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路闻吸了一口烟，那温雅的侧脸带了点不可名状的晦涩，眼神看向阳台外面。
若水小汀的景致是园林风，小桥流水的感觉，看上去就很让人舒心。
姜沐川这一开口就顺畅很多了，既然要说清楚，那就要说到让路闻死心了。
“我姐这次不是一个人来，她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回来的，以后都在国内定居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举办婚礼了。”
路闻拿烟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在阳台上用力的点了一下，猩红的烟头瞬间就灭了。
他语气淡淡，似乎连情绪都没什么：“是吗？”
姜沐川见他这么淡定，反而有点担心了：“闻哥，你对我姐姐，是不是还有——”
“没有了。”路闻打断他的话，将灭了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你别多想了。”
他这么说，姜沐川就没什么话了：“好吧，最好是没有了。”
因为路闻和她姐的事，他总觉得很对不起这个朋友。
要是路闻真的放下了，他心里的那点愧疚也就没了。
他拍了拍路闻的肩膀：“那你最近都在西城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你是我闻哥嘛，以前你总是帮我，我没办法报答你，总之西城这边你有什么要帮的，我肯定帮。”
路闻淡笑：“好。”
盛云起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便也动身打算先离开。
出去的时候在路过阳台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路闻和姜沐川的对话。
不过他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和故事都没什么兴趣，听过也能当没听过。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老盛！”姜沐川一回头就看到盛云起了，他赶紧跟了上去，“老盛，嫂子今天去我家里参加茶话会了，你知道吗？她带了个女的过来，我妈非要给我介绍，我今天回去肯定又是被她一顿教育，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盛云起脚步一顿，眉头微蹙。
茶话会一事他显然是不知道的。
他转过头看向姜沐川：“你说什么？”
程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家，他也知道她是做创作这一方面的，她不太爱出去，偶尔会跟好友出去喝喝下午茶，所以他不会经常性的打扰她管着她。
茶话会这件事……
现在家里主要是周燕在照顾她，周燕是程棠的人，她自然不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些事。
盛云起的眼眸眯了眯……
盛家这些年倒是真没女眷去参加这些活动，不过现在有了个程棠，的确很多人都会把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事。
“我说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姜沐川重复了一遍他的请求。
盛云起冷笑一声：“不收。”
说完他就继续往前走，根本就不理会姜沐川。
“诶！老盛！”姜沐川忙跟在身后，“就一晚，就一晚啊。”
盛云起明显不理会他，司机已经给盛云起开了车门。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打扰你跟嫂子的二人生活啊，其实我——”
盛云起拉开车门：“知道就好。”
“那你——”
车子蹭的一下就从他的眼前开过。
姜沐川吃了一鼻子的车尾气。
“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
茶话会结束后，周雪原本是想留程棠和顾青吃晚饭的，只是时间不算晚，程棠和顾青显然一致认为不能在姜家留的太久。
这真是不客气了也不行。
毕竟这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有点拘束。
周雪也不坚持，她拍了拍程棠的肩，送她们到了门口：“阿姨帮你出了口气，今天玩的开心吗？”
看张晗和程菀吃瘪程棠肯定是开心的，不过周雪这番好意她倒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
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周雪便道：“也不用感谢我，就是我儿子还没女朋友，你要是身边有好的姑娘，可以跟阿姨联系联系。”
她拿出手机，给程棠递了个加好友的二维码过来：“来，加个好友。”
程棠：“……”
周雪果然最操心的还是儿子的终身大事。
其实她觉得姜沐川年纪没到要这么着急找女朋友的地步。
不过毕竟是长辈的好意嘛……
“那，我有合适的，一定给你留意。”程棠扫了周雪的微信。
“好好好，一定啊。”
程棠还想好好问问顾青关于那个网恋对象的事，就想先去华越那边逛逛。
司机把她们送到了华越的门口，华越离别墅不远，程棠让他先回去，晚上她们要在这里吃过饭之后逛回去。
“晚上去满庭芳那边吃？直接刷你盛太太的脸。”顾青挽着程棠的手走进华越，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她还抓了程棠和盛云起的奸。
