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棠有些诧异：“要去干嘛？”
“有要处理几个邮件。”
“那我也要上去？”
那是他的事。
盛云起不容反驳的道：“你陪我。”
得让人在自己的眼前才行。
程棠想着反正她好像也没事，就跟着上去了。
她在书房没待过几次，一次是陪他来看自己那幅画，还有就是昨天那次。
他书房的书架不少，都是一些经济类的书，属于程棠一看就能睡着的书。
盛云起的邮件其实没多少，一会儿就处理好了，见程棠坐在沙发上翻书，走过去想揉揉她的发顶，但在注意到她头上用领带打的蝴蝶结时，收敛的收回了手：“看什么？”
“看看哪本书的催眠效果最好。”
盛云起无奈失笑，很配合的问：“那找到了吗？”
程棠指着一本《微观经济学》：“我觉得都挺有效的，我能带一本回去吗？”
“好。”说着，男人便在她身边坐了来。
程棠把书放在身边：“我可以联系姜沐川了吗？”
坐下来了才想起来，之前盛云起答应自己，要帮她联系姜沐川的。
“嗯。”盛云起手臂搭在她的身后，一个把她圈在怀里的动作，另一只手把手机递给了程棠。
视线下移，就能够清楚的看到手机上的聊天界面。
程棠反正也没什么秘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姜沐川发消息。
Sheng：【姜少爷，你现在方便跟我聊聊吗？】
姜沐川：【……】
姜沐川：【？？？】
姜沐川：【！！！】
盛云起在看到姜沐川那几条无效发言之后，不悦的蹙了下眉，直接拿过手机拨通了语音电话。
开了免提。
“喂？盛、盛云起？”姜沐川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我。”程棠轻笑，“姜少爷，我有事要问你。”
“哦，是嫂子啊。”姜沐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的这个盛少爷不高兴了，所以才阴阳怪气的。
他瞬间变的殷勤起来：“嫂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关于路闻的事，云起说你和他很早就认识，应该对他很清楚吧？”
盛云起在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后，眉头一挑，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姜沐川一听程棠打电话给他居然是为了路闻，立马就不干了：“又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不是拒绝了吗？要不嫂子你考虑下我？”
“我朋友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程棠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而后，她就听到身边的男人从喉咙口非常轻的低笑了一声。
她斜睨了一眼盛云起。
盛云起手指落在她的马尾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姜沐川：“……”
哭唧唧。
“嫂子想知道闻哥什么？”姜沐川恢复正常。
“还是之前的话题，你跟他认识的早，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或者有喜欢什么人吗？”
电话那头的姜沐川沉默了半晌，而后叹了口气道：“闻哥他其实喜欢过我姐，只不过我姐没给她回应。”
“我一直怀疑，他之所以还不谈恋爱，就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我姐，我姐没多久要会回来了，也很快要结婚了，我倒是比你还希望他能谈个恋爱，要不然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姜沐川在电话那头大概的说了一下大学时候发生的那点事。
一个小时后。
挂了电话，程棠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
盛云起把手机一收：“都清楚了？”
程棠眉头紧锁，姜沐川口中的路闻是一个命运不公但却用毅力改变人生的励志人设。
身世是很惨。
完全从他的身上看不出来。
至于在感情上，也不像是那种渣男的类型，他几乎不接触女性，唯一跟他接触过的就是姜沐川的姐姐姜沐言。
现在有唯二了，那就是顾青。
所以他既然放不下姜沐言，为什么要跟顾青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又不承认？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难道是人设崩塌了？
路闻长的人模狗样的，居然做的出来这种事。
“路闻他到底要做什么啊。”顾青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明知道实情，不能不明不白的让她这么陷进去。
不过盛云起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他只认为谁的事情就该谁来解决。
手刚碰到女孩的腰，程棠就‘蹭’的起身：“不行，这件事我得跟青青确认了一下，我手机还在楼下，我先去给她打个电话。”
“小海棠。”盛云起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臂，“这些事不着急。”
程棠听到这个称呼一愣，好似也有一段时间没听他这么喊自己了。
就，就挺让人脸红的。
随即，她又甩甩头，朋友更重要。
“我得早点提醒她，她要是真对路闻上了心，以后岂不是要多伤心了？”
不管路闻出于什么原因，她总不能让顾青这个傻子真的对路闻太上心了。
程棠摸了摸下巴，路闻作为一个生意人，大概也是无利不图的，顾青的家世和社会关系实在是简单到不行，所以突然找上她到底是为什么？
程棠想不通了。
“那我呢？”盛云起反问。
说着，他的手已经已经揽过她的腰，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我要是伤心怎么办？”
先是周燕，后来又是从宁，现在又是顾青。
她什么时候能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让人沉迷的女儿香，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祈求：“我的实习期能不能酌量考虑一下？缩短一些时间，或者告诉我，我还需要多久？”
实在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他虽然总是提醒自己要有耐心，可越是跟她靠的近，那每一刻每一秒都是对他自制力的挑战，他不想她的眼里看到别人，他想让她只看到自己。
程棠耳朵都被蹭红了，她还在为朋友的事担忧，他怎么还有这种心思。
她抿了抿唇：“实习期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我没有真的给你约定时间。”
盛云起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喉结滚动两下，才缓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表现好，就可以随时转正？”
他对转正这件事看的极其的重要，导致程棠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试试应该到底怎么试，我只是想先习惯一下，习惯跟你牵手，习惯跟你拥抱，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应该是怎么样的。”
说实话，那些牵手和拥抱，一直都是他给的，她都没主动过。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亲密才算是正常的。
盛云起一怔，随即想起在车上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她反馈出来的那些反应。
盛云起心口像是被什么砸了一样，又闷又痛，心中那点旖旎好像顷刻间都一哄而散一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所以她说的试试和习惯，是因为这个吗？
在心理学上面这个叫做什么？
盛云起苦想了几秒曾经在某本心理学书上看到的内容。
她这样的做法，好像是叫脱敏。
几秒后，见盛云起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好看，程棠还以为是他不高兴了，顿时有些紧张：“我不是要吊着你的意思，我只是……”
说到一半，程棠的眼圈都泛红了。
男人手指在她眼尾轻抚了一下，吐出一口气，头抵着女孩的额头：“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你都习惯了吗？”
程棠嗡着鼻子：“这些我都习惯了，所以下一个，我应该继续适应什么？”
她其实是看过心理医生的，后来没用，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接触了。
她自己也知道那叫脱敏治疗。
可惜那个时候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现在她发觉这样的治疗似乎有了效果，她觉得可以尽快进入下个阶段了。
要不然这个男人，怕是要等太久。
程棠也不忍心。
只要不是猝不及防的趁着她不注意做那些亲密行为，她都不排斥。
盛云起那贴在她眼角的手指忍不住就僵硬了半秒。
很快他收回按在她眼尾的手，拖住她的膝弯，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她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考验他了。
牵手拥抱接下来是什么。
不言而喻。
程棠好像也想起之前在偶像剧里看到的约会模板，忽然靠近，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要接吻吗？”
盛云起呼吸一滞，那双眸子如同霎时间灌了墨，深的厉害。
程棠说完后也懵了。
她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程棠说完又觉得不对，慌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她都快急哭了。
盛云起低笑一声，表示自己理解她的意思：“嗯，我知道，不过想要接吻的话，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合适，所以在你还没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
“那我现在同意了可以吗？”程棠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直接就道。
说完，她闭了闭眼，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盛云起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