能伤得到他呢?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有人会比师尊的修为更高。
“梨梨,你无需操心此事,乖。”
容与并不愿意团子卷进这件事里,她就该干干净净,做天真无邪的小孩儿。
锦梨抿着唇,知道以自己三岁的智商,也实在猜不出什么,她靠在容与怀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药香,团子脑袋一点一点,像个小啄木鸟。
容与轻轻抚着团子的后背,听到敲门声,他轻轻捂住团子的耳朵,觉得这有掩耳盗铃的意思,容与将团子放置在床榻上。
容与很少在床榻上睡到天明,他不重口腹之欲,自然也不是那贪睡懒惰之人,容与向来是连夜研制新的丹药,近些日子,倒是研制起了菜谱。
食物相克,若是一时不察,就是楚珩亲手做的,也要比沈清秋下的毒更恐怖。
给床榻周围设下结界,容与轻轻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眉眼充斥着不耐的顾星泽,他抿了抿嘴,又瞥了一眼容与身后。
“小乖乖在你这儿?”
“嗯,何事?”
顾星泽摇摇头,又看了观月阁的方向一眼。
“听闻师尊带回一女子,且还因其受了伤,此事可真?”
江临渊回来时,顾星泽已然安睡,自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倒是沈清秋与容与,这两人一个疯狂修炼,另一个根本不需要睡眠。
“嗯。”
顾星泽掀起眼皮,“是小师叔?”
“想来该是转世。”
顾星泽点点头,“也是。”
“你们聊什么呢?”
沈清秋忽的闪现过来,并很自然的拍了拍顾星泽的肩膀,后者抿着唇,嘴角涌出一口血。
“大师姐,下次下手能轻点吗?我实在扛不住。”
话音刚落,顾星泽又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这么弱?不是好了吗?”
沈清秋之所以没有控住力度,就是因为顾星泽身子见好,怎么眼下只是轻轻一拍,都要吐血?
顾星泽嘴里都是腥甜的滋味,他抿了抿嘴,“我就是强壮如牛,也实在扛不住大师姐你天生神力。”
顾星泽擦擦嘴角的血渍,“大师姐怎的不去修炼?”
“我原本是打算修炼的,可是青禾使玉牌联系我,问我师尊与那神秘女子的事情,苏长老也一个劲儿的追问,我如何安心修炼啊。”
江临渊这才回来没多久,消息就传遍了修真界,可见江临渊的名气有多大。
容与摇摇头,“说起此事,你们瞧瞧此物。”
容与将那丹药递给顾星泽,后者眼神一冷,“哪儿来的?这害人玩意儿。”
“秘境所获。”
“什么狗屁秘境。”
顾星泽拧着眉,捏碎了那丹药,又后知后觉,想起来运气极佳的团子。
对上容与的眼神,顾星泽没由来的心底一慌。
“什么啊?”
沈清秋一脸单纯,容与并不打算告知她,只拍拍她的脑袋,“如此闲,不若去看看你的美男图鉴?”
“司岸师叔在呢,我要是被逮住了,得多丢人啊。”
“你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岸在观月阁里就听他们三个嘀嘀咕咕,此刻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沈清秋身后。
沈清秋身子一僵,那些年被司岸坑过的灵石在脑海里变作数字,她咽咽口水,撒腿就跑。
“跑什么?跟师叔好好聊聊。”
司岸施法揪住了沈清秋,他吊儿郎当,凑过去,“师叔听说你这些日子挺富裕,不如请师叔去醉仙楼吃上十天半个月?”
“醉仙楼是四师弟的,师叔你…”
“我可是好师叔,怎么能白嫖呢?”
沈清秋腹诽,什么好师叔,坑她坑的这般干脆,怎么?四师弟的灵石是灵石,她沈清秋的灵石就一文不值?
沈清秋肉疼,她咬咬牙,“师叔,你看我身为女子,衣裳首饰要买不说,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不容易啊。”
“你这上有老?据我所知,你父母已不在人世,我师兄可不需要你养。”
“这个下有小嘛,你觉得锦梨会比你穷?”
沈清秋破防了。
“呜呜呜我就是穷鬼呜呜呜…”
司岸噗嗤一笑,十分的模样同情心。
这朝阳峰上下都是人精,唯独这沈清秋最是好骗,看她暴跳如雷还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司岸一整年的身心都愉悦了。
只是司岸也不是不爱幼的人,他笑眯眯的,随手抛给沈清秋一个储物袋。
“拿着吧,我的冤种大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