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受苦受累的宋溪月终于受不了杀马特又自恋的魔尊了。
她咬牙切齿,却又实在找不到跟自己起共鸣的魔,她最看好的那个魔将,还只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都他妈做魔了,说什么道德?
宋溪月被魔尊折磨的几乎要疯掉,她思索着逃离,可魔界守卫森严,且她如今没什么灵力,也没了系统加持,自然跑不了多远。
若是逃跑被抓回来,那下次逃跑就再无可能,思及此,宋溪月打消了逃跑念头,她想着是不是找个日子,把那个杀马特灌醉,把他哄高兴了,自己这时候不就是要什么有什么吗?
若是有了出入自由的令牌什么的,她不就自由了吗?
宋溪月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当天夜里,她特意换上最漂亮的衣裳,用了最好的簪子,就是为了让魔尊放松警惕。
从宫门外走来的魔尊气呼呼的,边走边骂骂咧咧。“娘的这个南湛真不是东西,老子不过跟他借个兵,这都不肯,还说什么只是个傀儡?傀儡他大爷!”
“不就是惦记着百年前那点子破事吗?死就死了,怎么了?老子唯一的儿子不也死了吗?谁还不是个委屈的宝宝呢?”
赤闽心说你也不像个宝宝啊,且这件事本就是你的过失,怎么如今还大咧咧的,义正言辞的去妖界借兵呢?
别说南湛,就是赤闽都觉得魔尊脑子有问题。
“你是不是在心底骂老子呢?”
魔尊幽幽看着赤闽,又呸了一口,“真他娘离谱,简直就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魔尊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榻上,瞥见花枝招展的宋溪月,魔尊眸色一凛,他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了。
他不在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他在的时候,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让他碰她。
宋溪月美则美矣,只是美的太单调,魔尊向来不喜欢这种小白花,百年前,他的后宫没有一个似宋溪月这般清汤寡水的。
将祢也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后,他这么优秀的基因,可不能没落只是如今看着这个女子,魔尊恍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否不大好。
毕竟这个女子,实在称不上倾国倾城。
万一生个丑陋的孩子,岂不有辱他的名声?
且这个女子不安分,整日里想着如何勾引他的属下,往日魔尊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
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与赤闽眉来眼去?
大胆!他可是魔尊!整个魔界最尊贵的存在!
“爱妃近来可是…”
“人家想着是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神情各异,却彼此都互相猜疑。
赤闽想离开,却又被魔尊叫住,他苦不堪言,实在不想听辣耳朵的声音,只是他实在得罪不起魔尊,这魔发起疯来,都能把自己老婆孩子杀了。
“这不好吧?妾有旁的话要跟你说,我们的私房话就…”
“就叫他听着。”
宋溪月有些尴尬,她想讨好魔尊没错,但她实在不愿意叫旁人看了去,尤其是她曾经有意勾搭的男人。
“是这样的,妾想…”
“大人!!!”
魔将急急忙忙从殿外跑进来,他跌跌撞撞,跪在地上,又慌慌张张的叽里咕噜,显然是被吓傻了。
“说清楚,你他娘嘴里塞了鞋袜?”
“江临渊打来了,他就在殿外,我们根本拦不住哇!”
“什么?!”
绛祢吞咽着口水,又一把甩开宋溪月,“他怎么…”
绛祢腿一软,不由自主想起百年前自己被那女子杀死的景象。
那个女子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那样多的血,带走了他还有他的得力干将,以及魔界那样多的魔将魔兵。
玄天宗的人这样狠,不惜以身献祭。
当年魔尊连江临渊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只听说他一剑能劈死一堆魔兵,如今江临渊已经是修真界罕见的大乘期大能。
魔尊还是从前那个废柴。
绛祢呼出一口气,故作坚强,“一个江临渊罢了,他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殿门被击碎,四散的粉末里,一袭白衣的江临渊逆光而来,他握着灼华剑,眉眼清冷矜贵,黑色长发随风扬起,只看侧颜,都是惊为天人的存在。
宋溪月那颗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当然是喜欢江临渊的,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她看资料时,就想第一个就攻略他。
如果可以,她真想跟江临渊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世事无常。
宋溪月披上外衫,呆呆的望着那个如神祇一般的男子。
“绛祢。”
“江…江临渊!”
