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就做了和林季寒一样的事。
林季寒最后得不偿失，而她，还有机会抽离。
日料店里。
两个人点的东西并不多，都是女孩子，吃不了多少。
程棠原以为她不会这么有耐心跟自己坐在一起吃饭的，但林意一直没有要开口说正事的意思。
林意倒是跟她说了很多题外话，比如这家日料店跟她在外面吃的比起来如何，她在国外的时候是如何想念国内的餐。
不是炫耀，更多的像是分享。
又问起程棠在美术工作室工作怎么样之类的，看上去很虚心的请教。
程棠觉得有意思，林意这是想跟她示好？
那今天找她来，可能不是要为难她，说不定是有求于她。
盛云起对她们发难了吗？
她刚想到这里，就见林意放下了筷子，脸上的笑容尽数收了起来，多了几分严肃。
“抱歉找你过来，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确认。”
程棠挑了下眉，也放下了筷子：“你说。”
林意看着眼前面容精致的女孩，她忽然就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实在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也没想过，她们两个人，竟然会有机会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聊天。
其实程棠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身上没什么锋芒，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如果一开始她就跟她搞好关系，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
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喝了一口大麦茶，林意放松了一点身体，往后靠着。
“很小的时候，我就跟世家那些公子哥在一起学习，是我妈好不容易找来的机会，原本像我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跟他们那些人成为朋友，但我妈想了办法，她说我不能辜负她为我铺的路。”
“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妈一起走的，我知道她一个人带我不容易，所以我尽量听她的话，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让我跟这些人搞好关系，我就搞好关系。”
“其实，他们都很好，看我是女孩子，也很照顾我。”
林意自嘲的笑笑。
他们真的很好，因为都是孩子，所以感情都很单纯，那时候，是真把她当朋友护着她的。
她没有父亲，别人骂她是没爹的孩子，姜沐川还帮她打过那些说她不好话的孩子，最后被叫了家长，被老师教育的时候还帮她说了话。
路谌每次有好吃的都会跟她分享，把她当妹妹疼。
至于盛云起，他的性子虽然冷，不爱说话，但他大方，礼物从来不会少任何一个人，在他眼里，他们这些朋友都是平等的，不存在门第之见。
就连她出去学习，问的也是盛云起的意见，盛云起觉得她有从商方面的天赋，给她推荐了学校。
程棠敛了下眸子，顿了顿，她拿起水壶，给自己和林意的杯子里都添了一些水。
“谢谢。”
程棠摇头：“你继续。”
她看出来了，林意今天大概是来跟她说故事的，说她以前的故事。
比起说故事，或者说，这更像是倾诉。
虽然程棠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倾诉对象，但这个时候的林意说实话有点可怜的。
她并非是自己想选择这条路的，是林季寒从小给她灌输了那样的想法，让她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这些世家公子哥里面，只有盛云起最吸引我，因为他是这些人里最聪明，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是我们一群孩子里的决策者，大家都很崇拜他，好像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都是他的小尾巴。”
“我妈说我这就是喜欢，她让我记住他，以后我是要嫁给他的，因为我妈总是给我灌输这样的想法，我也以为我喜欢他。”
直到她看到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子。
她才知道，其实她和很多人一样，和姜沐川和路谌一样，她只是慕强，并非是真正的喜欢。
程棠摇摇头：“林意，你不是喜欢他，你只是喜欢他背后的势力，如果他盛云起只是个普通人，你就不会选择他了。”
林意看向程棠，她的面色很冷静。
这和盛云起当初说的话一模一样。
“你不是吗？”林意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什么。
程棠笑了笑：“这么一个有钱有势还有颜的男人，说实话，没人不会喜欢。”
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还对你这么好。
程棠不能免俗。
“可我更在意的，并非只是这些身外之物，一个人要决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其实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并非只是简单的爱慕。”
她和盛云起都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性格，既然选择在一起，要的就是一辈子。
钱财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眼前人是心上人，才是最重要的。
林意也笑，其实不用问就看的出来两人的感情了，盛云起这样的男人，那么优秀，跟他在一起，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毕竟他这么吸引人，身边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女人，这样的男人，按理说会让女人没什么安全感的。
可程棠却这么自信，说明盛云起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他对她，真的是做到了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意现在才发现，其实她对程棠是羡慕，或许有嫉妒，但并不浓烈。
“他真的很喜欢你。”林意手里握着杯子，手指攥紧，“他说，如果不是你，他那天是不会派王越过来救我。”
程棠的话，对盛云起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的事。
“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还有。”林意深呼吸一口气，“我原本还做了一些事，我见了程菀和李家那两个人，让营销号造谣了一些你之前的事，只不过提前被盛云起察觉到了，所以才没有发生。”
现在想来，还好盛云起提前察觉了，要不然，她就是一错到底了。
她知道盛云起肯定没有跟程棠说，要不然程棠不会这么容易就愿意跟她见面，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