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跟盛家交好，上次家宴也请了盛云起和程棠，这点路闻一点都不意外，不过他上次没注意去关注，也不知道姜沐言竟然跟程棠相熟，所以有点意外。
心里隐隐对程棠之前对自己的冷脸，似乎有些猜测。
但姜沐言却说：“也不是很熟，上次家宴的时候才认识的，我就是觉得她人好。”
人好？
路闻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他倒是也没看出来。
只不过姜沐言的话倒是让他心里的疑惑更深，只是除了这点疑惑，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顾青那一闪而逝的表情，胸口有些发闷，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装作无意的问：“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
“应该是我妈叫过来的，我妈之前跟我说，程棠有一个好朋友，跟我长的有点像，她很喜欢这个女孩，要不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了，妈妈的意思是想把她介绍给我弟弟。”
路闻身体有些僵硬，手心也有点发冷，过了一会儿，他拿过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显然也没什么心思在这里跟她闲聊：“我先出去透透气。”
姜沐言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不对劲，但她今天的心情好，显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便点点头：“嗯，那我让容月回来陪我。”
容月是跟姜沐言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姜沐言出国之后两人虽然不见面，但还是经常有联系，感情依旧很好。
容月作为伴娘不在，是考虑到姜沐言很久没很路闻见面了，便先离开，留空间给两个人说话。
姜沐川跟着程棠他们往外走，瞧见顾青脸色白的看不出一丝血丝：“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去喊家庭医生。”
程棠原本想说不用，她直接就带着顾青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倒是顾青，她顿了一下脚步，声音还有些沙哑：“那麻烦你带我们去客房吧，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青青？”程棠还以为顾青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
顾青冲她摇头：“我答应了周阿姨过来，既然来了就不能半路离开。”
姜沐川把人送到姜家二楼的客房：“我还要去招待宾客，有什么事按铃就行，佣人会过来的。”
顾青勉强冲他笑笑：“多谢。”
姜沐川走后，顾青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一样，靠在了沙发上。
程棠让佣人送了热水过来，她刚递到顾青的手边。
顾青便抬手拨开了她的动作：“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在意识到程棠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对她的担忧，顾青就反应了过来。
既然路闻是姜沐川的好朋友，而盛云起跟姜沐川又走的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路闻和姜沐言之间的事。
她给程棠看过路闻的照片，自然也清楚路闻的长相。
这中间是什么故事，程棠稍微花点心思也能猜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在程棠心里的地位，程棠一定会花这个心思去查的。
难怪之前对她总是欲言又止。
程棠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也难受：“抱歉顾青，我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即便没有盛云起的那番话，其实整件事程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顾青并不责怪程棠，她闭了闭眼，语气带着几丝对自己的嘲讽：“我知道，你实在太清楚我这个人的固执了，就算你跟我说了，没有亲眼看见，我也是不会信的。”
如今亲眼见到，她也就都明白了……
程棠放下杯子：“我第一次见到路闻，是跟盛云起，路闻有个项目需要他的投资，他们中午约了吃饭，我就一起去了。”
顾青点头，她从来不多问路闻工作上的事，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一些。
要是她过问两句，就能知道这里的不对劲了。
程棠抿唇，还是把当时的事跟顾青说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
“我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原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告诉他我是你的朋友。”程棠顿了顿，“那个时候，你刚跟我说你和他在一起，但他说，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
顾青靠在沙发上的手僵硬了那么一瞬。
过了两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低低的笑了。
“是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我们一起出现在公共的场合很少，即便是一起出去遇到人，他也从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们的第一次是在酒店里，但他说不喜欢经常在酒店里，大概是觉得太惹眼了吧，后来为了方便，所以就买了碧悦湾的那个房子，他很忙，不喜欢出去，所以我们很少约会，我们只要是见面，就是在那里。”
“但现在想来，我们每次见面都少不了上床，交流最多的地方也是在床上，比起女朋友，我们之间可能更像是pao友，自然不值得他承认一句女朋友。”
只有她自己才那么傻。
她原本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自欺欺人，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跟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至少在这方面，她是独一份。
毕竟在她看来，要是对一个人没感觉，又怎么会愿意跟一个人这么的亲密。
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的，她只会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才跟他上床。
但她忘了路闻是个男人。
或许没有她，他还可以找别的女人。
程棠听她这么说，有些心疼的上去抱着她。
顾青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跟我说，今天公司很忙，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可能晚上不会回来，让我别等他，早点休息。”
“其实我早就习惯他平时忙惯了，从前从不跟我说这些，忙就走，不忙就来，平时我只要在家里等他就可以了，他来了我就高兴。”
“但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主动跟我说他的行程，我还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