绛祢的双腿都在打颤,可他还是极力保持镇定,并站起身,昂起下巴,看着那白衣不染一丝尘埃,修为强大到他都看不出来的江临渊。
当年魔尊最想挑战的,就是朝阳峰的江临渊,绛祢听闻,朝阳峰的江临渊天生灵骨不说,还有天生剑心,又是变异雷灵根。
其中每一条,都叫绛祢心痒难耐,于是…
绛祢害惨了苏景策,叫他堕入魔道,叫他被同门的师弟一剑穿心。
原本这些,是绛祢要用在江临渊身上的,只是江临渊的身边,总有个叽叽喳喳的美艳女子,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偶尔,还会有个年纪轻的酒鬼。
绛祢找不到机会,就把黑手伸向了朝阳峰那个同样惊才绝艳的大师兄,恰逢那时候苏景策要突破瓶颈,心境正不稳,于是绛祢得手了。
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当然,朝阳峰付出的代价更大一些。
如今对上江临渊,绛祢心虚又害怕,“你来魔界,真叫我们蓬荜生辉啊,不知你…”
“本尊一向不爱说废话。”
江临渊抿着唇,又提起灼华剑,剑指绛祢。
“本尊问你,凡间祸事,可是魔界所为?”
江临渊面若寒冰,灼华剑的剑气灼烧着绛祢的手,他摸了摸已经没了的小拇指,大笑道:“是本座,那又如何?临渊仙尊要来此处讨个公道?你不知我们魔界最不讲道理,最是随心所欲吗?”
“说来那村子的人也愚蠢,本座的人不过编造了几个故事,就叫他们心软至此,那些个孩子死时…”
“临渊仙尊也是见过的吧!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哦对,他们有些尚且在襁褓之中。”
绛祢每说一句,江临渊的脸色就更冷一分。
“要说这人啊,也是太信任你们玄天宗了,我的…啊!”
被剑气灼伤,魔尊捂着自己的嘴巴,跪在地上。
赤闽也被极致的境界压制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宋溪月也再抬不起头来。
“你急了?”
“本尊且问你,救你出黑渊的,是何人?”
江临渊走过来,冷淡的看着眼前跪着的,没有一点儿尊严的魔尊。
百年前,江临渊或许还打不过这个家伙,可是百年之后,他就再不是那个要眼睁睁看着小师妹以身献祭,却无法阻止的他了。
想到那个少年,魔尊气血直往脑子里涌,他现在还没有子嗣,可是他得抓住这个机会。
魔尊抬起眼,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不说?那就不必说了。”
魔尊心头一喜,觉得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却不想江临渊只是扯了下唇,施了个法,“刚巧执法堂多了些新的刑具,本尊想,你该很乐意见见你们魔界的人。”
瞥见一旁的宋溪月,江临渊抬手,一并将其带走。
于是当天晚上,席玉连夜审问了魔尊。
而希望破灭的宋溪月呕吐不止,医修一把脉,当即就愣住了。
“她有喜了。”
“什么?!”
魔尊吐出去一口血,乐呵呵的盯着宋溪月,也不顾忌这是在哪里,只不停的笑着。
“老子有儿子了!”
“纠正一下,也可能是女儿。”
医修看着宋溪月,茫然又吃惊,这个被雷劈的师妹终于疯了啊!
居然怀了魔尊的孩子?
这孩子即便平安出生,也只是个半魔。
魔尊欢喜的不能自已,“老子终于有后了!”
“……”
席玉挑挑眉,并不能理解魔尊的快乐,他支着下巴,摸出一根羽毛。
下一瞬,整个大牢里充满了魔尊丧心病狂的笑声。
“也没必要这么开心吧?嗓子都该笑哑了吧?”
医修摇摇头,觉得这个魔尊似乎不像某些传闻里那般可怖,反倒是像极了从山上下来的野兽,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魔尊那头绿毛。
不过这些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宋溪月怀了魔尊的孩子?
医修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清秋听说师尊抓来了魔尊还有逃跑的宋溪月,急匆匆就赶来了,就想吃口热乎的瓜。
“是啊,什么瓜?”
苏长老竖起耳朵,身后跟着面无表情,却偷偷竖起耳朵的牧长老。
“……”
医修静默了。
瓜的力量可真大啊,瞧瞧这些人,怎么顶着黑眼圈,鸡窝头也要来?
果然新鲜瓜的力量,无人可挡。
于是这一夜,执法堂的大牢门口,一堆人排排坐,吃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