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过这么一来,再怎么心里不痛快,也应该痛快了。
钊阳宗原先那点不痛快已经全没了,他受着恩,再者,唐安南帮他良多,也是看在总督的面子上,要不然,哪个能得他这样的帮助?
也不好再提萧兰佐的事情。
毕竟是郡主的兄长,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也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
霍长泽又把禁军病倒的几个人都看了,都按这个说法走,连花洮这样年纪小的,也没短了赏银。
唐安南跟着他走了一圈认识了不少的人,这些人都可的牢牢的记住了,都是花了钱的,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记住她这个出钱的人。
人人都记着总督的好,总督又是听命于郡主,他们又不傻,究竟该听谁的还是有点数的。
况且吃人嘴短,男人手短。
郡主也不会望着闲人在这。
唐安南喝着药,看窗外的热闹。
走的累了,她陪着萧兰佐坐下。
“哥哥,可还好些了?”
萧兰佐说:“好多了,只是……霍二御下有方,你们又去干什么了?”
“好些人在这场疫病当中生了病什么钱买点什么补品,延钰顾念着旧情给他们送了一些。”
萧兰佐端着药:“钱是你出的?”
“他也出了。”
“可你出钱占了大半对吧?!”
唐安南说:“一家人,哪里需要顾及这些呢?再说了人性这种东西不仅是要靠义气,这钱自然是少不了的。哥哥啊你是在心疼钱吗?”
萧兰佐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我是在心疼你,这青云大大小小上上下下,要你出钱的地方倒是不少啊。”
从之前萧远秋以他的名义送过去的那些钱,肯定不是他自己的私库,他这些年浪荡成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呢?
在说之前过年时,唐安南又送了离北、乌苏、烟台各地粮食棉衣还有俸禄,这么多东西哪样不需要钱?
这不都是从唐安南嘴里抠出来的吗?
“这些钱给出去也算是收买人心了,哥哥不必担心。”
萧兰佐说:“我只怕他们日后形成习惯,只要缺钱找你。”
“哪里敢啊。”
乔歙架着火盆,烤了几个土豆,边拨边说:“人家都升官发财了,郡主,萧大人怎么办?”
“记着吧。”唐安南搁了碗,“我这时候若是去邀功请赏,怕是太后也要心存不满,明明都没出什么力,凭什么的封赏呢?”
惠波说:“郡主,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萧兰佐:“惠大哥——”
“无事。”唐安南温柔一笑,“话的确不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次弯官沟的人都是禁军还有其他八大营拉出来的几个人,锦衣卫虽然也出了不少力,可是这主力终究不是兄长。他们只认定这次最大功劳的人就是霍长泽。所以,我是万万不能再牵连到哥哥。”
乔歙专心致志地看着土豆,嘴里却说:“霍二御下有方,他能在几年时间里把禁军巩固成他一个人的铁桶,还是费了心思的。郡主是懂他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件事不能算是有功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萧兰佐:“功劳这事,说与不说,都一样,就这么过下去,以后升迁也是少不了的。”
“关乎安危的事情,费点心思也不奇怪。”唐安南说,“禁军是他新磨的刀,自然要越称手越好。钊阳宗是他从外边扩充进禁军的将领,以钊阳宗为首,这批人管不好就是祸根。管好了,那就是利刃,惠波大人,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帮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兵痞子,管好他们的延钰可是花了些功夫的。认识从前仅凭我花的这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她们只听能让他信服的人,而延钰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只不过跟着他沾了光而已,”
“时机和人心都必不可少,他样样都拿得正好,把人又压又赏,收拾得服服帖帖,祸根也变成了定海神针。钊阳宗这种性子,往后就是别人千金贿赂,也难以撼动忠心。”
萧兰佐佩服。
关于御下有方这种事,还是霍长泽做的比较好。
唐安南跟着有样学样,如今也算是懂得一些兵法。
乔歙剥着土豆,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比较,郡主,萧大人也忒冷情了。”
萧兰佐:“……从前你也没这么小家子气……”
“那是从前,我不缺。”
“锦衣卫跟禁军不同,锦衣卫都是有家世门槛的人,个个心高气傲,冷情才正好。没有生死劫,断然套不出真交情,谁心里都有个秤。杨盟担任指挥使有些日子了,往下打点的赏赐也不少,可背地里几个人念着他的好?”萧兰佐看着乔歙的土豆,实在不想说话。
“杨盟只怪他没这个本事。”唐安南停顿片刻,说,“你怎么又在吃了,吃了土豆,晚点肉就别吃了,你跟了我,吃肉又吃酒的,这得胖了有七八斤吧,再这么吃下去,好大的家都被你给吃光了。”
乔歙说:“主子之前不是说烧酒管够吗?这喝烧酒可不得配肉吗?这么一配下来可不就是肉也管够吗?主子想听曲儿么?我会弹还会唱,银子就不要了,赏两块肉总是行的吧。”
唐安南无情地说:“……你出去吧。”
又看了惠波两眼:“你也出去吧。”
“是,郡主。”
乔歙跟惠波出去时霍长泽正回来,他靠边让路,霍长泽跨进门,用腿钩了椅子,坐床边。
“怎么这点心不合胃口吗?不吃。”
唐安南看着桌上摆着的点心:“你这当真是败家子儿,前脚刚让容嬷嬷给你们买了食材来炖汤喝,这花销可不小呢,你后脚就就给我买点心,当真是……”
“好了。怀着孕呢。”
萧兰佐也说:“刚才也忘了问你,你这几天睡得可好,吃的如何?!睡得怎么样”
唐安南说:“一般般。反正跟正常吃喝没什么两样,才刚怀上呢你以为我多能吃啊。”
“这不是怕你想吃八宝饭,我这买不了吗?”