现在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微妙，也不知道盛云起那边有没有进展……
程棠下意识是想拒绝的，可看顾青那张期待的脸，她把否认的话吞了回去：“……好。”
反正就是吃一顿饭而已。
顾青见她说话间带着点犹疑，便试探性的问：“那你不回去吃饭的话要不要跟盛云起说一声啊。”
“没事。”程棠觉得自己没必要跟盛云起汇报自己的行程。
顾青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肯定事情进展肯定不太如意了：“那天你回去之后，你们两说什么了？”
程棠像是没听到一样，拉着她往一个化妆品的专柜走去：“青青，你还记得上次你给我买的面膜就是这家吧？”
顾青看着程棠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眉头紧锁，她就靠在她的身边，除非是耳朵聋了，要不然怎么没听到？
她这是故意装作没听到，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青了解程棠这个人，如果有一个选择题摆在程棠的面前，在是与非上面，她会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要是模棱两可的，那就证明她碰到的是个难题，并不是能用是与非来确定答案的。
所以说，她这副样子，应该不是那么排斥盛云起。
顾青看着这家陌生的化妆品专柜，无奈：“不是这家，是楼上那家。”
“哦，是吗？”程棠认错了也不觉得尴尬，拉着她就继续逛。
走了一会儿。
顾青想问的没问出口，倒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来。
她抓了一下程棠的手臂，小声道：“糖糖，我总觉得有个人在跟我们。”
程棠眼眸沉了沉，她当然也感觉到了。
她拉着顾青往前面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透过那模糊的倒影看到了那个跟着她们的人。
好像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女人，看打扮不像是能买的起这里东西的人。
华越虽是高级的购物城，但并非会限制客人的出入，自然是愿意进来的都能进来。
只不过买不买的起就是另说了。
华越这个购物城里的所有员工都是经过培训的，不会存在看不起谁。
所有人都是平等对待，无论消不消费。
所以说，这个大妈进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但一直跟着她们，就很奇怪了。
这个人应该是从她们进入华越之后开始紧跟在她们身后的。
或者准确的来说，这个人早就盯着她们了，或许是在她们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就盯到了，只是姜家不方便进去，所以她们也没看到。
只有他们现在身边没有旁人的时候，她才选择跟上来。
顾青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着急的道：“怎么办糖糖？”
程棠摇摇头。
这个人她没见过。
也不知道她跟着她们是要做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既然选择在这种公共的场合跟着，应该是不会伤害她们的。
“先不管，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她不存在。”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总是跟着她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逛了没多久，两人就去满庭芳用晚饭去了。
满庭芳的人自从程棠去过一次后，就被盛云起特意叮嘱过，要好好招待。
所以店里的所有人都认得程棠这张脸。
这门口的服务生一看到程棠走过来，老远的就上前迎着了：“太太，您好久没来了，我们这儿又出新品了，要来看看吗？”
程棠张了张嘴，然后无奈一笑，跟着热情的服务生走了进去。
“你这刷脸还真有效。”顾青也被这服务生的热情给吓到了。
程棠微侧过脸去，她注意到那个一直紧跟着她们两的身影在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看来是知道她们要用餐，索性在外面蹲她们了。
她收回视线，没有去管。
包厢依旧是那个206,猜也能猜到这是盛云起专用的包厢。
“说说吧，你那网恋对象有多好，好到让你说不会再考虑别人了？”程棠抱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糖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程棠不知怎么的，顾青的这一句话，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不久之前模糊的场景。
她扯了下嘴角，低头摸了一下指甲。
“不信。”
顾青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了，她的答案相比较程棠的不屑，多了几分郑重：“但是我信。”
“我给你看看他这个人吧。”顾青把手机给程棠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