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四王五和王六。
见到是姜榆三人,他们愣了愣,反应过来,抱拳行礼,“参见大人。”
姜榆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们?”
残阳:“艾玛,打错人了。”
他还以为是埋伏在这的刺客呢。
王四低头道,“我们三个隐蔽在此,不让任何人靠近。”
“在这儿?”
“这里是去证人房间的唯一入口,之前来的刺客都要从这经过。大哥便想了个办法,叫我们三人为一组,一组负责暗中调查异常,另外一组就负责守在此处,隐匿身形,每天轮流换岗。今天还以为又来了什么恶心的人,没想到竟是大人您……”
越说声越小,对于跟自己主子打起来这件事觉得尴尬又不好意思。
姜榆想起来了。
她之前是教过王家七兄弟一些利用地形和身边有利条件隐藏自己的方法,在暗中既能出其不意快速制敌,又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方便他们行动。
呼延卓尔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恶心的人是谁?”
王五解释道,“就是那些有怪癖的客人。前些日子连着好几天,那老鸨总是带着他们来这边,要屋里那位接客,还带了几个大汉过来吓唬人,没过几招就被我们打跑了。后来应付的烦了,大哥就让我们守在这儿的时候不准任何人再靠近,也省得耽误屋里那位休息。”
姜榆笑了笑。
难怪孙妈妈到这就不敢走了,原来是被打怕了。
王家七兄弟,尤其是老大吴二蛋,看着平平常常一副流氓样,实则武功都不弱,一般人打不过他们,所以才让他们来保护祁炎。
但今天碰见了残阳,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姜榆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三兄弟,“抱歉,误会了,回去拿点药擦擦吧。”
言罢,看残阳。
残阳懂,人是他打的,药得他给,从怀里掏了瓶药给他们,“一日三次,敷在伤处,很快就好了。”
“多谢两位大人。”
姜榆让他们继续守在这里,顺便给身上的伤上药,三人继续往前走。
路上,她问了残阳什么时候察觉密道里有人埋伏。
残阳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但还是老实答了,“孙妈妈停下不走的时候便知道了。本来也只是猜测,但她的行为举止恰好将我的猜测证实。更何况,怎么找隐藏在暗中的刺客,不还是师姐你教……”
剩下几个字未说出口,他忽然闭了嘴,低声道,“不好意思师姐,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
他知道,因为中毒的原因,师姐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迅速退化。若放在以前,以师姐的敏锐程度,察觉身边藏着人这种小事,怎么会用他开口?
师姐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不该提起的。
姜榆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摸摸他的脸,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弟弟现在这么厉害,我开心还来不及。”
残阳看着她。
他清楚师姐的话是真心的,可他也更清楚,师姐的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
到了地方差点又打一场。
吴二蛋也不知道姜榆他们要来,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有刺客闯进来,当即拿剑埋伏在门边,待石门一开,挥剑便砍。
结果被一拳打飞了。
呼延卓尔很得意,这次是她反应的最快,刚想跟姜榆嘚瑟一下,一转头,人不见了。
人去哪儿了呢?
视线扫一圈,哦,找头牌去了。
头牌本来坐在桌边看书的,看见姜榆朝他走过来,身体突然没来由地发抖,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发抖因为他害怕。
他怕姜榆。
姜榆气场特别强,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能让人脊背发凉。再加上第一次见面她正研究看见尚处在起床气爆发时刻的姜榆,心里有了点阴影。
哪怕他很清楚姜榆不是坏人,是他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控制不了,看见她心里就发怵。
就好比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老虎很明确的告诉兔子,我已经吃饱了,我不会吃你的,甚至直接绕开兔子走掉,兔子还是会怕老虎。
兔子头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神情紧张又慌乱,说话也不是,行礼也不是,最后膝盖一弯,要给姜榆磕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你跪我干什么?”姜榆把人扶住,没让跪。
多日不见,头牌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气色也好了不少,脸上之前那些淤青伤痕基本都消退痊愈,脸蛋还长了点肉,不是之前干巴巴皮包骨的样子了。
他们兄妹俩长得很像,都是那种很有灵性的长相,特别招人喜欢。但风格又不一样。非要比喻的话,祁画像一只活泼好动的百灵鸟,祁炎就是一个容易害羞,不爱说话的社恐小天使。
姜榆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小美人儿,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祁炎被这声“小美人儿”弄得一愣,低着头,说话结结巴巴,声音跟蚊子似的,“记得,记得的。”
把他从畜生的手里带出来,让他免遭侮辱,还帮他治伤,派人保护他,救他的妹妹。这样帮他的人,他会记一辈子。
“记得就行,让我看看,这段时间修养的怎么样?”
姜榆在认真看他。
脸是长肉了,就是这身上……
她轻轻捏了捏祁炎的胳膊。
怎么还这么一点点细?
立马眼神锁定吴二蛋,质问。
可怜的二蛋同志被一拳打飞镶到墙里,刚把自己拔出来,就被毒辣如刀的目光盯上,他很冤:“天地良心大人,小的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公子,绝无半句虚言。”
祁炎也说:“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没有欺负我。”
姜榆这才转过头,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没事,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揍扁他们。”
“好。”
祁炎比姜榆高,站在她面前一直垂着头,不敢看她,模样特别乖。
这么乖就让人很难不想欺负。
姜榆起了坏心思。
她一把揽了祁炎的腰,让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单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用那种来玩的客人说话的调调逗他,“美人儿长得这么好看,给爷笑一个呗?”
祁炎僵硬的像块木头,脸蛋红透了,耳朵也红了,睫毛抖个不停,害羞又害怕,说话更结巴了,“大,大人,我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姜榆本来想多装一会儿,但他这一脸被欺负的小媳妇样实在太可爱了,没忍住,破功了,笑着松开他,“怎么还是这么不禁逗?”
又上手揉揉脸蛋,揉揉脑袋,摸摸小手,占够了便宜,“真的好可爱。”
吓得不敢动不敢说话的头牌莫名有种错觉。
她仿佛,好像在撸狗。
“你这么直接,肯定要把人吓坏的。”呼延卓尔嫌弃地把姜榆推开,亲自上,在人家胸口摸啊摸,戳啊戳,还笑眯眯的,“这样才对嘛。”
祁炎:“!!!”
姜榆:“……”
您可真“不”直接呢。
早已见怪不怪的残阳站边边看着。
他在想,要是把师姐调戏良家美少年的事告诉渊王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反正,肯定是相当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